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正我一臉無害的笑着，看凌笑的樣子就明白其根本就是有意透露這消息的。必然是這事兇險異常，否則憑這小子的尿性怎麼可能將功勞讓人！
諸葛正我想的沒錯，無論是葉孤城的劍還是唐門四傑的毒都能對凌笑造成巨大傷害。他的理念就是有多大的本事辦多大的事，這麼危險的事就讓高手去對付吧！
“你來就是想說這些？”無情似乎看膩了一老一小兩人遮遮掩掩的交談。
聞言兩人相視一笑，“當然是另有原因了！否則你以爲這裡很吸引人嗎？”凌笑雙手抱胸眼睛一閉不再言語。
諸葛正我好笑的看看凌笑，對無情充滿歉意的點點頭，無情見此冷哼一聲驅動輪椅朝鐵手而去。
“她已經走了，你想說什麼？”諸葛正我道。
凌笑看着接過鐵手水壺的無情，撇撇嘴道：“跟這麼一座冰山相處一定挺不容易的吧！”
“還好，冷啊冷啊就習慣了！”諸葛正我滿不在乎道。
嗯，凌笑一副我瞭解的樣子道：“人生果然是要學會妥協才能更有樂趣啊！”
諸葛正我好笑的看着凌笑，“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一點都沒有說服力，你連人都沒生過，憑什麼談論人生！”
“咱是純爺們！生人這種功能天生缺失，怎麼？想抱孫子了！去問她好了。”凌笑說着瞥了眼無情。
諸葛正我失笑說道：“我可沒那個福氣！有什麼就說吧，看你東拉西扯的也不像是什麼着急的事！”
凌笑聞言笑道：“確實，還真不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就是想問幾個問題。”
“什麼？”
“你說葉孤城和西門吹雪誰會贏？”
諸葛正我一愣苦笑道：“這可難住我了，這世上怕是沒人知道。”
“我知道。”凌笑在心中得意的叫道，面上一如既往的保持雲淡風輕的表情，接着問：“這確實很難回答，那就換一個問題，你說陸小鳳和葉孤城到底誰厲害？”
“爲什麼要把陸小鳳和葉孤城比呢？和西門吹雪比不好嗎？”諸葛正我疑惑問道，他很敏感的捕捉到了那句話的關鍵詞。
凌笑不屑的切了一聲，“都一樣，如果你堅持的話。”
諸葛正我呵呵一笑正色道：“確實是我着相了，葉孤城與西門吹雪在伯仲之間，跟誰比都沒差。那麼我的答案是陸小鳳必輸！”
“回答的這麼直接！幸虧陸小鳳沒在這裡。可你憑什麼這樣說，有什麼根據嗎？”這纔是凌笑來這裡最想知道的，一個清晰的強弱對比。
諸葛正我想了想道：“其實在江湖上有一個共識，陸小鳳是所有宗師中最弱的那幾個！”
凌笑一驚難以置信道：“不會吧！這哥們竟然混的這麼慘！”
諸葛正我一樂解釋道：“別誤會，陸小鳳的境界在宗師中還算是挺高的。但他所有的本事都在防守和逃跑上，所以纔有了那樣的一個名聲。當然，他同時也是大家公認最難纏的幾個人之一。”
“那你說陸小鳳必輸是因爲他沒有什麼超強的攻擊武學嗎？”
“不，我說他必輸是因爲其在境界上至少差了兩人不止一籌！”諸葛正我搖搖頭一臉肅然道。
“怎麼說？”
“西門吹雪與葉孤城之所以相約決鬥是因爲他們在劍道上已經嚐到了孤獨的滋味。”
凌笑滿臉凝重道：“你是說他們的在劍道一途上已經幾近無敵了嗎？”
“對，雖然這世上比他們強的人還有一些，但在劍道上卻已經無人能讓他們再進一步了。所以他們唯一的出路便是互相驗證！敗者死！勝者帶着突破的契機連死者的份一起活下去！”諸葛正我感嘆道。
凌笑同樣嘆口氣道：“也就是說他們之中必有一人會敗亡，那他們的境界究竟到了什麼程度？距離宗師大圓滿還有多遠？”
諸葛正我頗爲訝異的看着凌笑，“你竟然還知道宗師大圓滿？是陸小鳳告訴你的嗎？”
“不是，一個小夥伴而已，你繼續說！”
諸葛正我點點頭道：“宗師大圓滿是每一個武者的夢想，也是武道的最終一站！而西門吹雪與葉孤城都卡在了這一條線上，如果上天眷顧，這次決戰便會誕生一個劍道大圓滿的宗師了！”
