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烈成功混入周雲逸的身邊後,爲了給魔族留下信息,在他跟着嚴佩跟蕭姬靈逃跑的途中不知避開了她們多少次,引的魔族人很快就知道了他的位置。
“我們到哪裡了?”
“啓稟影魔,我們的位置現在在懷陽城。”
“看來太子以經離我們不遠了。”
“是的,影魔。”
在一條街上的一個竹棚底下,此刻在桌子旁坐着幾個魔族的人,而說話的是一個穿着紅袍跟穿着黑袍的魔人,看樣子穿紅袍的魔人正是這羣黑袍魔的主子。
這羣魔人有十幾個,除了他們的主子以外,其他的皆都將臉包裹的很嚴實,露着的只有兩隻附帶有魔氣的綠眼睛,桌子的旁邊放着他們不一樣的兵器。
與此而看,紅袍魔倒是有些樣子,雖然說不上帥氣,但看着也是魔族的一個瀟灑之人,一雙血紅的眼,一張白嫩的臉,腰間掛着一把青劍,端着杯茶,坐姿端正,很吸引人。
然他們所在的地方,則是有名的懷陽城,以前這裡充斥着熱鬧,繁華。可現在,這裡滿地落葉,幾乎很少人在街上走動,而能看到的,只不過是幾個巡邏的魔兵。
聽着他們的話,這紅袍魔應該叫做‘影魔’,具體爲什麼在這,因爲這個城中有牧烈走過的蹤跡,他們是跟着牧烈途中所留下的記號而來到這的。
在那個魔兵稟告完後,影魔四下看了一眼,發現牧烈的蹤跡以經出了此城,便又到桌前說道:“太子以經離開了,我們要趕快追上去。”
在影魔說完,這十幾個魔族的尖銳之兵全都站了起來,分別雙手抱拳道:“謹遵影魔之令。”
影魔點了點頭,即說一聲:“好,那現在就出發。”說完,就第一個走在前面,後面的魔兵一看,則跟上了他。
當出了竹棚,影魔一行人剛要轉身化黑氣離去時,可前面卻出了一個人,毫無膽怯的就撞上了影魔。
原來,他是個男子,就在他剛撞上影魔時,所有魔人都準備要教訓他,可是,這個人卻驚呆了所有人的眼睛,因爲他竟然就像空氣一樣,穿梭過了他們的身體。
當男子離開衆人的身體時,影魔以及衆魔驚訝的道:“這人怎麼會是如此,難道是鬼不成?”
這可了得,如果男子真是鬼,可爲何他們能看見他,而且他怎麼可能是雙腳着地走路?
影魔覺的很怪,即給衆魔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將那人拿住。
衆魔會意,即上前將那人給包圍了起來,並拿兵器對向了他,其中有一個魔人兇道:“你個酒鬼,敢無視我們,給我站住,不然我砍下你的腦袋。”
剛纔衆魔並沒看清他的樣貌,可走近一看,原來他就是一個酒鬼。
身穿一件青色的衣衫,腳穿一雙僧人靴子,腰繫一條僧人的禪珠,脖子帶個觀音像,雙眉平衡,臉上青秀,雙眼朦朧不堪,雙耳厚實尖銳,一頭烏黑的長髮,嘴間還有幾根鬍子。
他走路搖搖晃晃的,手中提了個酒葫蘆,不時還朝嘴放上一放,當被魔人擋住去路了,竟然瘋癲的朝着魔人大笑了起來。
影魔這時以到了眼前,看到男子這般,鎖起了眉問道:“你是誰?”爲了驗證男子不是鬼,在話說完,影魔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衆魔這纔看清,原來他不是鬼,有一個魔人這時道:“真是怪了,他剛纔還是個透明人,怎麼現在又是個實體?”
可男子似乎並不怕他們,只是一個勁的在大笑,好像影魔抓住他一點都不疼一樣,還挺自在。
這讓影魔有些奇怪,竟然有人不怕他們,直接一聲道:“真是個瘋子,死都不怕。”
“死,死是什麼?”就在影魔剛說完,男子不笑了,他疑惑的問了起來。
有個魔人一聽,直接笑道:“影魔,我看這人是個傻子吧,連死都不知道。”
可影魔不那麼認爲,越是瘋癲的人,在他心裡就越有事情,所以影魔最恨的就是裝瘋的人,即用力一推,就將男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並兇道:“少給我裝,快說,你是誰?”
男子摔倒在地後並沒有疼痛,反而大笑的盤腿而坐,喝着酒對影魔醉道:“我是誰,我是心。”
衆魔一聽,皆都互相一看,疑惑道:“心?”
影魔雖然驚訝,沒有人能如此的說自己,但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問道:“何爲心?”
