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彩服青年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奚落,他頓時勃然大怒道:“你敢罵我?”
“罵你又怎麼了?”唐昊笑呵呵的望着迷彩服青年。
這時候,另外的兩男兩女也圍了過來,一名很胖的年輕人擡起胖乎乎的手指着唐昊喊道:“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唐昊一臉茫然的望着這個胖子,陰陽怪氣的調笑道:“小胖紙,恁是什麼人丫?”
胖子的臉頰漲的通紅,他大聲喊道:“我爸是……”
“給我打住,我又不是給你介紹後媽,你不用告訴我你爸是誰,你就說說你是誰吧?你是哪個省份的大員嗎?”唐昊很無知卻又很認真的說道。
胖子頓時有些語塞,他支支吾吾的說道:“你……我……”
“什麼你你你我我我的,就看你這個口語表達能力,就註定當不了什麼大官。”唐昊直接打斷了胖子的話語,氣得胖子差點喘不上氣來。
這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另一名眼鏡男突然笑道:“怪不得我看着眼熟,你就是那個和師恆道比試的唐昊吧?”
“我這麼出名了?”唐昊心裡有了那麼一點點小膨脹,不過還是笑道:“沒錯,不過套近乎沒用,你們還是要給我離開這裡。”
“師恆道?你就是惹師恆道的那個小子?”迷彩服青年冷笑一聲,說道:“你的膽子的確很大,不過師恆道和我們可不同,廢話少說,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國學和格鬥的本質區別。”
迷彩服青年的拳路應該是洪拳一脈,他擺出一個拳架,哼道:“想讓我們出去的話很簡單,把我打倒就行了。”
唐昊看着一臉認真的迷彩服青年,忍不住嘆道:“我活這麼大,像這樣的要求我一般都會滿足的。”
唐昊話音未落,已經一步邁了出去,他猛地一甩手,右手像是鞭子一樣甩在了迷彩服青年的臉頰上。
啪!!!
這一記耳光打的又快又狠,唐昊可不是金剛老禪師,他年少輕狂又不怕將事情鬧大,挑釁他的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躺在地上。
迷彩服青年的身體在半空中旋轉了兩下,重重摔落在了塵埃裡,他感覺自己的雙眼佈滿了小星星,大腦昏昏沉沉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唐昊晃動着右手,輕嘆道:“哎喲,我還真是高估了你呢?還要不要繼續打啊?”
強烈的自尊心,迫使着迷彩服青年艱難的爬了起來,從小到大,這是迷彩服青年所受到的最大的委屈,以他的家世,哪個人敢真的對他出手?
“呼!”看着迷彩服青年站起身,唐昊毫不客氣的一擡腳,只聽咣的一聲,迷彩服青年又一次被踹倒在了地上。
這簡直就是單方面的蹂躪,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戰鬥,另外的兩男兩女真的看傻了,他們沒想到會遇到這麼一個愣頭青,二話不說就拳腳相向,而且出手還那麼狠辣,絲毫不顧忌其他的事。
迷彩服青年拱起身子,像是一隻蝦子般想要再爬起來,只可惜唐昊剛纔這一腳太刁鑽了,直奔青年的大腿內側踹的,估計十分鐘內很難爬起來。
唐昊迴轉過身,呵呵笑道:“現在輪到你們了,是自己離開這裡呢,還是讓我把他們打趴下擡出去?”
胖子這次真是大開眼界,他忙不迭的喊道:“我們自己走,我們自己走。”
很快,胖子和那名眼鏡男將迷彩服青年攙扶了出去,一切都收拾妥當以後,唐昊走到二十多位老者面前,行禮道:“唐昊見過各位師傅。”
金剛老禪師率先嘆道:“阿昊,你也太不小心了,你知不知道剛纔那個迷彩服青年是誰?”
“誰啊?”唐昊一臉疑惑的看了看金剛老禪師,說道:“算了,你還是別告訴我了,我怕等會不敢打他了,等我把他們趕下山,你再告訴我他的身份吧。”
唐昊這番歪理,聽得衆老者瞠目結舌,這算是什麼邏輯?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唐昊翹着頭看了看山莊正廳,說道:“怎麼我沒看到那個老傢伙?”金剛老禪師說道:“我們也好幾天沒見過唐寅了,他那道觀也一直關着門,我們懷疑他是不是已經下山了。”
“什麼?不會這麼巧吧?”唐昊之所以回山,主要就是爲了解決自己的分裂人格,要是唐寅不在,那不是白跑一趟?
