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向上揚起,她欣賞的就是宇月博這一點,敢做敢當!就算不是強者又能怎樣,她照樣能夠讓眼前的人變成強者!眸子中的冷光閃現開去,冰霜華提前手中的匕首,就要朝着宇月博的手臂割去。
宇月鈺卻是看不下去了,連忙叫道:“三嫂,我現在,我現在能走嗎?”
“堂堂八尺男兒,在這裡等一下,又有什麼不可?”冰霜華瞥了一眼宇月鈺,右手一動,當着他的面,直接割下了一塊焦黑的肉,那鮮血在瞬間冒出,噴灑在冰霜華的白衣上。
宇月鈺更是雙腳發軟,大叫着打開房門,猛地衝了出去。而兩邊的護衛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還準備詢問,但是冰霜華的一個眼神,讓他們都閉嘴了,迅速關上房門,暗道這九皇子殿下到底看到了什麼,叫得這麼的慘烈。
前面還沒有什麼,而到了後面,守候在門外的護衛就承受不住了,房間內,那慘叫的聲音爆發開來,一股寒意直衝腦門,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裡面,到底是在進行着怎樣的酷刑?
手起刀落,那無數的刀影揮舞開來,快,儘量的快!
冰霜華挑戰着自己的極限,那雙手不斷的展開,一塊塊焦黑的肉朝着四周飛濺了出去,而宇月博身上的傷口,也多了一分。只是在藥物的作用下,剛剛被削掉了的肉,沒有溢出鮮血。鮮血還沒來得及朝着外面冒出,就會藥物堵了回去,凝結了。
完全褪去了一身焦黑的皮,冰霜華包裹着那一張熟悉的面孔,那淡淡的藥香味迴盪開來,伸手掏出一粒丹藥,喂入宇月博的口中,冰霜華包紮着宇月博的傷口。
“好了……”擦着額頭上的汗水,看着那盤子中的焦肉,冰霜華將宇月博送回了牀榻之上,那承受不住的人,早已經昏迷了過去。從那微微起伏着胸膛可以看出,他睡得很香。
看着那一浴桶的鮮血,冰霜華站起身來,讓兩邊的侍衛清理着這裡。將那焦黑的肉丟了出去,爲了保證宇月博所處的環境,冰霜華叫來十幾個丫頭,輪流看守着宇月博。
而她,一頭扎進了書房中,研究着那醫術,就算不能讓宇月博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也要儘可能的,變到最好的地步。她不能再讓宇月博出一點問題,一定要醫治好他!
一連十天,冰霜華都在書房內,看着有關於醫學的書籍。直到宇月博醒來之後,才讓人將她想要看的書本全部帶到宇月博的房間內,再照顧宇月博的同時,也在不斷的翻閱着醫學方面的書籍。
“太少了,太少了,爲什麼只記載了這麼一點。”冰霜華不斷的翻着手中的書本,當然,這裡不可能有現代換皮什麼的技術,她也不指望能夠看到那些。但是,這裡的書,無論是跟白凝的書房相比,還是和玄寒的書房相比,藏書量都很少,而且只涉及到了一部分的東西。對於像雷擊這樣的人,大多數醫師只能看着病人眼睜睜的死去,什麼都做不到。
呆呆的看着那邊的人,又是撓頭,又是抓耳撈腮,恨不得一口氣將所有的書本全部看完,躺在牀榻上的宇月博早已經愣住了,這個時候的冰霜華,真的很迷人,那微微皺着的眉頭,緊鎖的柳眉,修長的手指掠過長髮,不斷的翻閱着書本,可愛至極。
偶爾,看到他醒來了,眼前的人還會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問過之後,再回到那書桌邊上,繼續看着書本。他不知道這樣持續了多久,喝過藥之後,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宇月鈺的寢宮中,那全身顫抖着人還沒有恢復,抱着被子打着冷顫,手中捧着薑湯,想到那削下皮肉的那一瞬間,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
想他身爲九皇子,上面有他爹籠罩着,下面有宇月博罩着,最多就是看到別人被一刀砍死,哪裡見過冰霜華那麼折磨人的。
“殿下,你究竟是怎麼了?”冰雪兒站在一旁,不解的看着宇月鈺,伸出手來,摸着宇月鈺的額頭,不由地叫道:“呀,殿下,您發燒了,我馬上去叫醫師過來……”
“不,不用了。”宇月鈺哆嗦着,連忙阻止道。
冰雪兒皺眉問道:“殿下,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抖成這個樣子。那三皇子殿下回來了,難不成你被嚇成這樣的?”
