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辰峰在地上摸索了一陣子,終於找到了,是他先前脫下的一件毛衣。毛衣上面沾了不少生石灰粉,清理一下應該還能穿。
“這是你親手爲我織的,我哪捨得扔啊。”辰峰笑道。
“好啦,快走啦!”芳楠心裡暖暖的,這說明辰峰很在乎她。
這裡離芳楠的住所很近了,兩人在街上走了一會,幸運的是,沒走幾步就攔到了一輛出租車,兩人坐車回到了芳楠家中。
回到家後,芳楠驚魂未定地坐到沙發上,今天她是嚇壞了,要不是辰峰陪在她身邊,她恐怕覺都睡不着。
辰峰脫了衣服,背後露出了一道猙獰的傷口,傷口長約一公分,上面的血液雖然早已凝固了,但碰上去還是火辣辣的疼。
辰峰拿出了一個裝藥小瓶子,打開瓶塞,一股濃濃的藥水味瀰漫出來。
“用棉籤沾一點,幫我清洗傷口。”辰峰道。
“嗯。”芳楠用棉籤沾了點藥水,在辰峰的背上輕輕擦拭着。
芳楠的動作很輕、很慢,擦的過程中,辰峰愣是沒感覺到疼,反倒還有點癢。清洗完傷口,芳楠本想用紗布給辰峰包紮一下,被辰峰拒絕了。
對於練家子而言,藥物只是用來輔助傷口癒合的,最主要的還是依靠自身的體質。用柳哥的藥物清洗後,只要不做過激的運動,要不了幾天就會痊癒。
說實話,這麼高素質的砍刀隊,辰峰還是第一次遇見,青幫在荊城分舵的人就這麼厲害,不知總部的人是個什麼水平。
“實力不夠啊!”辰峰思索良久,留下一句感嘆。
假如他能達到師傅的境界,別說今天這三十人了,就算再來七八十個,也不會讓他受一丁點傷。就算被子彈射中,也能用肌肉擠出子彈再戰。
“不知道那白衣人是什麼實力。”辰峰想到了今天遇見的白色西服青年,那人看上去和辰峰差不多大,不過二十出頭,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師傅說過,武道一途,唯有心如赤子,意如鋼鐵,才能領悟到更高的層次。生活在無色迷離的城市中,不知不覺終會被外物所影響,終生難以達到更高的層次,我就不信他真是個高手。”
辰峰雖然也想在武道上達到更高的層次,但假如要他遠離城市,去深山當幾年猿猴,他寧願不習武了,也不願意過那樣的日子。
這時候,芳楠洗完澡出來了,她穿着一套粉紅色的睡衣,頭髮由浴帽包着,全身上下冒着熱氣,她剛從水中出來,纖纖細手和臉蛋光滑而粉嫩,特別誘人,辰峰一時間看得癡了。
“峰哥,我很害怕,要不……你今晚別回去了吧。”芳楠嘟起嘴,小聲道。
辰峰彷彿沒聽見似得,一個勁盯着芳楠看,目光出奇的火熱,芳楠俏臉微紅,走過去踢了他一下,纔將他驚醒。
“哦,我本來就沒打算回去。”辰峰笑着道,話一說完,覺得這樣說不好,連忙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我害怕別人找到你家來,所以我留下來保護你。”
芳楠溫柔地看着辰峰
,輕輕地道:“你真好。”
辰峰拉住芳楠的手,往回輕輕一拽,在一陣急促地驚呼聲中,將她拉到了懷裡。
“不要!”芳楠輕微掙扎了一下,用手抓住了辰峰的手腕,不讓他得逞。
“峰哥,你還有傷,今天就算了吧。”芳楠一臉祈求地看着辰峰。
“這點小傷算什麼,正所謂輕傷不下火線,不礙事的。”辰峰想繼續,芳楠好像很抗拒,她扭動了兩下,紅着臉道:“峰哥,我們是不是……太快了?”
芳楠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辰峰,辰峰猶豫了片刻,還真不好意思下手。辰峰的宗旨是男女雙方必須你情我願,要是女方稍微有點不願意,他也不會強求。
“嗯,確實有點快了。”辰峰鬆開了芳楠。
辰峰的舉動讓芳楠心中一暖,她見辰峰有些失望的樣子,便說:“等你傷好了再說吧。”
“說話算數?”辰峰驚喜地道。
“嗯。”芳楠輕輕點了點頭。
“時候不早了,快去睡覺吧。”辰峰被她搞得心裡其癢難耐,連忙催促道。他怕他待會忍不住,做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芳楠猶豫了下,支支吾吾地問:“峰哥,你是不是……很難受啊!”
