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宮高磨非常清楚,北高麗方面雖然對赤軍的存在心存疑慮,但另一方面,北高麗又需要赤軍這樣的炮灰,所以赤軍不可能跟北高麗和平分手。
於是田宮高磨讓丸岡秀男炸燬野村株式會社,這有兩層用意,一是打擊菊水會,另一方面則是給赤軍制造離開北高麗的藉口。
田宮高磨告訴北高麗方面:“我已對東瀛開戰,需要大量人手……”然後一部分一部分的把赤軍調到東瀛。
只是用了幾天時間,大多數赤軍已經離開北高麗,只剩下不多幾個人仍然駐守赤軍村。
在這種情況下,田宮高磨安頓好了已經撤走的人員,隨後回到了平壤赤軍村。
半夜,田宮高磨着急赤軍所有人員,要求大家收拾好行囊,只帶貴重物品,天亮就離開。
所有行動必須悄無聲息的進行,所有房間都不能亮燈,務必讓北高麗方面誤以爲赤軍已經休息,覺察不到赤軍的真正目的。
到了早晨,田宮高磨讓所有人集合,然後前往村子另一頭。
這個赤軍村面積非常大,分作三個功能區,居住區、訓練區和倉庫。
居住區在西邊,隔着訓練區和倉庫的東邊有一條跑道,停着一架小型飛機。
這條跑道是當年北高麗專門修築的,還提供了幾架飛機,專門供赤軍潛入他國使用。
但是,北高麗的工業極度落後,導致這些飛機缺乏必要的保修,也沒有足夠的零配件供應。
結果幾十年過去,這些飛機全都報廢了,田宮高磨把其他飛機零件拆下來,總算才勉強修復了其中一架。
赤軍正準備出發,突然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兩輛軍用吉普風馳電掣般開了過來。
在這兩輛軍用吉普後面是三輛卡車,上面裝載着很多軍人,各個全副武裝。
北高麗極度缺乏燃油,人們只能充分反動創造力,結果創造出很多不燒油的車子。
這三輛卡車的車頂上支着很粗的煙筒,正汩汩的冒着黑煙,說明這些車是燒炭的。
車子後面拖曳着很大的罐子,裡面裝着煤炭,每開一段路就要往車子裡面添加煤炭,通過煤炭燃燒產生的能量推動車子前進。
可能是爲了避免刺激赤軍,這些卡車沒有開進來。
不過,吉普上跳下來幾個軍人,卻很是不客氣。
其中一個爲首的軍官來到田宮高磨面前,直接就道:“我們司令官要見你!”
“我要執行任務!”田宮高磨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要潛回東瀛,摧毀幾個軍國主義企業,等我回來之後再見司令官吧!”
“不行!”這個軍官斷然拒絕了:“你現在必須就馬上跟我們走!”
田宮高磨笑了笑:“爲什麼不能等我回來再說!”
“司令官的命令你也敢違抗?”這個軍人有些惱火,舉了一下手,其他軍人馬上舉起槍對準了田宮高磨。
田宮高磨又是笑了一笑:“我們都是同志,沒必要這樣做!”
“那就跟我們做!”對方表情僵硬,聲音機械:“司令官的命令不許違抗,他要求馬上見到你,你就必須馬上去報道!”
“好吧,我去……”田宮高磨點了一下頭,隨後衝着手下使了一個眼色。
下一秒鐘,赤軍集體舉起槍,對着這個軍官和其他北高麗軍人開火了。
隨着一陣“噠噠”的聲響,這個軍官還沒來得反擊,身體顫抖着倒在了塵埃之中。
其他北高麗軍人也紛紛到底,甚至沒能扣動一下扳機。
赤軍與北高麗的關係日益緊張,赤軍方面早就做好了攤牌的準備,不用田宮高磨多說什麼就知道該怎麼做。
這陣槍聲吸引了遠處卡車上的軍人,他們馬上從卡車上跳下來,怒號着向赤軍這邊衝過來。
一個赤軍推了田宮高磨一把:“田宮先生你先撤!我來掩護!”
