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你似乎什麼都知道,知道我們的陰謀,預料我們的襲擊,就連上古巨妖的想法都能猜出來!你憑什麼?你只是一個被人滅了滿門的喪家之犬!當初滅你全家的有我也有彌勒,我們殺光每一個男人,將女人拉出來光天化日之下采補,我們虐殺每一個孩子,而你!你只是瑟瑟發抖的藏在某個黴爛發臭的角落裡,祈禱着我們趕快離去,聽着那些人的哀嚎,無力的哭泣甚至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素慧容情知必死,這最後的瘋狂聽的所有人動容,望向凌笑的眼神已經帶着絲絲同情與異樣。無情悄悄的將玉手放入他的手心,緊緊交握好似那樣能夠給心愛的男人勇氣一般。
凌笑的眉頭緊鎖,不過與所有人以爲的有些出入,這些話雖然很能令人感同身受,對於遭遇這一切的主人公報以最強烈的同情。只是,身爲主人公的自己卻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難過!
怎麼說呢?他是一個穿越來的靈魂,是一個外來者。進入這具身體之後,那個靈魂碎片完全與他格格不入,根本就沒有其它小說中那種記憶融合的橋段。所以你不能期望一個陌生人會有那樣一番感觸。
不過,這樣一番話倒也並非無用,至少它成功引起了那靈魂碎片的共鳴!一股深入靈魂最深處的悲哀與嚎叫迅速渲染了他整個人。以至於在外人看來,陷入詭異沉寂的凌笑好似一個等待爆發的火山,也許就在下一秒,他就會將天下焚盡!
呼!凌笑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那風雨欲來的氣勢突然間完全收斂,靈魂碎片帶來的悲慼瞬間被其驅逐。經過了功德池浸泡的靈魂已經能夠免疫碎片的影響了,不過這碎片畢竟與其同源,所以凌笑並沒有用任何過激的手段,只是默默的告訴他,“你這仇恨,我接了!”
素慧容見到瞬間恢復的凌笑不禁一怔,看不到對方的惱羞成怒顯然令她感到相當不爽。只聽凌笑淡淡道:“哦,這樣。”
“這,這就完事了?‘哦,這樣’就完事了?”馬小玲有些難以置信的望着他。
凌笑聳了聳肩奇怪道:“要不然,還能怎麼辦?”
“你至少也該大吼大叫,把這賤人撕成粉碎吧!”
凌笑撇了撇嘴,“沒辦法,你知道的,我都失憶了。對於那副慘狀根本就沒有任何概念,不過也要謝謝他,至少知道了來龍去脈,以後找死兔子打架也有了理由!”
“難,難道這就是你的全部收穫?”馬小玲哭笑不得的問道。
“也不能這麼說,至少讓我知道了這碧池肯定不會再說啥有用的了,現在可以省下時間回家洗洗睡了!”接着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其蹲下一把將水晶鍾掀起,在素慧容尚未來的及回神時,一拳擊出轟碎了她整個腦袋!場面之殘忍血腥簡直觸目驚心。
整個過程僅僅在剎那之間完成,那堅不可摧的水晶鍾竟然威能阻止凌笑分毫,等到無情從驚訝中回神時,凌笑已經再次將水晶鍾放下了。正要將其收起,卻見凌笑再次伸手攔道:“先別急,這傢伙沒有那麼容易死的!”
“腦袋都成爛西瓜了還不死!”小明走過來臉色詭異的說道,凌笑的狠辣乾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感覺真是刷新的三觀。
“不,這賤人……不,這,這傢伙確實沒死。”馬小玲眼帶驚訝的望向水晶鍾之內,在她的視線中,素慧容的靈魂散發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冷,彷彿一隻猛獸在擇人而噬。不過,那靈魂卻不是素慧容的樣子,不見半點毛髮的光頭,英俊的有些奶氣的小白臉,這一切都昭示着他男人的身份。但最詭異的是,他的身軀甚爲壯碩,活像一頭棕熊。可是在這身軀的胸前卻存在着兩團大大的隆起!