“廢話!”辰峰心裡狠狠道,嘴裡卻說:“還好啦,你快去睡覺吧,免得明天出黑眼圈。”
辰峰是第二天早上七點自然醒的,他起來後,意外地發現桌子上衝了一杯熱牛奶,還有一塊蛋糕。芳楠竟然在桌邊的沙發上睡着了!一定是她起來做完早餐,實在太累,就在沙發上睡着了。
辰峰將芳楠小心翼翼地抱起來,放回到了臥室中,用被子將她蓋好。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纔會醒,我先閃了。”辰峰留了個短信,將桌上的早餐一掃而光,悄然離開了這裡。
爲什麼要離開呢?因爲石頭剛纔給他連續打了五個電話,辰峰害怕吵到芳楠,直接將手機開啓了飛行模式。
出門後,他給石頭回了過去,電話剛接通,他還沒來得急說話,石頭那邊就大喊了起來:“峰哥,我給你安排好了,今天晚上瑤池宴,我們兄弟幾個爲你接風!”
石頭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大吼大叫,辰峰罵了句:“就這點破事,你清晨給我十七個電話?”他將手機開啓到飛行模式後,石頭又連續打了十二個,總共打了十七個未接電話。
“我還不是怕你看不見。”石頭道。
“草!你牛!今晚上不喝死你,我就不姓辰!”辰峰繼續跟石頭罵了幾句,掛掉了電話。
早上閒着無聊,辰峰獨自一人走到了公園裡散步,冬天的早晨,公園裡人很少,只有寥寥幾個老人在草地上練着太極。
太極是少林僧人的必修課,大多數人練得太極只是徒有其表,難得其髓,用來強身健體還行,用來打架就遠遠不夠了。俗話說‘太極十年不出門,形意一年打死人’,要打架還是得練形意拳。
辰峰在旁邊觀察了片刻,正準備離開,忽然一個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人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功夫長袍,是個青年人,他眼睛全神貫注盯着自己的手指,腳步划着一道道圓弧,動作慢悠悠的,正是太極的架子。
青年的姿勢算不得優美,但一舉一動之間,全身的骨骼都在擰動,彷彿氣勁到了身體的各個部位,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大氣!
辰峰看得入了神,不知過了多久,青年停住了動作,雙手提到胸口,隨即下按到了腹下,吐出了一口白氣。辰峰清晰地看見,那道白氣就像一道氣箭一樣,筆直地射了出去。
辰峰呆住了,氣箭?這什麼情況!
青年看向辰峰,微微一笑:“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辰峰迴過神,仔細打量了青年一眼,卻震驚的發現,青年就是他昨晚遇見的白衣人!
一個就像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一個卻像磅礴大氣的太極高手,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竟然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因爲兩者的氣質差異太大,辰峰竟然第一時間沒認出來!
“你練得是什麼?”辰峰問。
“太極啊,你不會連太極都不知道吧。”青年笑呵呵的道。
“我說你剛纔吐出去的氣箭。”辰峰道。
青年猶豫道:“這解釋起來就麻煩了……”
“不如這樣,你將昨天那位美女讓給我,我就給你詳細講解。”青年笑着道。
“草你嗎!”辰峰登時大怒,撿起一塊石頭砸過去,青年身子一偏躲了過去。
“莫動怒,氣壞了身子就不好咯!”青年一邊後退一邊說着,辰峰不管三七二十一,撿起一把練太極的玩具劍,朝青年刺過去。青年嚇了一大跳,轉身就跑,飛快的逃離了這裡,那速度,快趕上瘋狗了。
“奶奶的,別再讓我遇見你,否則打斷你的狗腿!”辰峰罵罵咧咧的道。
“小夥子啊,他說的沒錯,莫動怒,氣壞了身子就不好咯!”旁邊一位老頭笑呵呵的道,“我的劍還我吧。”
“呃……”辰峰這才發現,剛纔不小心拿了人家的東西,尷尬地還了回去。
想到之前那道氣箭,辰峰站在原地思索了許久,實在想不出所以然,只好作罷。
不久後,芳楠給他打了電話,兩人約到公園內一家餐館吃了飯,整個下午都在公園度過了。到晚上的時候,在石頭的催促下,辰峰不得已只好到了瑤池宴去喝接風酒。
人不多不少,有十幾人。石頭、春哥,還有上次去城南幫忙的幾個拳手,以及早在酒吧就認識的幾個兄弟,幾人一直喝到了晚上十一點才罷休。
春哥的酒量最大,也喝了個七葷八素,長期不沾酒的芳楠也喝了兩小杯,小臉紅撲撲的,一羣人都喝得差不多了。
“峰哥!我們回海聯酒吧嗨一場,兄弟我把場子都包了!”主管陳華搭着辰峰的肩,拍道。
陳華雖然爲人吝嗇,可很會做人,在辰峰去荊王府中學之前,還送了兩條煙,辰峰印象很深刻。
“行,咱們陳老闆都發話了,我哪敢不從啊!”辰峰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