另一個赤軍跟着說了一句:“我也留下來!”
留下來掩護的人必死無疑,田宮高磨當然不忍心讓這些人送死:“不行!我要帶你們一起走!”
“他們如果追上來打壞飛機引擎,我們一個都走不了,必須有人留下來掩護!”這個赤軍堅定的說道:“田宮先生快走吧!”
第三個赤軍跟着也說了一句:“田宮先生,只要你能離開,我們的事業就會進行下去,你不能留下來等死,我們的事業需要你們!”
田宮高磨猶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一字一頓的說了一句:“保重!”
接着,田宮高磨帶着赤軍向那架飛機跑了過去,幾個赤軍自願留下來掩護他們撤退。
北高麗實行普遍義務兵役制,很多人並不願意當兵,還是被強徵入伍。再加上這個國家缺乏彈藥,導致部隊嚴重訓練不足,每天有大量的時間都是在學習司令官的語錄,而不是從事作戰訓練。
結果這些北高麗軍人剛一上場,就表現得極其業餘,他們沒有進行迂迴,而是對赤軍發動正面強攻。
留下來的赤軍臥倒在地,形成了密不透風的火力網,北高麗軍人剛衝上來就被掃倒一片。
說起來,北高麗軍人也有優點,那就是不怕死。
他們衝鋒起來非常瘋狂,因爲衝上去頂多就是一死,如果敢不衝上去就會生不如死。要是被認爲有怯戰情緒或者投敵嫌疑,連家屬都要遭受嚴重後果。
北高麗軍官拿着手槍在後面督戰,強迫北高麗軍人繼續衝鋒,如果有誰動作慢了,軍官就會衝着這個人腦後開一槍。
然而,北高麗軍人的第二輪衝鋒又被打退了,只留下了一地的屍體。
雖然留下來的赤軍沒有幾個人,但每一個都抱有必死的決心,竟比北高麗軍人更加瘋狂。
他們根本不考慮撤退,也不吝嗇彈藥,把火網變得越來越密集。
也就是他們的戰鬥,爲田宮高磨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其他赤軍終於上了飛機,然後順利把飛機發動起來。
無論如何,北高麗軍人畢竟佔據絕對優勢,馬上發起了第三輪衝鋒,這一次他們用人海湮沒了赤軍。
田宮高磨從空中向下面看去,只見赤軍一個接着一個倒在血泊中,沒有一個後退,沒有一個投降。
他們每一個人在犧牲前,都擡頭看向天空,看到田宮高磨的飛機正在遠去,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只要田宮高磨還活着,就可以把赤軍的事業進行下去,他們的犧牲也不是白費的。
田宮高磨親自操縱飛機,一直進行超低空飛行,避開了北高麗雷達網的監視。
北高麗一直給人印象是軍力強大,甚至狂妄到了準備進攻m國本土,事實上武器裝備極度落後,根本不具備打一場現代化戰爭的力量。
田宮高磨深諳北高麗軍力現狀,成功逃離了北高麗,而北高麗方面竟然根本沒有追蹤到田宮高磨的飛機。
這架飛機最後落在東瀛外海,緊貼着東瀛的防空識別圈,如果再往裡飛,就可能會被自衛隊空軍發現。
這樣的小型飛機在海面上降落非常危險,但田宮高磨還是成功了,全機人員安全無恙。
先期抵達東瀛的赤軍開着一條漁船過來,跟田宮高磨會合之後,接上了全部赤軍成員,隨後炸燬了這架飛機。
正是返回東瀛之後,田宮高磨舉措頻頻,炸燬了兩家企業的廠房。
結果就是赤軍進一步引起恐慌,東瀛內閣發言人幾乎是發毒誓,揚言徹底摧毀赤軍。
東瀛警方的行動還是很有成效的,很快的,就有二十多名赤軍成員被捕,接下來,北高麗赤軍這段被遺忘的歷史也漸漸呈現在大衆面前。
但是,田宮高磨並沒有收手,接下來又炸燬了野村株式會社位於漢城的一家辦事處,這樣一來,南高麗方面也被激怒了,開始全面通緝在赤軍。
消息傳到血獅僱傭兵這裡,萬鵬不住的搖頭:“這一下赤軍成爲衆矢之的了!”