“看來這種奪舍也不是說隨便就來的,看看這靈魂都被影響成什麼樣了!話說你胸前那兩坨是胸肌嗎?”凌笑呲牙咧嘴的諷刺道。
原本在水晶鍾內靜靜等待、肆機奪舍的地藏聞言大驚,“你……你們能夠看到我?”
凌笑冷哼一聲不屑道:“第一次不知道你有這本事讓你跑掉了,第二次少羽將你與彌勒共同鑲進了牆裡以至於沒注意到。你認爲同樣的錯誤我們會犯三次嗎?”
這一回,地藏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恐懼,自己最後的底牌終於被人知道了,而且一下子就碰見了兩個能夠看見靈魂的人,難道老天註定要亡我嗎?
衆人聞言大是好奇,除了陰魂他們還沒有見過普通靈魂是什麼樣的呢!
“咦?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零零發走近說道,在城牆上的諸人終於趕來了。
“怎麼?這是要幹嘛去?”凌笑瞧了瞧零零發身後的隊伍有些詫異的問道。按照他的理解,危機過去,這幫傢伙應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纔對。
“皇上召集議事,之後的行動事關天下百姓的生死,自然大家都要參加。”零零發理所當然的說道。
凌笑聞言瞄了眼蹲在一邊用後腿撓着下巴好似一條汪星人的火麒麟,“它也要參與議事?”
零零發的嘴角一陣抽搐,訕訕道:“十二金人本來也要參與的,只是宮殿太小裝不下他們那麼多,所以對在城牆上歇着呢。”
凌笑聞言只能呵呵道:“這樣啊,嗯,等我。”說着走回水晶鍾前,對着鐘壁輕輕敲了下,一層層肉眼可見的聲波在鍾內循環盪漾,“現在可以走了!”
零零發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水晶鍾,緩緩跟上。
“對了,你小子在靈山聖境都見到什麼了?”零零發邊走邊好奇問道。
凌笑想了想道:“靈山聖境已經被強拆了,我們其實是通過靈山聖境進入花果山而已。”
“那花果山有什麼新奇好玩的東西嗎?”
“那可就多了,花果山……哦對了,我發現了一個好牛*逼的棍子呢!”說着凌笑眉飛色舞的看着零零發。
零零發一怔問道:“那棍子是不是又長又粗、還很堅硬?”
凌笑瞬間來了興致,期待無比的看着他道:“你知道?”
“廢話!誰家棍子不是那熊樣!”
“……”
……
金鑾殿,皇上大馬金刀的坐在龍椅之上,一手摩擦着扶手,一手將牡丹摟在懷裡上下其手。牡丹那羞紅的俏臉,加之皇上那一臉不爽的樣子,簡直百分之百的昏君模樣!
衆多豪傑選擇性無視的啥都沒說,只是自顧聊着天,火麒麟肥胖的身軀整個橫躺在大殿中央,碩大的腦袋沒精打采的擱在地上,雙眼像是沒睡醒有一搭沒一搭的望着衆人。
凌笑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我咋感覺現在不是議事的時候呢!要不大家還是先回吧,也累了一天,都洗洗睡吧!”
“不要着急,大家都在想辦法,只是都沒說出來。”李尋*歡輕輕搖着摺扇好整以暇道。
凌笑環視一圈,很是不屑道:“想辦法?我看是在等辦法吧!派出去的斥候還沒有傳回什麼消息,那死兔子也沒有下一步行動,想要見招拆招都不行。既然如此,還不如回家等呢,還是洗洗睡吧!”
“我去,你對睡覺是有多執着啊!”陸小鳳哭笑不得的問道。
“屁話!你跟一羣猴子和臭老爺們呆一個月試試,保證看到母豬都親!”凌笑直接甩了個白眼,一邊的無情聞言紅着臉想將手抽回來,只是凌笑拽的太緊掙扎了一會才終於放棄。
“不是有逍遙派的兩個美女嗎?”
凌笑無奈搖頭,“年齡差太大,代溝有點多啊!”
