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直接把李文橋氣的面紅耳赤,立馬瞪向白鐵生怒道:“想坐牢是不是,行,我這就去把你們一家人給趕出度坪村,到時候別怪我這做村正的不管你們。”
劉桂娟一聽這話瞬間就不樂意了,直接開口懟道:“李文橋,身爲村正你怎麼能夠說出這種話來,我們現在可是受害者,要我說得讓白夢溪賠償給我們纔是。”
“什麼?”李文橋詫異的看着她。
劉桂娟卻昂着脖子理直氣壯的說道:“今兒我們一家子本來就打算上門和解,誰知道這死丫頭不在家,但這天寒地凍的我們總不能一直在外頭等着吧。”
“這麼說來還是我的錯咯?”白夢溪真真是被她這邏輯給氣笑了。
劉桂娟毫不客氣的回答:“那是當然的了,誰讓你身爲小輩不給我們拜年,那我們只好自己上門來。”
“那屋裡頭那麼亂怎麼說,還有他偷拿的十兩銀子和一些藥材怎麼算?”
“呸,那十兩銀子本來就是我們自己的,那些藥材也是,白夢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些是你的嗎?”
不得不說劉桂娟還真是會胡攪蠻纏,這會還真是難住了白夢溪。
一旁的蘇遠之見她不說話便走上前來說道:“人贓並獲根本不需要證明,在場的叔叔伯伯,大娘嬸嬸皆是證人。”
“證人,我看都是你們授意的,再說了他們倆有承認自己偷東西了嗎?”
此話一出,衆人皆面面相覷。
白夢溪這才用正眼瞧了一眼劉桂娟,可卻意外的瞥見趙繼奎那張笑似非笑的臉。
原來如此。
白夢溪輕笑一聲,把一臉怒容的蘇遠之拉到自己身側,淡淡的看向劉桂娟說道:“唔,大伯母說的的確有道理,這麼說來我是不能說大伯和表哥偷竊了?”
“可不咋地,瞧瞧你大伯和你表哥都被你們打成什麼樣子了,趕緊賠償醫藥費。”劉桂娟眼睛一橫,直接攤開手朝她要賠償。
白夢溪不由的一樂,按耐住生氣的蘇遠之,笑嘻嘻的問道:“行啊,想要多少?”
“夢溪!”蘇遠之不可思議的看向她。
周邊的村民也露出像看智障一樣的表情看着她。
李文橋都忍不住上前:“夢溪丫頭,你……”
白夢溪卻一個人也沒有理會,反倒是拿出自己腰間的荷包,掂了掂,直接打開,只露出一個角給劉桂娟看。
“說吧,要多少,我看看有沒有?”
劉桂娟離她不遠,而且眼尖,一眼就瞧見裡面滿滿當當的全部都是銀塊,眼睛都不由的直了,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口水說道:“五兩銀子,一分都不能少。”
又是五兩!
白夢溪直接把荷包往下一倒,十幾個小碎銀就落在自己手中,清點了一番還真不多不少就五兩銀子。
劉桂娟興奮極了,作勢就上去要拿銀子。
然而,就在劉桂娟快要拿到的那一瞬間,白夢溪的手直接往回一收,讓她撲了個空。
“你這是什麼意思?”劉桂娟立馬質問道。
只見白夢溪慢悠悠的把這五兩銀子又倒回了荷包裡。
隨後,白夢溪又當着劉桂娟的面直接把荷包又系回了腰帶上。
“白夢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夢溪嗤笑一聲看着她:“大伯母,你真當我是個棒槌不成?”
劉桂娟愣了一下,立刻瞪向她罵道:“死丫頭,這事本來就是……”
“本來就是你們的問題。”
“什麼?”
“本來我也想着今兒是年初一,村正伯伯又開口向你們求情,所以想着實在不行還是放你們一馬好了,把屋裡頭那些個被你們弄壞的東西賠了就行,但是沒想到啊沒想到,大伯母,你可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更沒想到的是你還是個法盲。”白夢溪嘖嘖出聲,順帶瞥了一眼旁邊看起來臉色並不是很好的趙繼奎。
她勾了勾脣角繼續道:“按照啓朝律法,在沒有主人邀請下就直接闖入屋內,視爲擅闖民宅,不問自取更是視爲偷竊,現在你竟然還想訛詐我,嘖嘖,三罪並罰也不知道大伯和表哥會落得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呸,你以爲你說的就是王法了,他們纔沒有偷竊呢。”
“嘖,大伯母不得不說你這張嘴簡直跟死鴨子一樣。”
“什麼意思?”
“嘴硬。”
白夢溪慢悠悠的吐出兩個字,劉桂娟眼眸都要噴出火來一樣。
然而,她壓根就不在意,反倒是繼續緩緩道:“看在你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份上,我就好好同你說清楚,這人是不是在我和蘇遠之不在的時候進了屋子,那他們就屬於擅闖民宅,而你剛剛又訛詐我,這是大夥兒有目共睹的。
至於偷竊,先前你要是不糾纏,我還真忘了一件事,剛剛從大伯懷裡找出來的那些藥材都是我前段時間去府城買回來的,手裡頭可還有單子呢,你說着官老爺不信證人的話,總會信證據吧。
嘖嘖,這兩罪並罰,不,三罪了,也不知道會判個什麼刑,是坐上個一兩年的牢,還是說被流放,還有白平,這些年賭博輸了不少銀子吧,喝花酒也借了不少銀子吧,要知道咱啓朝律法上可說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要是數額龐大,那是得下大獄的,而且本人得流放至寧古塔不說,直系親屬還得還債,還不完下一代還得繼續還,直到還清爲止。”
劉桂娟越聽越心慌,可到底還是嘴硬的嘀咕了一句:“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白夢溪無所謂的聳聳肩,朝着趙繼奎那邊努了努嘴說道:“表姐夫可是個讀書人,想來這啓朝律法應該十分熟悉,你問問不就得了?”
劉桂娟立馬就看向趙繼奎。
可是,趙繼奎此刻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蒼白。
劉桂娟瞬間就慌了神,趕緊看向白鐵生和白平。
只見白平的臉色也十分的差,但是更多的是恨。
“白夢溪,別在這兒嚇唬人了,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這一清脆的聲音驟然響起,讓白夢溪不由的挑了挑眉,看向出聲的白夢楠。
她就知道這白家人就算是一家子愚蠢,在這個時刻總會有聰明人跳出來,上回是趙繼奎,這回可不就輪到了白夢楠嗎?
白夢溪心情不錯的勾了勾脣角,十分平靜的說道:“不報官,不賠償,可以,但是我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簽下斷絕書,從今以後我白夢溪與你們白家任何一個人再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