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子其實還沒搞懂這個地方。
除了隱隱約約的懷疑,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到了這樣一個地方。
就昨天,看到門縫塞進來的紙條。她依舊一臉茫然和警惕。
紙條上打印着,你可以出門了。接着她能聽到門外發出小小的啪嗒聲。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解開的聲音。
她依舊警惕地沒有解開房間裡的鎖,也沒打算按照紙條上寫的那樣,離開房間出門去。
畢竟是陌生的地方啊,怎麼警惕都不爲過。
鈺子不認爲三十多歲的又窮又胖的婦女會招來綁架,拐賣,等等專門迫害年輕貌美的小女生的招數。可是也不能不防着點。
腦袋裡淅淅瀝瀝的片段還不足以讓她確信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些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把她弄到這個不知道什麼地方。
她的懷疑碎片,也不過是毫無依據地猜測是自己的弟弟在咖啡裡下迷藥,自己的丈夫尋個由頭讓自己成爲失蹤人口。
而這個門,後面的世界,她,一無所知。
那本沒能取得她信任的小冊子,被翻閱過後,也沒能成爲她推開門的勇氣。
她唯一憂心仲仲的就是不知道還能用多久的燈。那盞萬一沒電,失去驅散黑暗能力的燈。讓她能勉強熬過不需要瑟瑟發抖,恐懼煎熬的燈。
這個缺失電的房間,那盞需要使用電池的燈,是她不得不踏出房間的最後一根稻草。
而那段消磨殆盡她信任的不幸的婚姻,不過是徒增開門的壓力。
鈺子在門口躊躇了半天,脫力地癱坐回牀上。那扇門,室內依舊繁瑣着。
直到一夜過後,鈺子昨晚迷糊中睡着了,而燈,沒有關。
鈺子知道,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她的僥倖和迴避。
她手裡緊緊攥着卷筆刀削過後也不尖銳的鉛筆,拿起一沓便籤紙,毅然地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