“好了,扯皮結束了,咱們是不是把時局梳理一下,看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皇上終於開口了,要不然這些人真的很有可能回去洗洗睡了。
皇上見衆人不說話,問道:“目前那死兔子的一切行動都被競日孤鳴算準了,之後便要看它究竟用氣運幹些什麼了!”
“他真的能夠擁有氣運嗎?”陸小鳳有些懷疑的問道。
“他擁有不了氣運,但卻可以短暫控制。”皇上答道:“天下間能夠控制氣運的有兩種人一把寶劍。一種是皇室,一種軒轅後裔!而不巧,我們這一屆的軒轅後裔是個任性的傢伙,明明躲在京城能夠保全小命,卻非要不信邪的跟人家剛正面,結果不止把自己栽進去了還賠上了虎魄刀!”
皇上一臉鬧心的看了看小明,“你們姬家人還真是跟朕八字不合啊!”
小明哭笑不得的聳了聳肩,只聽皇上又道:“如今那死兔子帶走了軒轅龍宿的屍體,怕是能夠短暫控制氣運了。”
凌笑心中所想無人知道,只是沉默半晌道:“那死兔子之所以這麼執着軒轅後裔應該不僅僅想控制氣運那麼簡單,因爲真要是如此,他完全可以將各國皇室留下,一樣可以起到作用。所以龍宿的屍體應該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作用。”
衆人點頭覺得大有道理,只是卻百思不得其解,皇上想了想也是不得其法,“天外的敵人已經近在咫尺,法海等人不知到底能夠擋住多久,所以死兔子若有什麼陰謀也會很快實施。百曉生的探子早已經散步天下,就等那死兔子動手,到時我們只要按照競日孤鳴的安排啓動早已布好的局就是!”
“但這局只能毀掉死兔子的計劃,並不能給他重創!”陸小鳳有些擔心的嘆道。
“這就要看你們之後能不能想出一個好點子了!”皇上說着望向凌笑,言辭之中頗爲期待。
凌笑眼角一抽突然感覺壓力山大啊!只是見衆人期待的眼神,硬着頭皮呵呵道:“那個……其實我已經想好了計劃,關鍵是看看那死兔子究竟想幹什麼,所以目前我們能做的還是等!嗯,還是先回家洗洗睡吧。”
衆人翻了個白眼,皇上聞言也是無奈道:“好吧,大家對累了,各位卿家就先回家歇息吧!”
大家哭笑不得的對視一眼紛紛施禮退去,熱鬧的大殿再次冷清下來,皇上摩挲着牡丹的肩膀正想嚐嚐在龍椅上胡作非爲的滋味,卻猛然想起火麒麟還在大殿上當着燈泡呢!
“呃,前輩!您這麼躺着也不是個事啊,您有什麼要求直說,朕儘量滿足!”皇上賠笑道。
火麒麟肉筋筋的擡頭打了個響鼻,很是沒精打采的道:“我餓了,想吃肉,要兩成熟的!”
“……”
……
時間緩緩流逝,京城的人民心理素質相當強悍,僅僅一個白天的時間就再次恢復了一片歌舞昇平。
衆人各回各家,是與親人歡笑還是跟朋友醉酒尚且不提,凌笑顯然沒有皇上那般厚臉皮,敢在龍椅上白日宣淫。所以耐着性子等了一白天,直到天色漸暗才抱起無情進了臥室!
終於,對於無情來說整整兩年的相思之苦徹底在今夜得到了釋放。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足足持續到後半夜才告停歇,紅燭搖曳的屋子在今夜竟是如此溫暖。
“你似乎對於皇上的話有些異議?”無情光滑的嬌軀慵懶的在凌笑懷裡動了動,看着愛人深邃的雙眼,知道他再次陷入了沉思。
“皇上畢竟被姬家欺壓了那麼久,如今翻身做主,雖然礙於帝皇氣度表面上原諒了姬家,可是這仇恨哪那麼容易平復啊!即使不會怎麼樣,但偏見已經存在。”說着頓了頓又道:“皇上對於龍宿的判斷只有任性這一點是對的。”
無情有些不解的問道:“如果按照競日孤鳴的判斷,只要龍宿藏到京城之中,確實可以躲過那死兔子的追殺,這樣死兔子的計劃就不能實現,那樣不是很好嗎?現在龍宿主動送上門去,豈不是很傻?”
