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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鶴現在的官職爲翰林院侍講學士,官從五品,然翰林院史官修撰則是從六品官。很顯然,皇上是降了李鶴的職。
以李鶴的性格恐怕是會很生氣吧?
然而這是皇命,就算他再生氣又耐得了什麼何?
況且,皇上降他的職必定有其原因。
燕錦浩忽然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忙將思緒拉回,微笑點頭道:“微臣明白了。”
辭別了皇上,燕錦浩帶着那一百兩白銀和那十匹絲綢布回了家。
燕錦浩懷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家中。
這時太陽尚未下山。
蘇善蘊正將古鬆今日從小農莊那邊摘回來的新鮮水果送到朝興門這邊來。
因此燕錦浩和蘇善蘊在燕府的大門口碰上。
“大哥今日回來得挺早!”蘇善蘊邊朝他行禮邊恭敬地說。
“嗯,因爲臨時有些事要做,所以回來得早了一些。”燕錦浩答道。
明日下午便要給太孫講學了,他得早點回來做課前的準備。
即便他學富五車,但由於教的是太孫,所以他不敢出半點的差錯。
他準備先到老三的書房裡去看看老三當年教太孫們的筆記,然後再回自己的書房備課。
蘇善蘊一聽到‘臨時有事’這字眼就不免心生警惕,畢竟現在是燕家的非常時期,任何風吹草動都應引起重視才行。
“是什麼事?需要幫忙嗎?”蘇善蘊忙問。
對於蘇善蘊的熱心,燕錦浩略感奇怪,但隨後又甚覺安慰。
畢竟是一家人,她這麼問就表示她也很關心他,所以他笑答道:“皇上叫我兼任太孫的講學職務,所以我趕回來做做準備。
這一年來不是由李鶴擔任太孫的講學工作的嗎?難道李鶴犯了事?
若論學問,李鶴當然是能勝任此職的,所以蘇善蘊反倒不是太擔心這方面,她擔心的是李鶴性格上的原因。
“皇上有說換老師的原因嗎?”蘇善蘊問。
“他認爲我更適合此職。”燕錦浩答。
蘇善蘊點了點頭。
燕錦浩便說:“我到書房去了。”
“好,您忙吧。我去找孃親和大嫂說說話去。”蘇善蘊忙說。
燕錦浩點頭,隨即轉身大步地往燕錦瑞的書房去。
雖然燕錦瑞已經去世幾年了,但陸夫人還會吩咐人每天進去打掃,所以燕錦瑞的房間看起來就像一直有人住的一樣。
燕錦浩進得燕錦瑞的房間便立即到書架裡找教學資料。
果然。他很快便找到了,立即將它們全放到桌面上去。
蘇善蘊則去了陸夫人的房間給陸夫人請安,接着又去給張晗琳請安。
等她從張晗琳的房間出來時燕贇培也回來了。
燕贇培一回來便直接到書房裡和燕錦浩關起門來說話。
李鶴的岳父乃內閣大學士劉清池,與燕贇培一樣同爲內閣的元老,所以燕贇培不得不謹慎對待這次的換師之事。
“這是皇上做的決定。並非我主動要求的,所以阿爹莫要擔心。”燕錦浩安慰道。
“話雖這麼說,但他們真要拿這事說事時我們總不能明着拿皇上來做擋箭牌吧?”燕贇培小聲道。
燕錦浩默然。
這一層他不是沒有深想過,但他即便是知道這個中的厲害也沒法拒絕得了皇上的這個安排。
“劉清池這人我很瞭解,他是容不得自己吃半點虧的,這次的事他就算表面上不說什麼,心裡肯定也是會有些想法的,更何況李鶴的性格那麼剛烈,若他們兩個合起來的話事情就比較棘手了,我看你往後得格外小心行事纔是。”燕贇培不無擔憂地說。
“好。”燕錦浩趕忙點頭。
本來被皇上賞識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但燕家父子的心情反而因爲這事而變得沉重起來。
卻說李鶴次日照常到翰林院來報道。
太孫的課是要到下午才上的,所以李鶴上午一般會在翰林院這邊先做課前準備,有時也會幫助史官們修修文稿。
今日,當李鶴才進得翰林院的大門便發現衆人投向他的目光有些異樣。
他不解地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有人怯生生地朝他的辦公桌指了指。
李鶴忙朝那裡看去——但見桌面上放着一個用紅繩子包紮着的卷軸。
從卷軸和那紅繩子的模樣來看應該是上頭髮來的。
李鶴頓覺胸悶氣短、頭重腳輕。
他強自按捺住內心的恐慌,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打開那捲軸來看。
這是一個任免令。
李鶴看完這任免令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爲何會被降職。
“罰太孫抄詩的事皇太后也沒有表示不滿的啊,緣何會……”李鶴很是納悶。
雖然讓他去做史官修撰也不算埋沒他的人才,但那終歸是降了官級,這對於自尊心極強的他來說終歸是件很丟面子的事。
“不行,我得去問問原因。”李鶴對自己說。
他要問個清楚明白,否則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但要向誰問呢?
能下達任免令的人自然是皇上無疑。但他可不能親自去向皇上發問。
那還有誰會知道箇中的緣由呢?
李鶴冥思苦想。
對了,皇上的貼身太監張公公興許知道。
李鶴立即走了出去。
然而,要想見到張公公可不是輕易之事,所以李鶴數次吃了閉門羹。
李鶴只好下衙後去了他的岳父劉清池那裡。
“您知道具體的緣由嗎?”在將任免令給劉清池過目後李鶴小心地問。
劉清池原先是挺器重李鶴的。他認爲他才學超絕、敢言敢當,日後定然能成大氣候,所以才願意將自己的愛女劉意媛許配與他。
只是在成了親家後劉清池纔看出李鶴性格中並不討喜的一面。
不過已經太遲了。
既然女兒已經嫁給了李鶴,劉清池也就只好自認倒黴了。
正因爲對李鶴感到失望,這半年裡劉清池也漸漸地疏遠了李鶴。
如今李鶴來向他求助這事,他便知李鶴肯定是無意中得罪了皇上、太孫或者皇后中的一個。
那幾個人可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人啊!所以劉清池看完那任免令後很鎮靜地說:“或許皇上覺得史官修撰這一職位更適合你吧。你也別想太多,安安靜靜地接受這個安排就是。”
“可是這任免令裡的‘不太適合’這話讓我很不舒服,我自問我的學問完全配得上這個職位。”李鶴仍然很不甘心地說。
“學問只是一方面而已,用人可不能僅看學問吶。”劉清池笑着說。他有意不把話說得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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