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陸揚堯喝着眼前的稀飯,只覺得入口無味至極,又見坐在他對面的阿苗的臉色對比剛剛見她之時更顯疲憊,陸揚堯的嘴角動了動,還是忍不住開口:“阿苗。”

“怎麼?”阿苗同樣喝着稀飯,聽到陸揚堯這麼叫他便擡眼瞄了一眼陸揚堯,見陸揚堯還維持着捧着碗不夾菜的狀態,就給他夾了點小菜,隨後語氣有些肅然的就開口:“吃飯別說話,你現在就只能吃這些,想吃什麼等你好了,我再去買。”

陸揚堯頓時苦笑連連,這阿苗還真將他當小白臉養了?不過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也僅僅是一瞬間這種情感便被化開,陸揚堯覺得該開口的還是得開口的:“阿苗,我想我可以出去找份工作。”他頓了頓,又言:“你知道的,我這樣……”

阿苗表情不變的喝着稀飯,也沒看陸揚堯,卻赫然打斷了陸揚堯的話:“這樣什麼?”

陸揚堯臉色變了變,莫非要他說是他大男人主義在作祟,覺得被一個女人靠着出賣自己的身體去賺錢養着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麼?他抿了抿脣,換了個說法:“我還是有手有腳的。”他讓自己的語氣沒有那麼弱勢:“阿苗。”

阿苗這個時候才放下碗,緩緩擡頭看向一臉難受的陸揚堯,嘆了一口氣:“揚堯,雖然你不說你到底是怎麼傷成這樣的,但是你這個樣子……肯定還是有仇家的?”

又是這個問題,陸揚堯很想說就算他有仇家,也不在這個世界存在着,然而這些話他又不可能對着阿苗說出口,只能自個兒咽回去,別提多憋屈了。不過這麼一下來,陸揚堯卻又想及阿苗到那天的打扮:“我可以像你一樣改變一下自己的樣子的。”

“陸揚堯。”阿苗這回的語氣真心不太好。

陸揚堯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被一個女人欺壓成這樣,他只能無奈的應對:“怎麼?”

卻不料阿苗這個時候突然出口的一句話讓陸揚堯忍不住立馬直視着阿苗那雙平靜並且毫無波動的雙眼,阿苗說:“你都知道了?”

陸揚堯眼皮微微一顫,什麼話語都再也難以啓齒。

看着陸揚堯這個表情的阿苗很容易就知道了陸揚堯的確猜到了她的職業,不過她倒是沒有什麼好掩飾的,只是低聲問:“是覺得很髒,所以想要離開?”陸揚堯都來不及開口,阿苗又開口:“還是覺得被一個女人養着很難受?”

多日的觀察下來,阿苗早就判斷出來陸揚堯絕對不是他們這類職業的人,比起他們這種職業,陸揚堯更可能是被各種權勢人物在整垮對方之後所虜獲的……所謂的戰利品?因爲就單單看陸揚堯那雙手,完全沒有一絲粗糙的地方,手指修長,指甲圓潤,一看就是從來都沒有幹過活的。再看那張比起任何當紅明星都不逞多讓的俊美臉蛋,阿苗對自己的猜測很有信心。

果然,陸揚堯的表情如她所想的幾番變化着,也沒出口一個字,確定自己想法的阿苗表面上笑意不減,又再次問道:“是不是?”

被這樣問道德陸揚堯覺得自己不能在這樣顧慮着阿苗的心情下去,再不將事情說出來,阿苗或許不會難受,但是他的確難受。這麼想着,陸揚堯也平靜下來了,嘗試着轉換一下氣氛:“讚美妖……”

然而這明明是爲了轉口氣的話卻讓陸揚堯突然頓住,他的表情在阿苗的視線中突然變得說不出的苦澀:“阿苗,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我如今落魄成這個樣子,我自然也要找辦法重新得回我所失去的。”

“你所失去的?”阿苗的表情變了變,看着陸揚堯的臉,最後哈了一聲突然站起身:“隨便你,我也沒有把你這隻金絲雀給囚禁在這裡的想法。”

金絲雀?陸揚堯可不覺得這個詞語是什麼好的形容詞,但頓時也覺得女人果然是世上最難以抓摸的生物,看着眼前已經甩門而去的阿苗還喝到一半的那碗稀飯,陸揚堯雙脣緊緊地抿着,許久才緩緩地憋出一句:“如果可以當個平凡人,我也想阿。”

但可惜的是陸揚堯實在是那種不甘於在人身下的人。

和無數人一樣,他也有夢想,有執着,有野心。

特別是在經歷了那種事情之後,陸揚堯咬着牙,雖然如今這個世界是那三教大行其道的世界,不過他要是真心的想東山再起,絕對不是沒有任何可能的。

將碗中的稀飯一飲而盡,陸揚堯放下碗筷,也不理到底有沒有人收拾,整理了一下阿苗給他買的休閒裝之後,就打開門同樣出了門。

陸揚堯絕對否認他近乎窒息的感覺,當重新出了門走出老城區的他,才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所帶給他的科幻感,他垂下眉目,又見到拐角處那種明顯是處於他沒穿之前那個世界纔有的電話亭,別提心裡面到底有多麼驚濤駭浪。

