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大師?”唐昊既想哭又想笑,國學在他心裡的地位一直很高,可以說,國學也是他唯一的信仰,聽到張鶴是一位國學大師,唐昊心裡很不是滋味。
古往今來,哪一位國學大師不是謹遵禮義廉恥四個大字,國學大師,既是一個名稱也是集萬般大成於一身的真聖人。
一位國學大師,怎麼可能教出這些個玩意?看看那個胖女人的醜惡嘴臉,再看看這個染髮小哥的做派,唐昊的心情突然變得奇差無比。
藍雨欣繼續說道:“雨墨得罪的那位國學大師,就是這位張鶴。”
“就是他?還真是冤家路窄了。”唐昊一聽就樂了,他呵呵笑道:“要真是這個傢伙,那我倒是想要會會這位國學大師了。”
“唐昊,不要惹事啊,我們這次是來道歉的。”藍雨欣看出了唐昊的企圖,忍不住開口勸了起來,她真是害怕唐昊將這件事鬧大,現在來看,雨墨的學業已經不是最主要的了,實在不行,可以讓雨墨轉學,甚至可以送往國外唸書。
現在最當務之急的,就是胖女人引起的這場糾紛,那位張鶴在中海市的地位很高,近幾年來,國學大師開始在各個省市走紅,他們遊走於各類政企的圈子裡,以講座爲引子,大肆擴大自身的影響力。
像是張鶴,他的圈子裡幾乎涵蓋了所有的企業家,就連藍雨欣,也曾經是這位張大師的忠實粉絲,這位張大師極其擅長講解企業文化,他親筆簽名的《如何用國學助推企業發展》至今還留在藍雨欣的書架裡。
得罪了一位國學大師,等同於得罪了全中海市的企業家,如果這種事真的發生了,那蘭貴人在中海市的發展將會舉步維艱,這種麻煩可不是請出哪位官員就能夠解決的。
在一年前,曾經有一位大型民營企業家在張鶴的講壇中得罪了張鶴,過了不到七天時間,這位民營企業家的企業就開始出現危機,危機最開始階段,就是中海市各大銀行將這個企業家的企業拉入了黑名單,然後催繳貸款,這位企業家爲了自身的信譽,四處籌款和變賣企業的一些地皮來還清銀行貸款,隨後,他又一次陷入了信任危機,本來一個已經談妥的樓盤出現了合作方退出事件,僅僅就是這麼一個意外,卻引發了一系列的蝴蝶效應,令這個企業家的企業帝國頃刻間淪爲一片廢墟。
這件事,一直在企業家口中廣爲流傳,再一次證明了張鶴在中海市的絕對威信。
以張鶴的社會影響力,的確有能力讓自己的女婿成爲英倫的副校長,這很容易理解,英倫國際學校本身就是由中海市比較大的企業集團投資成立,這些企業家人人都想巴結張鶴,這麼一點舉手之勞的事,他們何樂而不爲呢?
“我們惹不起張鶴,要是得罪了這個人,旭日集團可能會與我們解除合同,就算許明仙插手也沒用。”藍雨欣低聲跟唐昊說道。
唐昊還是不明白這位國學大師在企業家眼裡的地位,他冷聲笑道:“爲什麼?”
藍雨欣將張鶴的事簡要的說了一遍,再次叮囑道:“張鶴現在是中海市各大銀行巴結的對象,因爲銀行可以從他這裡得到大量企業家的存款,再加上每個企業家身上都有大量的貸款,所以得罪了張鶴,就是得罪了銀行,得罪了銀行,企業還能活嗎?”
“這些王八蛋,到底把國學當成什麼?”唐昊輕聲罵了一句,低聲說道:“現在我們已經不能退縮了,
一旦露怯,這個胖女人更會不依不饒,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個張鶴拉下神壇。”
“落下神壇?哪有這麼容易?”藍雨欣滿臉都是苦笑,她覺得唐昊將這件事看的太簡單了,也低估了張鶴辛苦建立的強大關係網絡。
唐昊一臉堅定的說道:“這件事沒得選擇,我必須要將他拉下神壇,藍總,你先離開,暫時不要暴露你的身份,你在中海市也算有些地位,萬一被那個老傢伙認出來就不妙了,這件事我自己來解決就行。”
“你千萬別亂來啊。”藍雨欣明白了唐昊的意思,現在來看,只有她先行離開,才能穩住現在的形勢,爲大家爭取時間想下一步的計劃。
藍雨欣只要離開了,就暫時不會將恩怨牽引到蘭貴人和藍雨墨身上。
看到唐昊催促的眼神以後,藍雨欣輕聲道:“那你一定要注意分寸,我就先走一步了。”
藍雨欣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唐昊身上,嬌軀稍微後退了一下,最後快步順着樓梯跑到了大酒店外面。
“張鶴是誰?我沒聽說過,今天是你們得罪了我,就算市委書記來了都沒用!”唐昊一臉痞氣的坐在一張紅木大椅上,很是囂張的說道:“我本來心情很不錯的,可惜讓你們給我糟蹋了,現在好了,既然你們想要和我玩,那我就陪你們玩玩。”
看到唐昊聽到張鶴的名頭一點都不害怕,胖女人和染髮小哥倒是有點害怕了,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弱怕強,強怕楞。
陳蒼星這個男人真如胖女人所說的那樣,性格有點怯懦,他自從看到唐昊動手將自己的兒子丟出去以後,更加不敢湊上來了。
這時候,三樓的電梯再度打開了,只見一名留着長髮,渾身都是藝術氣息的老者從電梯裡走了出來,在他身邊,還跟隨着兩名中年人,一名中年人帶着一副寬邊眼鏡,看上去有些氣勢,另一名中年人,則是穿了一身休閒服,儘管貌不驚人,卻給人一種極其自信的感覺。
“姥爺!”染髮小哥看到老者走進來,臉色頓時大爲欣喜。
老者看到染髮小哥,不由呵呵笑道:“這不是小云嗎?爺爺聽說你考上了燕京大學,不錯不錯,這次我要好好獎勵你,恩?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胖女人一看到老者現身,立即嚎啕大哭道:“爸,你可要給我出氣啊,我本想今天擺宴給小云慶祝一下的,可是房間卻被這個男人給搶了,我和他理論,他還打我啊!我真是沒臉活着了。”
胖女人一邊訴苦一邊擦淚,看到她擺出的那副嬌滴滴的模樣,周圍的人都感覺胃裡有點翻涌,看來有個人說的真沒錯,越是醜陋的女人,撒嬌的成功率越高,因爲沒有人可能承受住她們撒嬌的樣子。
老者一擡手,阻止了胖女人繼續訴苦,他的目光看向唐昊,眼神凌厲的問道:“真有這種事?”
