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酒桌上子善哥發過脾氣以後,顧紫重就沒怎麼見到過他。
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這兩天連個影子也見不到。
她一開始還以爲子善哥在和她賭氣呢,所以也就沒有怎麼當回事,後來卻覺得不一樣了。
他好幾天都沒回家了。
顧紫重怎麼也放心不下,非要去看上一看。
她偷悄悄地去了兵營。
她沒有走正門,而是選擇了一個旁門,溜了進去。
她找到了吳一城,開門見山,問吳一城什麼情況。
結果吳一城卻說不知道,朱將軍這兩天還是和往常一樣,照常上下班啊。
顧紫重就怔住了,心裡在納悶,難不成子善哥他真的又有了新歡不成?
她突然心裡起了醋意,轉身直接離開。
到了門口,她隨手給了門衛五十兩銀子,還警告他們,不要把她來過的事告訴給任何人,否則要他們好看。
門衛們收了銀子,一句話也不說。
顧紫重生着氣回了家。
這到底是怎麼了?
孃家人因爲記恨子善哥,於是開始抵制金陵朱家。
就是在顧家人都和朱家作對的時候,顧紫重站了出來,幫着朱家打理事務。
她可是在朱家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的。
可是這個時候子善哥選擇了拋棄她?
她爲了朱家,現在已經和孃家人鬧翻了,她沒有孃家了。
她只有朱家,是她自己的家了。
子善哥又要轟她走嗎?
這叫什麼事?
弄得她無家可歸了。
顧紫重咽不下這口氣,心裡也是怪難受的。
她不由得要亂想。
崔姨娘來問候她,結果被她給罵了出去。
弄得人家一頭霧水,都不敢過來和她說話了。
鳳鳴跟了顧紫重很長的時間,所以對顧紫重還是比較瞭解的。
所以鳳鳴偷偷地回了孃家去。
顧紫重毫不知情。
她現在感覺自己整個人的天都要塌下來了。
沒有人理解她,沒有人幫她。
她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了。
她去數了數自己的體己銀子,心裡還盤算着去處呢。
唐纖楠過來了,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
她現在正想找一個人說說話,好好傾訴一下呢,唐妹妹來得正好。
顧紫重趕緊把唐纖楠給請了進來。
唐纖楠看她的樣子,卻是一籌莫展。
顧紫重還沒有說話呢,唐纖楠已經明白了什麼了。
唐纖楠道“紫重姐,我今天來看你,就是想和你多聊聊天,解解悶。我在家裡一個人閒着,也是好沒意思。”
顧紫重連聲附和。
不過瞧唐妹妹的樣子,好像不太高興,又好像心裡隱藏着什麼事。
顧紫重好奇,想問一問。
可是她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她現在自身都纏着難事呢。
她先讓唐妹妹喝茶。
唐纖楠喝了口茶水,卻突然道“紫重姐,那天我們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你應該想明白的。朱齊清兄弟他對你說的話,想必你應該能夠明白吧?”
顧紫重愣了一愣,說什麼話了?
唐纖楠一提醒,她這纔想起來。
當時朱齊清暈暈乎乎的,好像還在醉酒當中呢。
他告訴顧紫重,子善哥對他們兄弟幾個也發過脾氣。
而且子善哥發脾氣,很是蹊蹺,所以必須要把事情清楚才行。
後來朱齊清酒醒了,就突然變老實了,坐回位置上,再不多說了。
顧紫重內心裡突然有一種喜悅感。
難不成子善哥是有他自己的苦衷的?
他是故意給顧紫重臉色看,想把顧紫重給氣走?
顧紫重正在懷疑,唐纖楠接着就道“自從北征回來以後,他們兄弟五個人都不太正常,我感覺一定有什麼問題,要不然他們也不可能全都改變了啊。”
那種模樣,實在是讓人費解。
他們對誰都臉色都不太好看,就好像別人欠了他們多少銀子一樣。
唐纖楠話一說完,顧紫重內心突然有一種喜悅感。
怎麼說呢,就好像剛從天上掉到地面上,突然又從地面上起飛,到了天上。
一上一下的,把顧紫重的心給整得夠嗆。
她之前還在懷疑子善哥究竟怎麼了。
現在看來,事情好像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子善哥要是真的又有了新歡,何必躲躲藏藏的呢?
何況他都已經向她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
她內心一陣歡喜,還在心裡暗暗尋思着“是我錯怪你了。”
她一走神,把唐纖楠就晾在了一邊。
唐纖楠道“紫重姐,你一個人在那裡偷偷笑什麼?”
顧紫重回了神過來,嘴角都差點流出口水來。
真的是醜態百出。
她紅着臉,問道“那天咱們一起吃飯喝酒,你們爲什麼不讓朱齊清兄弟接着把話給說下去?”
唐纖楠想了想,微微作笑,道“我也想讓朱兄弟把話說明白了。可是我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兄弟五個好像對我們女人都隱瞞了什麼事一樣。我問郭授時,他什麼也不說。”
原來大家都不清楚。
顧紫重也想問清楚,可是子善哥幾天都沒有回家了。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她把自己的擔心告訴給了唐纖楠。
唐纖楠卻笑道“看來他們五個人是鐵了心的要保守秘密了,所以看來我們還是不知道的爲好。我今天過來,把能說清楚的都說了。算了,我該回去了。”
顧紫重親自去送她。
結果把唐纖楠給送走了以後,顧紫重回到屋子裡來,卻聽崔姨娘道“我感覺唐姑娘說的話好像是假的。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在隱瞞着什麼。”
顧紫重又愣了。
她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力了。
唐妹妹剛纔來找她聊天,居然是說假話?
還真別說,崔姨娘這麼一提醒,顧紫重也想到了一些貓膩。
不過她暫時沒有想明白。
到了晚上,子善哥終於回來了。
可把她給高興壞了,她趕緊去給子善哥燒開水,想給他洗洗腳。
結果水端過去的時候,朱常禧卻連連擺手,不讓顧紫重幫忙。
顧紫重又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她這是自找的。
感嘆之後,她轉身離開了,什麼也不想和子善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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