“他們本來就是!”蒼浩嘆了一口氣:“當年赤軍之敗與這種四處樹敵的作風有直接關係,幾十年了,他們都不能改變這種作風,這一次的結局也必定不樂觀!”
萬鵬很好奇地問:“你認爲赤軍不會勝利?”
“赤軍的失敗是必然的!”蒼浩毫不猶豫的道:“我現在最關心的是,槍擊版口宏二的到底是誰!”
說起來,赤軍從一開始在輿論上就陷入了被動,但還是版口宏二的槍擊事件,徹底激怒了東瀛政府。
東瀛警察摩拳擦掌,矢志要爲同志報仇,而赤軍方面始終沒有宣佈對此事件負責。
這一事件當中倖存的版口宏二,立時成了英雄,他留在華夏,協助廣廈警方偵辦赤軍。
這些日子,廣廈方面也非常緊張,經常可以聽見警笛的聲音,不過還沒有得到消息有赤軍落網。
暫時沒有新的進展,蒼浩也就不再上心,去正常上班了。
雖然曹氏金融通過股指期貨狠狠賺了一票,卻帶來了很多後續麻煩,要配合警方調查,提供各種證明,夠蒼浩忙上一陣了。
這一天工作結束,蒼浩走出曹氏集團的大門,正準備去提車,從不遠處走過來兩個穿着西裝的男人。
他們看着都很年輕,身上的西裝非常考究,跟街頭常見那種推銷保險的業務員完全不同。
兩個人來到蒼浩面前,先是一起鞠了一躬,隨後其中一個拿出一張名片,雙手奉到蒼浩面前:“你好,蒼先生。”
對方說的是漢語普通話,不過聽起來有些生硬,蒼浩點了一下頭:“你們不是華夏人?”
其中一個人趕忙道:“蒼先生看一下名片就知道了。”
名片上面英文和東瀛文兩種文字,蒼浩雖然不懂東瀛文,不過從英文能看出來,這兩位來自“野村株式會社”。
這倒讓蒼浩略有點驚訝:“你們有什麼事嗎?”
“我們社長想請蒼先生作客。”其中一個人急忙道:“希望蒼先生能給這個面子。”
蒼浩擺擺手:“我沒空去東瀛。”
“我們社長先生已經來了華夏……”另外一個人告訴蒼浩:“蒼先生應該知道,前幾天發生了針對我們株式會社的恐怖襲擊,我們社長親自趕到華夏處理這件事。百忙之中,希望能見上蒼先生一面,請蒼先生務必賞光呀。”
蒼浩似笑非笑的問:“你們社長爲什麼要見我?”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對方非常尷尬的道:“我們只是下面辦事的人,社長怎麼吩咐,我們照做就是!”
赤軍剛剛炸了野村株式會社,社長來華處理這件事到正常,但蒼浩不明白這位社長爲什麼要見自己。
曹氏集團與野村株式會社從來沒有打過交道,蒼浩對野村株式會社也沒有任何瞭解,不過既然對方提出這樣的請求,而且態度又是這麼的客氣,於是蒼浩索性答應了:“帶路吧!”
“太好了。”對方非常高興:“蒼先生請上車。”
這兩個東瀛人是開車來的,還是一輛勞斯萊斯銀靈。
至於是他們租來的還是自有的,蒼浩倒不關心,反正東瀛人是給足了蒼浩面子。
勞斯萊斯銀靈載着蒼浩,來到近郊一處獨門獨院的地方,建築全部都是日式風格。
下了車之後,兩個東瀛人把蒼浩引進院子,裡面小橋流水,環境好不清幽,同樣是一派日式風格。
東瀛人做任何東西,都會搞得非常精緻,日式庭院也是如此,往往面積不大卻處處蘊藏玄妙,一花一木都有着主人一番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