這個世界……

然而陸揚堯還沒有來得及平靜下來,他的背後明顯響起了一個針對他所發得話:“這位施主慢走,老衲觀你一表人才,印堂卻發黑,可見施主你最近可能會有血光之災降臨阿……”

若是要於鵬形容他的憋屈感也無非是這樣了,好不容易輾醒的他只覺得渾身像是出了車禍一般難受,尤其是後方那個位置,要不是躺着的牀夠舒服,於鵬都想罵娘了。

這麼一想的於鵬卻赫然想起自己剛剛不是還和卓硯那傢伙在廁所裡面幹那種極爲羞恥的事,怎麼會突然就睡着牀上?立馬睜開眼的他想也不想的打算四周觀察着,然而一張紙明顯遮擋住他一半的視線,於鵬想也不想的將紙條取下,直接坐起身。

這種明顯是酒店的裝潢,於鵬眉頭緊皺,又翻開那張紙條,表情沒有來得一塌,那上面果然是卓硯所留的話。只見卓硯所留:我走了,別太想我,我儘量給你活着回來。以及……房間我定了五天,實在被我幹不動,你就住着先。

要是先前於鵬的表情還是帶着一點難受的話,看到最後的於鵬簡直就是要炸毛了,他將紙條給搓揉成團:“去你媽的被你幹不動,你才被你媽幹不動,你妹啊死卓硯每天死那麼多人怎麼不見你去死!!”

不斷地喃喃着也終於忍不住整個人躺在了雙人牀上,於鵬將自己陷入的更深,“你妹如果你不給我回來,老子就算纏着你媽也要再次把你給生出來……”咬着牙:“王八蛋!”

對比於鵬的糾結,程紀東可過的瀟灑了,再次邀約阿苗出來,阿苗也出來了。不過美人兒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好就是了,但是應對了那麼多美人過的程紀東又怎麼會不懂選擇話題,寥寥幾句也讓阿苗的表情好了一些。

然而阿苗想了想家裡面那個男人,對於程紀東邀約今天共度一個良宵搖頭拒絕,畢竟她現在還在想着陸揚堯不會真的出去了?要是他出去了被他的仇人認出來又怎麼辦?滿腦子都是這種想法的阿苗哪裡還有心思應對程紀東。

程紀東也早已過了那個容易激動,不管對方願不願意見到就想上的年齡,對比從身體開始去侵佔一個女人,他更喜歡得到女人的傾心,所以對於阿苗明顯的不在狀態,也沒有什麼說法,反而很大度的讓人將阿苗給送回去。

不過等阿苗走了,程紀東少爺的脾氣也上來了,罵罵咧咧的罵了一句粗口的他拿着龍舌蘭就和檸檬兌在一起,再放幾塊冰塊,一飲而盡。

而回來的卓硯見到的就是程紀東一臉不爽的樣子,他挑了挑眉:“程大少爺,你幹什麼了?還是別人又惹你了?這幅表情。”

程紀東呸了一聲:“我告訴你,老子的手下被打了。”他表情變得極爲不善,雖然這次被打的只不過是他看地頭的一些小弟,但畢竟他還沒有發家之前也是流氓一個,所以偏袒自然是有的。

他哼唧了一聲:“貌似還是叫什麼古武盟的,一羣小屁孩,仗着有點武功就隨便……”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卓硯卻打斷了他:“古武盟?”

“恩,古武盟。”程紀東嘖了一聲,又有些不是味道的看着卓硯,他手下衆多,當然知道卓硯是怎麼扛着一個青年往酒店去的,還真當他死的阿?!然而一想到自己也有美女在懷的程紀東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理由去向卓硯找茬,手下被打還有吃了莫名虧的程紀東覺得自己還沒有火山爆發真是一件奇蹟的事兒。

別說程紀東自己覺得是奇蹟了,就連卓硯也覺得奇蹟,他這樣光明正大的將於鵬給抱着去開房,程紀東竟然也沒有什麼表示?卓硯可不相信程紀東不會知道他抱着於鵬開房的事兒,可現在程紀東的態度……

雖然說從理智的角度來說,卓硯當然是想程紀東最好什麼表示都沒有繼續爲他所用,不過這回程紀東沒有任何氣憤的表情對他,倒是有些讓卓硯不太爽。原因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存在感的那點事兒,原本以爲攻略到的對象貌似實際上也不是很在意自己,這肯定讓卓硯不太爽。

然而不爽歸不爽,正事卻還是要做的,一想到那位撲街到死的主角葉知秋所掌控着的古武盟,卓硯也沒有壓抑着自己嘴角的笑意,順着也不知道是因爲程紀東還是因爲葉知秋而產生的笑意就開口:“真難得看見程紀東大少爺吃癟阿。”

“吃你媽的癟。”程紀東呿了一聲:“老子總有辦法整回去就是了,不就是會點武功嗎?老子幾瓶原生液搞下去,立馬讓那些人上去見佛……”然而程紀東的話兒還沒有說完,卓硯卻突然快速走近,一把將手撐在他旁邊的臺上,居高臨下的看着程紀東。

程紀東被卓硯一嚇,手中的酒杯只差沒有掉在地上,他皺着眉頭,這個姿勢貌似很久以前他們也曾經嘗試過?但程紀東還來不及想東想西,卓硯的表情突然非常帶感的就說了一句:“我沒有和你說過嗎??”

