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這個簡短的會議結束,莫沫都處在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甚至連節目組那邊說的明天的節目安排都沒有聽入耳中。
直到各自散去,回到酒店房間,她還有些懵。
不過這會兒對她而言,節目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她將房門關好,坐在沙發上,開始呼喚紅衣男人。
沒有迴應。
莫沫嚥了咽口水,繼續呼喚他。
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紅衣男人和她之間的相處模式從來都是這樣,所有的主動權和掌控權,都一直在對方的手裡。
她甚至連怎麼樣能找到對方都不知道。
所以一旦對方出了點什麼事情,她這邊根本毫無應對的能力。
——當然,紅衣男人一開始,也從來也沒有想過,會有自己搞不定的狀況。
只能說是自信過度。
莫沫喊了好久,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她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開始忍不住往不太好的方向去想:前輩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他會出什麼事情?
他要是出了事,那自己……
莫沫茫然的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半了。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起身,彎腰,從旁邊自己的私人行李箱中掏出一個本子。
她準備寫歌。
她喜歡音樂,從小就喜歡,只是自身的才華並不能支撐她的這份喜歡,直到遇到紅衣男人,讓她擁有了過人的天賦。
這三年來,在很多時候,不高興不平靜不如意的時候,莫沫都喜歡用音樂來安慰自己。
這幾年,除了莫沫給她的一些經典歌曲,她自己也創作出了好幾首膾炙人口的金曲。
她坐在書桌前,拿着筆,在趕緊的紙面上落下。
尖銳的筆尖久久沒有動作。
莫沫愣住了。
她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手,望着空白的紙頁,怔愣在了當場。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滯,她的表情,她的思維,她的一切,都定格了。
許久,未關的窗戶外,吹進來一陣風,將窗簾吹的動了一絲。
也將這沉默的凝滯打破。
莫沫的臉上突然呈現出一種驚恐的神色來。
她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桌面上的紙,死死的看向自己的握筆的手,像是見到了什麼令人極爲害怕的東西。
“我、我……”
她嘴脣打着哆嗦,整張臉都在顫動,像是案上擱淺瀕臨窒息的魚一樣,徒勞的,絕望的張大嘴巴,大口喘息着。
忽然,她手猛的一揚,將手裡的筆甩了出去。
又瘋了一樣站起身來,抓住手裡的筆記本,撕碎,扔在地上。
“我……”她喃喃唸叨着,卻好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的天賦,她的創作能力。
沒了。
剛剛準備落筆的一剎那,往常洶涌的靈感和各種源源不斷自腦海中呈現的專業技能,全部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別說是朗朗上口的金曲,她現在,甚至連一首普通的口水歌曲譜,都寫不出來。
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
——
晚點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