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錚看着他,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你就是那個鼎鼎有名的體育老師,辰老師吧,我叫李銘錚,很高興認識你!”
說着,李銘錚友好地伸出了右手。
辰峰不明白,與一個市長握手究竟代表着什麼,他稀裡糊塗地與李銘錚握了兩下,好像沒什麼感覺,就像老師和家長之間的正常禮儀一樣。
市長出席某件事,會從上到下逐步安排,後面會來一大堆各部門的跟班,而這次李銘錚只帶了他的大兒子,這表明他是以父親的身份來學校的。
他現在不是荊城最頂尖層次的人,而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家長。
李銘錚見辰峰在他面前一點也不拘謹,心裡不由讚歎了一番,不愧是柳楊手下的人。
李銘錚當然知道辰峰的身份和來歷,只是心照不宣罷了,柳楊和他的關係還不錯。
“兩位請坐。”辰峰趕忙拉來了椅子。
“哦,還是李市長和你聊吧,我先走了。”田校長只是偶然路過碰見了李銘錚,就一路跟了過來,這裡根本沒他事。
田校長一走,房間裡就剩下三個人,衛生間的顏夕不算在內。
“很抱歉,這裡也沒什麼茶水可以招待,有什麼事坐着慢慢談吧。”辰峰端來兩把椅子。
“我就站着算了,其實也沒什麼要緊事。”李銘錚笑道。
“哦。”辰峰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躺椅上,翹起二郎腿,端過茶杯來細細地抿了一口。
這架勢,好像在說:有什麼事快講,我聽着。
看這情景,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下級在向上級做報告呢。要是有人知道站着的人是荊城的市長,坐着的是一個體育老師,只怕下巴都會掉下來。
李承浩看得呆了,他爸可是市長啊!在市長面前你不拘謹點也就算了,還擺出這麼個架子,太囂張了!
李承浩氣得直咬牙,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暴打辰峰一頓。
見辰峰這幅德行,李銘錚又氣又好笑,這人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難怪敢把李江打成那樣。
“爸!”李承浩看向李銘錚,好像在請示什麼。
李銘錚沒理他,對辰峰微笑道:“辰老師,我來這是代李江向您道歉的。”
“哦?李江沒做錯事啊,道什麼歉呢?”辰峰將茶杯放回到桌子上,疑惑地看着他。
李銘錚不知道辰峰想的什麼,於是說:“李江被你打成了那樣,一定是做了錯事惹你生氣了,我對他的惡劣行爲向你道歉。”
辰峰眉毛一挑,嗯了一聲,平淡地說:“這樣啊,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李承浩臉色陰沉的嚇人,握緊的拳頭髮出咯吱的聲響,盯着辰峰的眼神就像一頭餓狼。
他實在不理解,他父親爲什麼要給辰峰這麼大的面子,偏偏他還不領情。
看他那愛理不理的騷包樣,什麼態度!簡直是欠揍!
李銘錚一點也不生氣,而是說:“以後,我那逆子還得請辰老師嚴加看管,如果他還敢惹事,就給我往死裡打,打到他服爲止!”
“很好!”辰峰坐了起來,搓了搓拳頭,眼中兇光四射:“就聽你的,往死裡打!”
“對!打傷了
算我的。”李銘錚點頭。
聽見兩人的交談,李承浩暗暗嚥了口唾沫,他還真有點擔心李江被打死了。
他必須找機會,給辰峰來個下馬威!決不能讓他再囂張下去了,對市長都尚且如此,以後還得了!
他最看不慣就是沒本事還裝逼的。
“咦?這位小兄弟臉色好差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找醫生看看?”辰峰忽然朝李承浩看過去。
李承浩臉色一寒:“不用你操心。”
“哦,忘了介紹了,他是李江的大哥李承浩,性子有點冷,請辰老師見諒。”李銘錚說。
辰峰點了點頭,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既然辰老師困了,我就先告辭了,李江還請您多多管教!”
“慢走不送!”辰峰擺了擺手。
李銘錚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這時候,李承浩眼中閃過一道寒芒,他突然走到了辦公桌前面,兩眼逼視着辰峰。
辰峰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有什麼事嗎?”
李承浩伸出手,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希望以後,我們還有機會見面。”
辰峰分明看見,他的手中似乎反射着金屬的光澤,只是被他隱藏得很好。
辰峰微微一笑,伸出了手,兩隻手緊緊握住。
“後會有期!”辰峰鬆開手。
李承浩陰沉着臉,冷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的時候,他將手握成拳頭塞進了口袋裡,隱隱有血跡從拳頭中流出,而辰峰的指尖不知何時夾了塊帶血的刀片。
將刀片隨手丟掉,辰峰冷笑,小樣還想用刀片傷我,真太年輕了。
果然如同柳哥說的那樣,對待李市長,千萬別跟他客氣,你越和他客氣,他就越瞧不起你,如果你跟他端架子,他反倒會對你讚歎一番。
李市長還挺有個性的。
辦公室門口的書櫃旁放了四個袋子,是剛纔李承浩放在那的,辰峰走過去打開,竟然四個精美的禮品箱。
“82年的拉菲,我勒個去,這瓶酒至少得七八萬啊,竟然說送就送了。”
“兩條限量版1916,這下不愁沒煙抽了!”