“哦?你也認爲他很傻?”凌笑饒有興趣的看着無情,伸出手緩緩撫摸着那潮紅的臉頰。
“不,你初次見龍宿的時候我就在旁邊,他是不是傻瓜我自然清楚。只是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去送死?”無情趴在凌笑的胸膛上,感受着緩慢有力的心跳奇道。
凌笑嘆了口氣,緩緩道:“其實龍宿的死早就已經被競日孤鳴算到了,否則他明確告訴龍宿如何保命之前,又爲何訂立那種以龍宿死去爲基礎的佈局呢?”
“他肯定龍宿回去送死?”
“對,龍宿必須死!關於這一點龍宿自己也心知肚明。”凌笑的眼神有些哀傷,“因爲眼下人類最大的敵人並不是死兔子,而是天外異族!死兔子充其量就是讓百姓民不聊生罷了,但天外異族可是要毀滅全人類的!”
“這與龍宿送死有什麼關係?”
凌笑的眼光剎那間無比深沉,雙手不自覺的摟緊了無情的嬌軀,語氣竟然帶着些微的顫抖,“在花果山的時候,申公豹曾經告訴了我許多上古秘聞。也當然告訴了我長耳定光仙的爲人,以及他所追求的一切!”嘆了口氣道:“我不得不說長耳定光仙真是個了不起的人,雖然從道德角度上講,他是個失敗者。但從個人利益上來說,他做的一切,目的都很明確也很有效。他的夢想由始至終都只有一個,證道混元!”
無情感覺到了凌笑那絲絲恐懼,一對玉臂同樣迴應的摟緊他的胸膛,“你是說他之所以要龍宿是想證道混元?”
凌笑的表情有一閃而過的痛苦,“在知道這一切後,我就已經想到了他的計劃。只是我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做,所以我一直不說,我只是期望他不會那麼瘋狂!”
無情皺眉沉默,“龍宿是不是也想到了!”
凌笑苦笑道:“如果不是想到了,他怎麼會去主動送死呢。不光是他想到了,連競日孤鳴也想到了。所以纔會有那個佈局,將最後的關鍵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是這其中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人類如今面臨的是雙重威脅,死兔子與天外異族!即使龍宿不死從而阻止了死兔子的計劃,也不過是解決了一個威脅,人類最後還是會被異族所滅。”凌笑道。
“異族入侵跟死兔子有什麼關係,難道龍宿的死還能將兩人都滅了不成?”無情費解道。
“不錯,人類若想真正渡過兩大危機,唯一的辦法就是有人能夠在死兔子之前證道混元!而死兔子的計劃則是一個證道混元的捷徑,只要有人能夠趁機先一步證道混元,那一切都迎刃而解!”凌笑的雙眼微微眯起,淡淡冷道。
“這麼說,龍宿在用自己的生命來成全死兔子的計劃!”無情驚叫道。
“對,不光是他,競日孤鳴之所以死的那麼幹脆也是在麻痹長耳定光仙,因爲死兔子的大意能夠讓佈局更好的見效!”
無情聞言沉默半晌,擡起頭盯視着凌笑道:“你老實告訴我,人類能夠先一步證道混元嗎?”
凌笑平靜的與無情對視,過了好一會才道:“一定能!”
無情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眼圈有些紅,生生死死經歷了這麼多,她能夠看出凌笑是否說謊。翻身而起跨坐在凌笑身上,紅燭搖曳的屋子裡再次響起男女急促的喘息。
凌笑閉上雙眼享受着這一切,他沒有告訴她,自己就是申公豹與競日孤鳴、龍宿等人期望的成聖人選,因爲泡過功德池的自己,靈魂碎片卻依然沒有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