金剛老禪師還是有些不死心的說道:“阿昊啊,這件事必須要告訴你,你剛纔打的那個人,身份可不得了,他父親是住建部的高官,而他今年也要從軍事學院畢業,正式踏上軍界,你不應該出手的啊。”
住建部高官?聽到這個部門,唐昊突然想到了魏東的話,霍金銘的岳父不就是住建部高官嗎?難道……?
唉,希望孫老爺子沒事吧。唐昊現在也只能默默的祝福藥王孫了,他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爲是什麼牛逼部門呢,放心好了,這小子的級別,在燕京根本算不上什麼人物。”
胖子等人離開山莊,連行李都不要了,三男兩女灰溜溜了跑下了山,他們這次真是扯虎皮做大旗了,臥龍山屬於特殊地帶,別說是他們,就算是他們的爹來了,也不敢輕易動臥龍山的人。
一切塵埃落定後,唐昊將行李裡的小禮物拿了出來,一一分給了在場的諸位老者,這些老者拿着唐昊捎回來的禮物,別提有多高興了。
唐昊分完禮物,看着一個個喜笑顏開的師傅們,心裡有了一種莫名的心酸,臥龍山對他們來言,就是一個巨大的牢籠,有時候,他們看上去真的很可憐。
只可惜這種巨大的政治交易,根本就不是某個人可以左右的,唐昊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隨後拜別了衆多便宜師傅,帶着公孫雙琴繼續朝着山頂趕去。
這處破舊道觀從唐昊記事的時候就是這麼破破爛爛的,直到現在,外貌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唐昊直接翻牆而入,將道觀的房門打開,然後走到道觀的正殿門口,
用右手猛地一震,暗勁使出,門後的木栓應聲而斷。
道觀內的陳設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唐昊走進正殿,只見那尊破舊掉漆的太上老君像還是擺在中央,老君像前的供桌上胡亂擺放着幾個啃過的蘋果,蘋果的咬痕已經有些日子了,連那幾個蘋果都已經變得有些乾癟。
“這傢伙到底去哪裡了?”唐昊圍着破舊道觀轉了一圈,發現不光是唐寅不見了,就連唐寅的日常衣物也都不翼而飛,看來,唐寅真的離開了臥龍山。
唐昊帶着公孫雙琴走進自己的廂房,這間廂房還是保持着唐昊離開的模樣,有些潮溼的被子胡亂的放在木牀上,現在已是黃昏時分,廂房裡面已經有些昏暗了,唐昊點燃油燈,突然在桌上發現了一封信箋。
唐昊拿起信箋,只見上面寫了一句話,吾兒親啓。
這是唐寅的筆跡。
唐昊迅速打開信箋,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好多字,唐昊一字一句的看下去,一直看完了整整三張信紙,他臉上的震驚之情,足以說明信箋內的內容。
唐昊喃喃道:“我靠,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信箋裡,唐寅跟唐昊講述了保龍一族的興起沒落以及現在的微妙處境,保龍一族的任務就是激發華夏子民的信仰,只可惜隨着明朝滅亡,正統缺失,保龍一族也隨着陷入了永久的沉淪。
幾乎每一代的保龍一族成員都在試圖激發華夏子民的信仰,他們所選擇的辦法幾乎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找尋隱居的各大學術派別,聯合所有能夠聯合的力量一同努力,這條路也是唐寅走過的路,毫無疑問的,他和之前的族人一樣,敗得一塌糊塗。
這封信,也等於是任命信,唐寅正式將保龍一族族長的位子傳給了唐昊,同時也將保龍一族那項光榮而又艱鉅的任務交給了唐昊。
“媽的!”唐昊忍不住暗罵了一句,這次回山,不光沒有找尋到人格分裂的原因,還因此背上了一個沉重的擔子,身爲保龍一族族長,如果四十歲以前無法完成這個任務,就要自覺隱居他方,然後花費二十年苦功從新培養一個接班人。
現在唐昊算是明白唐寅爲什麼在臥龍山一呆就是二十年了,這個承諾簡直就像是詛咒一樣。
激發華夏子民的信仰?這個目標真的有點大,唐昊自己都搞不明白到底做到什麼地步纔算是激發華夏子民的信仰。
信上,唐寅還隱約提到了自己的去向,信中說,國外有一股叫做‘屠龍組’的勢力正在刻意腐蝕華夏的新一代年輕人,他們一方面通過不正當手段打壓華夏國的一切產品,另一方面又不遺餘力的推崇國外文化,逐漸讓華夏新一代的年輕人養成崇洋媚外的獨特心理,唐寅,將這個稱之爲文化戰爭!這是一場比硝煙戰爭更爲殘酷的戰爭,硝煙戰爭損失的是一城一地,文化戰爭損失的將是整個國家整個民族。
戰爭,已開始。
唐昊,已參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