楊大海和阿牛初開始跑動時,和敵人的距離是30多米遠,不過很快的,那敵手已經是墜在阿牛的身後20多米遠的地方了。
敵手能這麼快的縮短距離,除了有着不到30歲的年輕人的體魄之外,還因爲敵手的腳上是穿有鞋子,奔跑時可以無所顧忌。
而楊大海他們,則都是赤着腳,哪怕是逃命時所產生的堅韌意志力,可以抵制住一些肢體的疼痛,但神級系統對於一些劇痛的本能反應,還是會導致奔跑動作的失衡、導致奔跑速度的減慢。
這使得他兩的奔跑速度,是肯定要比穿鞋時慢下不少;更何況作爲四十歲左右的人,他們的正常跑速,也會弱於年輕人。
可即使是在這樣的相對條件下,那個憑藉着優勢在快速接近阿牛的特務,當距離阿牛20米左右時,他已不再想浪費時間繼續追趕了,他是直接擡手一槍,打向阿牛的皮股。
特務的本意就是:先把阿牛放倒,然後再去抓獲他人,等所有人都擒獲之後,再決定對這些人的‘殺、留’問題。
故而待看到阿牛中槍,並開始趔趄着往地上倒去的時候,這特務就不再關注阿牛,而是直接轉向、去追趕起已經跑遠的大寶和阿水。
那麼他爲什麼不先追趕楊大海呢,楊大海不是距離他更近、更方便他儘快再解決一個人麼。
這是因爲大寶和阿水這時不但已經跑的更遠了,而且那兩人在聽得楊大海大喊‘分開跑’之後,也是立刻分道揚鑣、各自擇路而逃。
這就使得那特務是非常擔憂,一是擔心萬一這兩人中有人躲藏起來後,他們就再也難於找到;再一個也是擔心這兩人萬一跑到他們上岸的地點,找到潛水裝備後逃走,甚至於會出現最不利情況,人家直接對外打電話報警,那特務們自己就麻大煩了。
所以他覺得他必須先趕緊搞定那兩個跑遠的隱患。
至於楊大海所選擇逃跑的方向,這特務還真的不是太擔心,一是那邊的海面上還有特務的另一個同伴在觀察,再一個,也是因爲他們之前是看着這些人‘是從北邊往西邊走的’,他們基本可以判定‘西邊這個方向,不會有這些人的潛水裝備’。
……
再說逃跑中的楊大海,當奔跑中聽得阿牛在槍響後的驚叫聲和痛呼聲之後,他是忍不住的扭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阿牛是怦然摔倒;而那個追趕阿牛的人,則是扔下阿牛而不顧,轉而去追趕另兩個同伴了,這讓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他剛纔選擇往更西的方向跑,也只是權宜之計,畢竟這小島真的不大,而島上除了地形有些起伏多變之外,植被並不茂盛;在他站着奔跑時,那個已經開着橡皮艇到達小島西側的敵人,是始終能夠看到他的。
而此刻橡皮艇上的對方,和他的直線距離也就50多米遠;既然身後追趕的人已經拐彎了,那他楊大海也就可以折返回來,順便看看阿牛的傷情。
對於楊大海來說,他當然能夠猜出敵方要把他們一網打盡的心思,既然都已經開槍了,那肯定是不打算善了的。
而如果單從自身安危去考慮,他這會最理智的做法,自然是趁着陸地上追趕的人已經遠離,趕緊的找個地方,去先避開橡皮艇上的敵人的視線,然後纔是伺機潛藏、想辦法逃離。
可是那一份戰友情卻讓他一定得‘先看一下阿牛的情況’,哪怕是最後幫不上阿牛而獨自潛逃,那也算是了了自己‘願意提供幫助’的心願。
而楊大海還明白一個道理:只要自己不讓敵人抓住,那本身也就是對這些戰友的一種幫助;這至少可以讓敵人在對待戰友時,會有所顧慮。
在注意着島上的敵人越跑越遠的同時,楊大海也是快速的跑向了阿牛摔倒之處;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那處的地面上除了有一片溼跡、一個子彈頭、以及一個人摔倒所形成的印跡之外,並沒有看到有阿牛的蹤跡,也沒有看到有血跡。
剛纔由於他自己的跑位處在地勢偏低的位置,他沒能看到阿牛摔倒後的情況。
可這麼短的時間內,阿牛如果是僅憑匍匐前進的話,是不可能行進的太遠的。
對於此刻的楊大海來說,他這會是感到頭特別大,因爲在當前這有限的時間裡,他卻是要面對不止一個非常燒腦的問題。
首先是,因爲這附近就沒有多少遮蔽物,故而他能夠判斷出:“阿牛應該無處盾形;那麼阿牛這會去哪了?”