“三嫂,三嫂太恐怖了,一刀砍下了三哥的肉,還說要割掉三哥全身的肉。”宇月鈺顫抖着,想到那一幕,不由地大叫一聲,猛地丟掉手中的薑湯,一把捂着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的,根本不想再看到那樣的一幕了。
臉色大變,冰雪兒猛地站起身來,大喝道:“反了反了,她冰霜華居然敢割掉三皇子殿下的肉,她憑什麼!一個不潔的女人,就算是嫁給了三皇子殿下,那欣欣姐和瑩瑩姐還在那,真當她是老大了嗎?不行,我現在就去找欣欣姐!”
說着,也不管眼前的宇月鈺,大步朝着前方走出。該死的冰霜華,又回來了,跟着玄寒走了就走了,還回來做什麼,那麼一個卑賤的女人,玄寒玩膩了,自然會讓她回來的,不知廉恥!反正現在冰天失蹤,她又在皇宮內,看她不好好玩玩這個小賤人,讓她知道她的厲害!
“燙嗎?”端着米粥,冰霜華伸出舌尖來,試探了一下那溫度,隨後才喂入宇月博的口中,現在的宇月博,也只能吃一點米粥,不能再吃其他的東西,越是清淡越好,不然會扯動肌肉,到時候的傷口再度裂開,又會出血了。
搖了搖頭,宇月博抿着那米粥,只覺得平時吃上去沒有任何味道的東西,也變得特別的香甜,這十天來,就好像是生活在夢境中一般,每天都能看到自己所愛着的人,甚至連晚上醒來時,都能看到她在自己的身邊,和衣而睡。
點了點頭,冰霜華擦着宇月博嘴角的米粒,每次換藥都看了一下,宇月博全身的肉,都在生長,在那些自己所研究出來的藥物的配合下,漸漸的好轉了起來,至少那些傷口的地方,已經開始結疤,只要不太過用力的碰到傷口,都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砰!”就在那一刻,整個房間的大門一顫,緊接着,那一身金色衣衫的謝欣欣站在門口,冷眼盯着房間裡的兩人,而身後的李瑩瑩也是跟着,臉色陰沉的盯着冰霜華。
那個賤人,居然還有理由回來了!
“殿下,臣妾害怕打擾了殿下休息,就未曾到這裡來,殿下,聽得有人傳言,說是冰霜華割掉了殿下全身的肉,可有此事?”謝欣欣冷聲說道,那口中的戾氣不減,分明就是衝着冰霜華而來。
宇月博回來的那一天,皇宮內所有人都知道了,而現在謝欣欣纔來,不是馬後炮是什麼?
冰霜華拿着勺子,喂着宇月博,根本沒有理會站在門外的人。而宇月博也是低頭將那送來的米粥吃下,目光不曾朝着那邊看一眼。
這是什麼態度!謝欣欣陰沉着臉,李瑩瑩搶先走了進去,看到全身被包裹得像糉子一般的宇月博,低聲說道:“殿下,您這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聽九皇子殿下說,你是被雷電擊中了?”
