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洛斯基這會兒同樣很糊塗：“你在手機上就能查出來誰變節了？”
蒼浩緩緩分析道：“我是這麼想的，你們內部肯定有變節人員，而這個變節人員當然是爲了錢財做這一切，但這筆錢肯定不能放在你們境內，否則很容易就會被查出來。”
沃洛斯基點頭表示同意：“這是最簡單的邏輯。”
“所以，這個變節人員肯定是在境外有賬戶，我並不知道趙俊成是變節人員，剛纔只是閒來無事搜了一下，畢竟我知道這個人的信息。”蒼浩嘿嘿一笑：“結果有了很大發現！”
沃洛斯基更糊塗了：“你有權限調查世界各國銀行的賬戶信息？”
“我有一臺超計算機。”蒼浩告訴沃洛斯基：“這臺超級計算機可以侵入世界各國銀行系統調取賬戶信息，然後剛纔我閒來無事查了一下趙俊成，結果發現了他在米國的賬戶，這也算是大數據技術的威力。”
沃洛斯基表示無比驚訝：“這麼厲害？”
張振宇則提出：“如果銀行系統在你們的超級計算機面前如此脆弱，那麼你們豈不是可以任意劃撥資金，把全世界的錢都變成自己的？”
“我倒是希望能如此，不過實際上沒這麼簡單，因爲侵入賬戶查詢信息，跟劃撥資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簡單的說吧，查詢信息只是看一下賬戶裡的情況，只要破解密碼就可以了。如果涉及到劃撥資金，想必你們也知道，銀行是有各種安全措施的，比如物理秘鑰，又比如動態驗證碼……”蒼浩說到這裡，搖了搖頭：“從理論上來說，所有這些同樣可以破解，但需要非常長的時間。而且銀行內部有預警系統，發現有人正在破解這些會迅速報警，那麼我們就露餡了。”
張振宇同樣非常驚訝：“這臺計算機的能力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事實上，只是查詢一下賬戶信息，都需要進行長時間的破解計算，而且我們冒了很大風險。”蒼浩直言告訴沃洛斯基和張振宇：“銀行方面如果有所覺察，只需要在現有系統上稍作修改，我們先前的破解就全部作廢，需要從頭開始。”
沃洛斯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張振宇則提出：“那麼你是不是可以清查我們所有人員在國外的賬戶？”
“從理論上來說可以，實際上需要非常漫長的時間，長到了幾乎沒有任何意義。”蒼浩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要知道，間諜可以把錢藏在米國，但也可以藏在其他國家，全世界有二百多個主權國家和政治實體，各類銀行數以萬計，只是規模比較大的銀行就有一千家。每家銀行的系統都不太一樣，當然有的比較容易破解，有的就非常困難了，我們並不知道這些間諜把錢藏在哪個國家的哪個銀行當中。”
沃洛斯基又不明白了：“那麼你爲什麼去米國調查趙俊成？”
“先前因爲其他事情，我們破解了米國兩個主要銀行的系統，留了後門可以隨時訪問。剛纔，我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情，到這兩個銀行尋找趙俊成的信息， 結果還真就發現了。”蒼浩頓了一下，非常譏諷的又道：“只能說趙俊成不走運，也太愚蠢了，全世界明明有那麼多選擇，把錢放在哪不好，卻要放在米國最大的銀行，而且竟然用的是自己的真實身份。”
張振宇冷冷一笑：“可能也是因爲他將來退休打算去米國養老吧。”
“我估計其他間諜要聰明一些，不但可能避開最容易被關注的那些銀行，毫無疑問米國大銀行就屬於這一種，而且這些間諜未必會用自己真實身份開賬戶，更可能是親友或者假身份，當然也可以通過白手套代持。”蒼浩多少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很遺憾，任何技術都不是萬能的，所以大數據技術也只是在趙俊成身上好用，對其他人來說可能就沒用了。”
張振宇意味深長的提出：“現在趙俊成被抓了，很可能會驚動其他間諜，迅速處置自己的賬戶，比如把錢轉移到其他地方然後註銷賬戶，又比如干脆把錢轉移給代持的白手套。”
蒼浩問了一句：“趙俊成被捕這事兒應該沒法保密吧？”
“當然了，他可是重要人物……”張振宇無奈地回答：“從這一分鐘開始，消息可能已經傳開了。”