唐昊一臉無畏的看着老者,很自然的笑道:“她說有,那肯定就是有了,你何必還再多此一舉的問我?”
“狂妄!你知不知道在跟誰說話?”老者身邊那名帶着寬邊眼鏡的中年人呵斥道。
唐昊微笑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又是哪根蔥?”
“你!”眼鏡男氣得渾身直哆嗦,他擡手指着唐昊,怒道:“我是南區招商局局長!我叫範德奎!”
“煩的虧?”唐昊語氣帶着長音重複了一遍,隨後譏笑道:“原來還
是一位局長大人,你要是不說,我還以爲你是他兒子呢!”
“臭小子!”這位眼鏡男越聽越氣,拔步就要撲向唐昊。
他身邊那位休閒服男子趕緊拽住他,勸道:“範局長,你何必和一個年輕人一般見識呢,現在的年輕人個個都狂妄的要命,還是看看張大師怎麼說吧。”
在唐昊打量張鶴的同時,張鶴也在打量着唐昊,他仔細看着唐昊的穿着談吐和氣質,心裡也是微微有點吃驚,唐昊的氣質有點太脫俗了,他整個人站在那裡,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要是別的年輕人遇到這種情況,要麼就是怒氣沖天,要麼就是緊張生怯,絕對不會像唐昊這樣輕鬆灑脫。
敢這麼託大的人,絕對有依仗。
張鶴之所以在中海市混的風生水起,最大的一點就是善於察言觀色,他很明白自己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哪怕張鶴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位,他還是保持着最初的心態。
張鶴心裡閃出了一絲疑慮,不由衝着唐昊問道:“小夥子你叫什麼名?”
“我憑什麼告訴你?”唐昊反口問了一句,差點把張赫氣得背過氣去。
那位範局長咬牙切齒的說道:“張大師,你就別跟他客氣了,這個小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必須要給他一點教訓!”
“大師?你也有資格稱爲大師?”唐昊的眼神裡閃出一抹冷笑,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叫張鶴是嗎?我先問你,你對國學熟悉嗎?”
“笑話!張大師要是對國學不熟,那還有誰對國學熟!?”範局長出言訓斥道。
“你給我閉嘴,信不信我現在把你臉打腫?”唐昊突然指着範德奎大吼了一聲,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怯懦的靈魂,看到唐昊發狠了,這位範德奎竟然真的不敢再吱聲。
唐昊剛纔並不是嚇唬這位範局長,如果對方繼續插嘴,他真會給這個傢伙一點顏色看看。
面對唐昊的質問,張鶴面帶傲色的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師從國學三聖之一的師恆道,畢生都在研究國學,如果我對國學不熟,難道你還對國學熟嗎?”
唐昊呵呵一笑,凝視着張鶴笑道:“是嗎?既然這樣,那可以讓我問你幾個問題嗎?”
“你問吧!”唐昊的氣勢,也刺激到了這位國學大師,張鶴有點惱怒的朝前走了幾步,一臉憤怒的看着唐昊,他崛起的這十多年,還沒有人敢在國學上跟他叫板,此時見到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自然想要折服一下對方。
唐昊呵呵一笑,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可就問了?”
“問就是。”張鶴吹鬍子瞪眼的看着唐昊,這一老一少彼此較勁,倒是讓周圍的人頗爲好奇,他們很想知道這個青年爲什麼敢用國學來質疑張鶴。
過了一會,唐昊開口問道:“既然你自稱國學大師,那我問你,國學是什麼?”
聽到這個簡單的問題,不少人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問題太簡單了吧,用這種問題來問國學大師,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不遠處的方經理也感覺有點好笑,可當他笑完以後,他在心裡暗問自己:國學是什麼?
心裡的這個問題浮現出來以後,方經理竟然發現在自己無法回答,國學到底是什麼?在場衆人沒有一個人能夠解釋清楚,他們下意識的將國學和儒學混淆在一起,在他們心裡,國學就是儒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