凌笑不再言語，閉着眼睛腦中開始玩了命的瘋轉！從零零發拿回的天外飛仙、塞北的初聞、八王府的相遇、夜市上近乎考驗般的較量，最後，葉孤城與姬家、皇室之間的恩怨像是一條潺潺溪水從腦海中緩緩飄過。
所有事件像是散亂的碎片漫天飛舞，這時，腦中彷彿劃過一道閃電，無數碎片突然聚匯，在面前拼接、融合成爲一個完整的真相！
諸葛正我沒有打擾凌笑的思考，一臉懷念與疼惜的望着他沉思的樣子。
“老朋友，你的兒子沒有死！他活的很好，可以說風生水起！他雖然忘記了你們，但他活的很快樂、很自在！我們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就讓它們隨風飄散吧！”心中感慨，一直淡然瀟灑的諸葛正我竟然虎目範淚！那其中蘊含了太多的感情，幸好凌笑此時沉浸在了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中，否則讓他看見那眼淚之中的溫柔怕是要嚇得拔腿就跑，哥不撿肥皂！
突然，凌笑雙眼圓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恍然大悟的樣子讓諸葛正我頗爲好奇。
“你悟到了什麼？”
凌笑搖頭苦笑，“一些早就應該想到的事情。”
諸葛正我見他一臉苦澀，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多問。凌笑接着又問：“說完了陸小鳳再說說你吧，你跟葉孤城比起來怎麼樣？”
諸葛正我彆扭的捋捋鬍子道：“怎麼總跟葉孤城比？說的我好像要跟他決鬥似的！”
“這問題挺重要的，回不回答隨你的便。”凌笑滿不在乎道。
諸葛正我一樂，“既然隨我的便那幹嗎告訴你！再說我又不是學劍的，完全沒有可比性啊！”
凌笑了然的點點頭，“明白！也就是說你也比陸小鳳好不了多少！人艱不拆，我懂！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一撩衣袍站起，對着有些臉黑的諸葛正我道：“先生一言令在下茅塞頓開啊！醫館還有些瑣事就不打擾先生了，咱們決鬥之日再見！”說着就開始往外走。
諸葛正我還沉浸在對‘人艱不拆’的深刻體悟中，見凌笑要走幾乎是下意識的站起相送。
“凌先生要走了，怎麼不多坐一下。”鐵手熱情的笑道。
凌笑一樂，“家中有事就不再叨擾了，何況有些人也不見得歡迎我！”
鐵手聞言一愣轉頭看去，只見無情正用綻放着寒光的雙眼緊盯着他。心中一突向凌笑揮揮手，“再見！”
無情的冷意也喚醒了仍在迷糊的諸葛正我，“哦，慢走！以後常來。”
無情聞言狠狠瞪了諸葛正我一眼，只可惜被這老頭華麗麗的無視了。
凌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街道盡頭，無情回身向屋內行去，“看來這次決鬥牽涉一個好大的陰謀！”
“爲什麼這麼說？”鐵手聞言問道。
諸葛正我滿臉凝重的點點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陸小鳳最近正因爲決鬥的事焦頭爛額，可凌笑竟然說他在調查魏忠賢！那不就是說魏忠賢跟葉孤城的陰謀有關！”
無情想了想有些感慨的道：“我們天天在皇宮內外調查，可一丁點的線索都找不到。他卻能將事情調查到這個地步，究竟是如何辦到的？難道是陸小鳳告訴他的？”
諸葛正我搖頭道：“陸小鳳做事講究的是親力親爲，如果是他查到的，那他一定會親自來找我。絕不會找凌笑來用這種閒聊的方式將陰謀告訴我，而且之前他一直暗示我，未來很有可能會跟葉孤城有一戰！這更像是凌笑自己的風格！”
“是啊！有許多事他都好像未卜先知一樣，真是個神秘的人啊！”無情自言自語道。
身後兩人聞言一愣，互相遞個眼色看着無情清麗的背影若有深意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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