男子突然不笑了,反而哭了,甚至還發起了神經,渾身顫抖的自己問自己道:“世人只知七情六慾,只知心正法門,卻不知唯心源起。”
“喂,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影魔問道。
男子接着閉眼,淡淡的道:“天地人神鬼,妙法皆出心,我有一顆心,我卻看不透它,猜不透它,放掉了心中善,放掉了心中鬼,放掉了心中惡,放掉了心中魔,驅散了心中欲,以及所有生死,可爲何心依然還在,它又是爲何而在?”
影魔一聽,覺的這人不是神經病就是傻子,腦子有問題,說道:“你個瘋子,我不知道,那你知道嗎?”
男子睜開了眼睛,淡定道:“後來,我還在悟,直到現在才知,它乃是自然之心,與天地共鳴,與萬物相生,與宇宙相合,這就是心,自然之心,永不磨滅的心。”
影魔才聽明白,這男子意思是,他的心與萬物中的一切是相生的,就算是他軀體破損,他的心也不會破滅,生生不息,則在次創造軀體,除非是宇宙毀滅,他的這個心纔算死去,一切將會從新而生。
不過,影魔並不信他的鬼話,說道:“酒鬼,你把你自己說的如此離世,我看你就是吹的,怕死。”
男子搖了搖頭道:“心即是我,我即是心,若心不死,我就永遠不會死,而我跟你說話,無非是我的心在說,也正是我的心,這塊皮囊以經死了。”
“怎麼會?”影魔有些驚訝。
有一個魔人聽不下去了,直接吼道:“影魔,這人裝瘋賣傻的,你若不動手殺他,我來殺他!”
刷!
在這個魔人說完,舉起了自己的大刀,一下就將男子的身體砍成了兩半。
“什麼永遠不死,我看也沒有稀奇,還不是一樣死在了我的刀下,這世界根本就沒有不死之身。”魔人囂張的說道。
“心不死,人就不死!”就在魔人剛說完,被砍成兩半的男子突然間說話了。
影魔以及拿刀的所有魔人一聽,皆都很驚恐,有人吼道:“怎麼可能,都砍成這樣了他還活着?”
只見那兩半屍體,開始快速的癒合,並很快成了剛纔盤坐的那個男子,一滴血沒流,沒有傷口,笑着看向了所有人。
“何爲心,有心者則沒心,沒心者纔是心。”男子說完,站了起來。
影魔眉毛微挑,說真的,在魔族打拼這麼多年,就算是那些天神聖人,世界萬物,都有生死,可他卻沒有,這真天下之大奇蹟也。
影魔道:“你到底是誰?”
那男子緩緩而走,穿過了所有魔人的身體,對,又回到了剛纔透明的像空氣的那個身體,沒有任何反應。
影魔眼看着男子就要離開身邊,則就想用手在一次把他抓住,可沒想到,這一次抓去,他卻撲了個空,那男子的身體如同空氣,根本就抓不住。
看影魔沒抓住,所有魔兵都舉起了兵器,對他吼道:“你這妖人,影魔叫你停下,如果在多走一步,我們就砍死你。”
那男子沒有說話,只是在發笑,不時將酒葫蘆往嘴裡一放,就當他們不存在一樣,正常的行走。
影魔看男子不把他放在眼裡,即兇惡道:“給我殺!”
衆魔一聽,皆都“是”的一聲,舉起了各種兵器,真是不管男子是誰,紛紛大叫着就是一頓亂砍。
可這次與剛纔盤坐時不一樣,這些兵器竟然對男子無效了,就像在空氣中亂揮亂舞一般,可男子還是男子,並沒有像他們所想像的一樣,被砍成肉醬。
“影魔,這?”一個魔人吃驚道。
影魔看兵器對男子無用,即用法術以及各種物法而攻,可男子根本沒有任何變化,繼續向前而走,就好像周圍一切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影魔罵道:“這到底是個什麼人,能有如此大的本事?”
看男子以經離自己有些距離,影魔也不管了,反正這人他們是擋不住的,倒不如放了他,在說了,也沒有損壞魔族的利益,抓住他也沒有用,何必管他。
“影魔,怎麼辦?”一個魔人這時看男子都快要離開他們身了,便問道。
影魔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我們是抓不住他的,放他去吧!”
魔人一聽,皆都給男子讓開了一條道,說實話,他們這些年還從沒這麼失敗過,今天也算是知道了一些事,那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高人。
男子走出了魔人身邊,接着停了下來,轉身朝着影魔淡定道:“你懂了嗎?”
影魔一鎖眉,心中不知怎的,有股莫名的虛幻,但他沒有表現出來,疑惑道:“你告訴了我什麼?”
男子笑了笑,緩緩道:“我叫心。”說完,就離開了。
影魔愣了一下,當男子轉身那一刻,影魔的心刺痛了一下,接着立馬就好。
他嘆了口氣道:“走吧!”說完,就轉身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