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崢崖閉上眼睛，緩了很久，才終於將那難以啓齒的衝動壓了下去。
他的嗓子還有些啞，輕聲說道：“早點睡吧，不是說明天早上要看日出。”
錦梨有些不自在的揉了揉耳朵，只覺得這會兒陸崢崖的聲音聽起來……就莫名的叫魚感到臉紅。
她很嚴肅的告訴他：“你好好說話。”
陸崢崖：“？”
他好像知道錦梨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低聲開始笑。
錦梨耳朵更熱了：“你笑什麼？”
陸崢崖：“我的嗓子變成這樣，還不是想你想的。”
錦梨：“……”
果然還是不正經。
她嘟囔了兩句，挑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睡了下去。
大概是方纔情緒緊張了一把，這會兒放鬆下來，錦梨也不覺得這帳篷不太舒服了。
外面安靜也沒什麼不好。
就很困。
困了就睡，她很快就窩在獸的懷抱裡沉沉睡了過去。
陸崢崖低頭看着懷裡的小錦鯉。
這一幕，曾經是他少年時候最渴望出現的。
很早很早以前，他就想這樣，讓錦梨毫無防備全身心依靠在自己的懷裡。
他低下頭，輕輕的，在這姑娘臉頰上親了一口，而後小心翼翼的調整好姿態，讓錦梨可以睡得更舒服些。
*
錦梨是被喊醒的。
她整個人都還十分迷糊。
陸崢崖將帳篷拉開，光線從外頭跳躍進來，令她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
天亮了。
陸崢崖伸手拉她：“不是要看日出，不能再等了。”
錦梨就着這人的手，將自己拉起來，再被他牽着，半閉着眼睛往外走。
走出帳篷，周遭就是一亮。
天邊是大片絢爛的金橙色，層層疊雲罩上了繡金邊的外袍，瑰麗無比。
錦梨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陸崢崖拿出準備好的相機固定好開始拍攝。
他本人已經走到了錦梨的身邊，拉着她的手，一起看日出。
等到那光球從雲層之中跳出來的時候，錦梨笑了。
“你說，這個世界也沒有金烏，沒有望舒神女，可日月照樣出現。”
她想了想：“可見，沒有誰是無可替代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朝陽的光落在她的臉上，如同爲她鋪上了一層聖光。
這樣的錦梨，看起來沒有了平日裡的靈動逼人，反倒多了抹神聖的感覺。
陸崢崖看着她，搖頭：“不，並非如此。”
“嗯？”錦梨疑惑望向他。
陸崢崖緊緊抓住錦梨的手，指尖一動，嵌入她的指尖，兩人十指相扣。
“我說，有些人，是永遠無法替代的。”
“比如呢？”
“比如你。”
錦梨怔然，指了指自己：“我麼？”
陸崢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你聽到了嗎？錦梨。”
“我這顆心只會爲你跳動，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無可替代。”
就算往後可能還會出現天上地下第一美人，就算往後還會有錦鯉出現。
可陸崢崖的眼裡心裡，永遠都只會有很多年前，天池裡的驚鴻一瞥。
從此動了情念，再也容不得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