其次,地面上那亮晶晶的、略微有些變形的手槍子彈頭,擺放在那又是幾個意思呢;這手槍子彈在那地上,想不被人看到都難,實在是太詭異了。
第三點,地上的溼跡到底是不是血跡?總不會說這裡的土質特別有特色,能讓血跡的顏色變成別的顏色吧。
因爲沒有時間讓他長考,楊大海一邊沒用太大聲的叫喊了一聲‘阿牛’,一邊勉爲其難的用手指去觸摸了地上的溼跡處。還算好,地面上的溼跡不是新鮮的尿跡,也不是新鮮的血跡,而且地面上的溼跡就不是溼的,純粹是乾的。
楊大海搞不清楚這溼跡的痕跡是什麼時候形成的,同時他也特別的詫異:“其外觀居然像是剛溼轆過的,完全沒有蒙塵的痕跡。”
不過此刻的他,是完全沒有時間在這裡靜思的,既然阿牛並沒有受傷,他也就放寬了心;至於阿牛沒有對他的呼叫給予應答,他覺得那應該是阿牛恰好找到合適的隱蔽處了,他也不強求阿牛把這個隱蔽處和自己分享。
這時的楊大海轉身看了一眼那個駕駛橡皮艇的人,對方這會是還在那裡看着他,並且通過橡皮艇無規則的移動,他覺得對方也有些舉棋不定、猶豫不決。
再看遠處那個在島上追人的敵人,這會是正在追趕跑向東北方向的阿水,而大寶是直接跑往了正東方向。
楊大海當即一矮身,趴在了地上,他可以確信,依照這裡的地勢,橡皮艇上的人目前是看不到他的。
趴下身的他,並沒有移動身位,只是順便從地上抓點土,塗抹在身上,他知道這樣可以減少肢體對太陽光線的反光效果。
他得先觀察一下橡皮艇上的敵人的應對後,再做進一步決定;至於島上的那個敵人,他相信暫時是無暇顧及他的,而且以他目前的身上帶土的安靜狀態,他相信那敵人在遠處也是不易發現他的。
目前對楊大海來說,他所想的就是如何能逃離敵人的魔掌;至於說找機會去反殺對方的想法,他這會就完全沒有。
因爲對方有槍,並且是年輕力壯;而從對方在跑動中,就能夠舉槍把阿牛放倒這件事來看,對方一定是訓練有術的。
雖然他自己以及幾個戰友都是退伍軍人,但他們所在的部隊都是普通的陸軍部隊,平時參與搞建設的時間多些,實彈射擊的機會並不多,至於特戰訓練,那還是真沒有搞過。
這麼說吧,楊大海覺得就算是這會給他一把手槍,他都沒有信心去在對射中,幹掉對方。
……
再說身在夢境中的趙星,早就已經與楊大海同步到一起了,當那個敵人拿着槍在追趕楊大海他們時,趙星也是感同身受。
他倒是想過要立刻接管‘對楊大海身體的掌控權’,只不過他擔心萬一由於他的接管、而打亂了楊大海的行動規律,進而造成楊大海被槍擊、導致身亡的話,那不但是害了楊大海,也是害了他趙星自己。
雖然他趙星還沒有經歷過被附身人的陣亡之後,對他趙星會到底產生多大的傷害;但他至少經歷過‘張青山的被敲頭’,經歷過‘湯姆的手腕被炸斷’。
在那種事件後醒來的他,都會在相應部位感受到特別的疼痛和難受。
而在那些事件中,被附身人物的傷勢,都是被附身人物自己造成的,他自己則是純粹的受到了無妄之災,可即使是那樣,在現實之中的他,還得繼續去感受相關部位的傷痛一段時間。
那麼如果由於他的介入而直接把被附身者搞死,他相信自己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既然明知道‘楊大海是活着離開了這個世界’,趙星也就忍住了要立刻出手抓獲特務的慾望;他如果想要介入到楊大海的這一次穿越中,那也得等到楊大海沒有‘即刻遭受槍擊風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