“嗯。”宇月博不想多說什麼,只想好好享受着這時光。
一碗飯吃完,冰霜華替宇月博擦着嘴角的米湯,淡淡的說道:“一會兒還需要換藥,你先躺着。”說着,冰霜華已經站起身來,看着門口的兩人,冷淡的說道:“你們既然身爲宇月博的夫人,也應該來做點什麼吧。”
“那還用你說!”謝欣欣搶先說道,大步走到宇月博的身邊,拉着宇月博的雙手,那被雷電擊中,想想都覺得恐怖,眼前的人,究竟又變成了什麼模樣。
“你們去準備殿下要用的紗布和藥膏,一會兒交給兩位王妃,讓她們處理。”冰霜華冷笑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專心的看着書。
謝欣欣和李瑩瑩只是皺着眉頭,也懶得跟那冰霜華計較什麼。等到紗布和藥膏全部送上來的時候,兩人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做了。看着那放着的剪刀,還要其他的藥瓶,完全糊塗了。
“殿下,你忍着點疼,我來幫你。”最終,李瑩瑩上前一步,蹲在牀榻邊上,拿着那剪刀,“咔嚓”一聲,將宇月博臉頰上的紗布剪開,顫抖着拿着那紗布,朝着兩邊一分。
謝欣欣強忍着心中的噁心,伸長脖子看着那邊的宇月博,紗布越來越薄,而那慘不忍睹的面容再次呈現開來。
“啊!”李瑩瑩猛地尖叫起來,身子朝着地面上一倒,駭然的看着宇月博。
原本俊俏的面孔,完全消失了。眼前的人,就跟那白骨一樣,臉頰上的血管和肉都能看到,焦肉被割掉,連同着那皮也一同沒了,在藥膏的幫助下,雖然能夠蓋住那慘容,但是還是能看到,在那臉頰上的新肉,還有那噁心的泛白的皮肉。
就連準備好了的謝欣欣,也被這一聲尖叫嚇到了,連忙朝着後面一退,駭然的看着眼前的宇月博,這,這是真的嗎?那英俊的宇月博,如今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天啊!這就是她們同牀的丈夫?不對,應該是曾經的男人?只有在學院內的那一次,她們成爲了宇月博的女人,但是入宮以來,眼前的人,根本就沒有碰過她們!因爲宇月博突然離開,去找冰霜華,謝欣欣原本假裝的有身孕,也故意在人前摔倒,裝做流產的樣子。而如今,她不得不說,幸好當初沒有懷孕,如果孩子的爹是這個樣子,怕是連她的孩子,都承受不了。
面容被毀,看不到宇月博現在的臉色,只能看到那一雙黑色的眸子,釋放出森森的冷意,盯着眼前的兩人,猶如修羅一般,冷漠無比。
“怎麼,兩位王妃,不繼續嗎?”冰霜華冷笑着,起身走到宇月博的身邊,看着那被拆開的傷口,不由地皺着眉頭,這李瑩瑩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居然把宇月博臉上的疤痕扯破了!
伸手捏着那紗布,冰霜華冷淡的說道:“你們兩個,好好看着,今後伺候殿下,還得看你們……”說着,那一雙小手按住紗布,輕輕的解開,那慘不忍睹的身軀,呈現在謝欣欣和李瑩瑩的眼前,不由地臉色大變,慘白無比。
當所有的紗布全部褪去之時,謝欣欣和李瑩瑩也不由地驚住了,宇月博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甚至連那地方,也被削去了皮肉,揭開之後,全是噁心的新肉,被雷電擊中,就算是活下來了,也不可能像是真正的男人那樣……
“拿開紗布的時候要小心,不能觸碰到傷口。新生的傷口很脆弱,一碰到就會流血。上紗布的時候也要小心了,藥膏在藥瓶內,裡面有藥粉和藥膏兩種,先用木板壓住藥膏,塗抹在紗布上,然後將藥粉撒在傷口上,才能上藥。在這期間,不能讓殿下碰水,每天去廁所,也得你們親自照顧,傷口的地方不能粘着水,就算是小解,也必須用夜壺接住,完事後擦乾淨,再纏上紗布……”雙手在那紗布上塗抹着,冰霜華起身將藥粉撒在宇月博的傷口上。
謝欣欣和李瑩瑩的眼珠子都快掉落在地面上了,駭然的看着躺着的宇月博,再看那藥粉,偏偏是血紅色的!撒在上面,就好像是一身的鮮血一般!
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兩人也終於知道,爲什麼宇月鈺會害怕成了那種樣子,就算是再厲害的人,看到眼前的這種樣慘景,也會噁心半個月以上!
“殿下,臣妾,臣妾還有其他的事情,就讓,就讓霜華妹妹照顧你吧!”全身哆嗦着,謝欣欣搶先跑了出去,她再也不會在這房間裡多停留一分,那麼噁心的一面,她再也不要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