“還有這瓶自制藥酒,玻璃瓶都是防彈的!”
辰峰看着這些珍貴的禮品,倒抽了口涼氣。不愧是市長,出手這麼闊綽!
話說應該我給市長送禮纔對,怎麼搞反了?
辰峰不知道,這些都是商人給李銘錚送的禮,卻被李銘錚順手提了過來,等於是借花獻佛了。
其中那瓶藥酒還是柳哥的,辰峰公寓的醫療箱裡就有。
辰峰這個‘佛’得意了好一陣子,嘿嘿,你們屁顛屁顛跑去討好市長,市長卻主動來討好我,真是太暢快了!
“有什麼喜事,讓你高興成這樣?”顏夕走過來,從後面挽住了辰峰的脖子。
辰峰抓住她雪白的皓腕,輕輕一拽,將顏夕拉到了自己懷中。
顏夕坐在辰峰腿上,摟住辰峰的腰,就像溫順的小貓一樣依偎在他懷裡。
“峰哥,剛來誰來了?”顏夕輕輕問。
“你猜?”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是李江他爸。”顏夕道。
辰峰笑着說:“原來你都聽到了,嘿嘿,你說峰哥我表現怎麼樣,是不是霸氣側漏啊?”
顏夕哼着鼻子道:“人家怎麼說也是市長,在他面前你還是要收斂一點,惹怒了他,小心把你給抓起來。”
“放心,我跟他關係好着呢,他哪敢抓我?倒是你這麼躺着,就不怕我抓了你?”
辰峰捏了下顏夕的鼻子,顏夕張嘴就咬他的手指,被他靈活地躲過去。
辰峰微微一笑,在她鼻子上輕輕啄了一口。
“哼,就會欺負我。”顏夕撅起嘴說。
辰峰想了想,提議道:“要不,咱們繼續?”
“繼續什麼?”顏夕謹慎的盯着他,身子不由自主往後縮了縮。
“你說呢?”
辰峰摸着她的下巴,朝那對殷紅的嘴滣一口咬了上去……
晚上,辰峰迴到了住所,他獨自一人坐在一個桌子旁,桌子上放了個約莫五升容量的玻璃瓶,正是李市長送來的那瓶藥酒。
辰峰發現,這藥酒質量很好,和他醫藥箱裡的差不多。要是他所料不差的話,這藥酒可以用來練他的絕技--鐵砂掌!
能練鐵砂掌的藥酒很少,極爲昂貴,而且有錢也不一定能搞到配方。
自他從少林寺出來後,已經有三年沒真正練過鐵砂掌了,要不是他時常找些河沙來練手,搞不好還會荒廢掉。
武學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辰峰的手有好幾塊地方長了新皮,老繭已經褪下,這讓辰峰有了警覺,要是再過幾年不練,他的鐵砂掌會不會徹底沒了?
辰峰來到陽臺上,陽臺邊放了個麻袋,麻袋裡面裝滿了工地上用的水泥沙,沉甸甸的。辰峰平常就用這個來練手,只是沒了藥酒的輔助,他不敢練得太猛,以免這雙手廢掉。
雙手擦了藥酒,辰峰相互揉了揉,使勁地搓了兩把,有了藥酒的輔助,辰峰可以加大訓練量,鐵砂掌更進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雙手不停地摩擦,直到搓得發熱了,辰峰才停下來,他打開麻袋,一雙手往泥沙中連插。初始很慢,到後面越來越快,漸漸地,雙手猶如機器般連起連落,讓人驚奇的是,那袋泥沙竟然沒濺起一丁點,顯然辰峰將鐵砂掌練到了很深的火候。
“真舒服,好久沒這種感覺了。”辰峰只覺得,雙手好像要燒着一樣,火辣辣地熱。這種感覺,只有當初在少林寺纔有過。
這種久違的觸感,讓辰峰顯得特別激動,練了一會,他在雙臂上綁了沉重的鉛塊,繼續在泥沙袋中練手。
他練鐵砂掌的動作不侷限於一種,而是不停地變換,或是拍,或是抓,或是絞,一袋子泥沙被抓嘩嘩直響,隨着時間的推移,竟然化爲了一堆湮粉,細微的沙子都被絞碎了!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辰峰滿頭大汗,全身被汗水溼透了,才提起手來。
此時,沙袋的表層已經看不見顆粒大的沙子了,盡是灰白色的粉塵,可見辰峰的手力有多恐怖。
辰峰取出藥酒往手上搓了搓,手指靈活地動了幾下,疏通了血氣脈絡,才滿意地離開陽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