“說過什麼?”程紀東一愣,隨後又惡言惡語:“你說的話多着呢,但大多數都是廢話。”卻不料卓硯突然擡起他的下巴,雙眼可謂是充分發揮着多情的深邃:“我的人不見了場子,我自然會幫他砸回去。”

程紀東耳朵立馬紅了起來,一揮手將卓硯推開,嘴角一抽:“幹你孃的卓硯你最好給老子說到做到,不然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卓硯收回手,聳了聳肩:“這個是自然。”他舔了舔嘴脣,略帶兩人都會明瞭的暗示看着程紀東,在程紀東又要炸毛的時候卻又赫然收回表情,改口道:“那些原生液,就沒有必要給那些傢伙們浪費了,自己好好用着就是。”

程紀東瞅着卓硯那副表情都不知道對卓硯到底報以什麼情感了,只能應了一聲:“行了行了!趕緊給老子滾你!”然而看着卓硯那又要離去的背影,程紀東卻又突然道:“等等我叫狼狗和你去,反正他以前也是跟着你的。”

卓硯皺了皺眉,狼狗誰來的?好不容易纔想到狼狗這個傢伙貌似是他穿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打手?送上門的小弟不要白不要,卓硯正想恩了一聲就收了,但繼而想到自身計劃的卓硯卻覺得根本沒什麼必要多幾個小弟,嘴角一勾就道:“沒必要。”

沒必要?看着卓硯那副表情,程紀東嘴角一扯,立馬就非常想上前給卓硯那張俊氣的臉來一腳。然而就在同時,卓硯那簡直可以算得上霸氣側漏的話又再次出口:“我一人足以。”

“你媽你以爲你自己是什麼玩意兒?!一人就可以?”然而在程紀東各種恥笑等着看好戲的嘲諷下,卓硯看着程紀東那得瑟樣也落下一句:“彆嘴賤,你看着就是了。”同時也在程紀東欲要抓狂的目光之下施施然的離去。

所以如今聽聞古武盟的武道館被單挑場子的葉知秋明顯暴怒了,雖說新進的那些少年很明顯是學武的好材料,但同時他們也很明顯的有一定的缺陷,這點問題自然是源自於在他們那麼血氣方剛的年齡上都會出現的問題,就是太容易衝動。

而這個事實也在不久之前得到了很好的落實,只見這羣血氣方剛的少年就因爲一點兒小事和某個商業巨頭手下所看地盤的小弟產生了衝突,打贏了是打贏了,但是對方的人現在很明顯的回來挑場子了,而且還只是一個人。

這讓葉知秋該怎麼想,誰都知道發展的時候是最不應該挑起仇家的時候,然而都已經在他眼皮子底下鬧起來了,他還能當成沒看見嗎?再說了,任誰都知道如今這個單挑的人士顯然就是衝着他來的,所以聽着那喊着自己師傅的少年鼻青臉腫的就倒在自己面前,並且非常着急的說道:“師傅,他說,他一個人就能將我們道館給踢起來,還罵我們是……”的葉知秋不耐煩了,少年的話還沒有說完,葉知秋就已然打斷他:“閉嘴。”

這件事放在以前的葉知秋身上或許可能能忍下去,但放在現在的葉知秋身上肯定是忍不下去,只見葉知秋臉一板,開口就對着少年罵道:“沒用的東西,一邊去。”自個兒倒是終於起身,邁步走向前廳的試煉場上。

不過葉知秋怎麼都想不到,當他才邁入道館的試煉場中,在一羣小屁孩赫然變得恭敬的朝他喊一聲師傅的時候,他的大徒弟已經被那穿着西裝背對着他的人直接放倒。

當然,一開始衆人都是稱呼葉知秋爲盟主,然而盟主這名字先不說太過213,類似喊誰誰死的感覺也讓葉知秋果斷地讓衆人喊回他師傅,又很好的編排了一下說只有人黃前輩才能擔當得起盟主這個稱呼。

所以如今一邊從這羣少年之中穿過去的葉知秋,一邊也穩當的開口:“閣下是來……”但他還沒有說完,赫然看見那人扭頭看他的側臉,他的話不由得一頓。

喲,正主終於出來了?卓硯扯了扯領帶,轉身,看着葉知秋那明顯帶着詫異的神情,不由惡劣的勾起脣:“真是很久不見呢,葉兄。”

葉知秋緊抿着的脣幾番開合着,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開口這兩字。

“……卓硯。”

作者有話要說:葉知秋摸了摸下巴,正經狀:你說我應該找點存在感麼?

卓硯聳肩,有些挪揄的看向葉知秋:這不是隨你的麼。

= = 卓渣人設……身爲晉江男……除去氣質,臉當然要秀氣點……。

大餅臉抱毛毛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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