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靖霆淡淡抿了口茶,“還好。”
裴清歡嘴脣微動,很想要把有些事挑開了說,比如他對清歌的心思以及感情。
但是,欲言又止。
說出來,又覺得很尷尬。
她想不透雷靖霆的心思,既然喜歡,爲什麼不表明,或者去做一些行爲,總是沉悶悶的。
“過兩天我可能要回去,清歡我放心不下,她又不肯跟着我離開,可能還要再麻煩雷先生。”
“無妨。”
他的目光還停留在裴清歌身上,回答的很乾淨,利落,沒有多餘的話。
有了這句話,裴清歡很放心,雷靖霆是一個非常可靠的人,別人她會不放心,但對他,是百分之百的放心。
只停留了兩三天,裴清歡離開。
雷靖霆租了別墅,就只有他和裴清歌兩人。
她感覺像是沒有了精氣神,整天都是躺着,不肯吃東西,也沒有心思去逛街,渾身軟弱無骨。
只有去讓她相親,才能感覺到有點活力,以及生命的存在。
雷靖霆並沒有安慰她,道理誰都懂,只不過做起來卻很困難,凡事都需要一個過程。
……
另外一邊。
衛澤西一直沒有迴應。
劉品言也不是很着急,她知道,他總會妥協的,無非不過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這天,劉品言拿了一些文件放到他面前,“這是下一個工程,我媽讓你來負責,下班後我們一起去吃晚餐?”
“嗯。”
兩人一同離開公司,公司的員工都喜歡看八卦,也對八卦非常熱鬧,一傳百,百傳千,一致認爲兩人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再加上公司最重要的工程都交給他做,這分明是當成公司未來的繼承人在培養。
衛澤西能感覺到公司人對他態度變化很大,和顏悅色,噓寒問暖,全部都是在巴結,奉承。
這種感覺,竟然很受用。
他太累了,拼搏的時間也久了,一直都處於社會的最底層,被所有人看不起。
可是現在,一夜之間而已,他彷彿成
了這個世界的王者,所有人都在看他的面色,小心翼翼觀察他的神態,就怕會將他給惹惱。
其實,他很聰明,他知道劉家現在是將他當成繼承人在培養,他一旦拒絕,就會恢復從前。
他是要回到從前,還是要接受現在所享有的一切?
其實,他心底已經慢慢有了答案。
活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一場煉獄,誰活着都不容易,看所有人的臉色,被現實的環境和困境所困擾,既然有捷徑可走,爲什麼不選擇?
吃飯時,衛澤西思緒萬千,想了想,終於開口,“訂婚還太早,我們可以試試。”
劉品言簡直喜不自勝,“真的嗎?”
“嗯。”衛澤西點頭。
很開心,劉品言對於這樣的答案再也欣喜不過,想要的東西終於得到,那股子興奮和喜悅簡直難以言喻,她直接走過去,手抓住衛澤西肩膀,幸福又自然的靠上去。
身份不一樣,當然地位就要有所改變。
第二天,劉品言就拉着衛澤西去了商場, 買了許多名貴西裝。
職場之路也是一步青雲,瞬間從員工晉級爲部門經理。
這種感覺,衛澤西以前從來沒有享受過,可謂是衆星捧月,坐在明亮的辦公室,靠在昂貴而又舒適的真皮座椅上,他終於覺得很放鬆,身體和精神不再緊繃。
人一旦習慣了放鬆和享受,就不會再願意回到緊繃。
……
裴清歌這段時間對於相親很感興趣,幾乎每天都要相好幾個,但沒有一個能對上她的眼睛,總覺得差點什麼。
總有一兩個地方讓她不是很順眼。
這天,打扮收拾好以後,裴清歌拿起包,看到雷靖霆跟在身後,她眼睛眯了眯,“你也要跟着一起去?”
雷靖霆淡漠點頭。
“至於麼?我每次相親你都要一起去,大哥,相親的對象是你挑的好不好,還這麼不放心?”
裴清歌按耐不住,她在翻着白眼。
挑眉,雷靖霆覺得這句話也挺有道理,於是在沙發上坐下,沒有再跟去的意思。
等到她離開,轉身上樓。
白色的梳妝檯上放着一瓶藥,就放在很顯眼的地方,他一眼就能看到,雖然沒有標籤,但他知道是安眠藥。
修長手指落在瓶子上,緩緩地摩挲,雷靖霆脣角微動,不動聲色的將裡面的藥丸倒掉,換成味道形狀一樣的保健品。
至於裴清歌,她死活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西餐廳看到衛澤西!
他就站在不遠處的點餐檯,而她就坐在角落。
突如其來的撞見竟然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她在心中想了一萬遍見面的場景,可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猛烈,心都在狂跳,似是要跳出胸口,額頭上有一層薄汗,雖然不怎麼熱。
她竟然不敢上去打招呼!
心底莫名的有些害怕,不知道怎麼開口。
嘴脣發乾,喉嚨發緊,裴清歌略有些顫抖的端起面前的水杯,手有點晃,水杯裡的水流溢出來。
隔着遠遠的距離,她能看到衛澤西只是買了兩杯咖啡,隨後就離開。
頓時坐不住,裴清歌蹭的一下站起來,動作過於太大,差點沒有把擺放在面前的水杯給撞倒。
坐在她對面的相親對象很詫異,“怎麼,是不舒服嗎?”
沒有時間理會他,裴清歌直接衝出去。
西餐門口停放着一輛車,他拉開車門,有一隻纖細白皙的手臂伸出來,先是接過咖啡,隨後如藤蔓一樣纏繞上他的脖頸,紅脣吻上他的薄脣。
猶如被雷電劈了一般,裴清歌怔怔的站在原地,目瞪口呆,腦海中一片空白,手腳發麻。
對於眼前的場景,她幾乎不敢置信!
還有,她迫切的想要看到女人是誰!
腳下的步子跟着加快,裴清歌直接向前走去,但是車子也在此時發動,一個轉彎,調頭,從她身旁開過。
車的窗戶下降了一半,隔着空隙,她似乎看到了劉品言的側臉。
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種直覺告訴她,錯不了,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劉品言。
胸口上下起伏,裴清歌捂住隱隱作痛的肋骨,眉頭皺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