蒼浩點點頭：“那麼其他間諜必然如同驚弓之鳥。”
沃洛斯基顯得非常失望：“這麼說起來，這項技術可能無法幫助我們，發現更多的間諜。”
“真正應該讓你感到失望的是身邊竟然有很多間諜。”蒼浩直言不諱的告訴沃洛斯基：“我倒是早有心理預期，所以一點都不驚訝，而且這場戰爭對我來說，並非是血獅僱傭兵生死存亡之戰，所以就算打輸了也沒關係。但局勢對你來說完全不同，這場戰爭你輸不起，因爲真的會國破家亡，那麼你就有必要掀出身邊潛伏的這些間諜。”
“我……知道了。”沃洛斯基轉過頭去，對張振宇說了一些什麼，用的是本國語言，蒼浩完全聽不懂。
張振宇點了點頭，同樣擁本國語言回覆了幾句，然後轉身離開。
房間裡只剩下蒼浩和沃洛斯基兩個人。
沃洛斯基告訴蒼浩：“我突然想起一些工作，還沒有及時處理，所以交代張振宇去辦。”
“是嗎。”蒼浩很清楚，沃洛斯基這麼做的真實用意，只是把張振宇支開，方便接下來的談話。
沃洛斯基十分肯定的說道：“事實上，我早就知道周圍到處都是間諜，但我不知道誰纔是，也不知道誰更可靠，有的時候睡覺都會被嚇醒，因爲擔心卡什馬爾派遣殺手來到我的牀邊。”
蒼浩點了點頭：“能看出你的日子過得並不輕鬆。”
“這片土地，從政府到民間，從司法系統到輿論體系，從經濟到政治，多年來被聯邦滲透的千瘡百孔。”
蒼浩點了點頭：“我看也是。”
“但我希望你能明白，無論卡什馬爾花了多少錢做出這些滲透，這個國家的大多數人都沒有被收買，他們希望保持自己的獨立和榮耀，這也是我們決定誓死抵抗的根本原因。”頓了一下，沃洛斯基堪稱氣壯山河的說了一句：“我尊重公衆的選擇，如果多數人都願意的話，我們可以跟聯邦合併成爲一個國家。但多數人既然不願意，我就必須帶領他們抵抗到底，知道最後一個人爲止。”
“我很欣賞你的決心，但只有決心還是不夠的，還是先把間諜全都抓出來吧。”
“這真的很難。”沃洛斯基一臉愁容：“如果一個部門有一百人，在關鍵位置上只要有一個間諜，整個部門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在卡什馬爾面前完全是透明的。”
“你也不用着急，等到戰爭爆發，這些人慢慢的就全都會暴露出來。”
“我需要讓SBU加強工作。”沃洛斯基提出：“從現在開始，你我之間單線聯繫，你有任何想法及時告訴我，我有什麼需要也會告知你，中間不要經過其他任何人。”
蒼浩點頭：“這樣可以。”
“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保衛自己的國家！”沃洛斯基語氣堅定：“希望你們全力支持！”
蒼浩突然明知故問：““今天幾號？”
“十四號。”
蒼浩冷冷一笑：“按照新聞媒體的曝光，應該是在明天吧，卡什馬爾就會發動進攻。”
“情報既然已經曝光了，那麼進攻日期肯定會發生變化，我估計可能會延後，至於延後多久就不好說了。”
“你是不是特別希望我在你這裡的時候爆發戰爭？”
沃洛斯基略有尷尬：“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這樣會讓我跟這場戰爭捆綁更深，甚至可能深陷戰區出不來。”蒼浩直接就說：“你要請我在這個時候訪問應該就是這個目的。”
沃洛斯基長呼了一口氣：“雖然你我是第一次見面，但面對即將到來的戰爭，我們必須建立坦誠互信的關係。”
蒼浩點頭認可：“沒錯。”
“你說對了，我確實是這個算盤……”沃洛斯基果然非常坦誠：“我希望你親眼看到，卡什馬爾如何侵略我們，我們又是如何反抗，這樣一來，你就會對我們毫無保留的予以支持。”
蒼浩長呼了一口氣：“我能理解你保家衛國的心情，既然你這麼坦誠，那麼我也坦誠的告訴你，我們畢竟是僱傭兵，我們參與這場戰爭的唯一原因只是金錢，我們並不關心這場戰爭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我當然沒忘記你們是僱傭兵，但我也知道你跟其他僱傭兵並不一樣，在你的眼裡並不是只有金錢。”
蒼浩微微一皺眉頭：“你確定？”
“我們決定選擇血獅僱傭兵一個很重要因素，是因爲對你做過了解，我發現你是一個非常有責任感和正義感的人，你做的很多事情根本不是爲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