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冰雨快步走到劉大兵前面,用那種寒冷的目光凝視了面前這個男人半分鐘,纔再次開口說道,“把你的身份證和結婚證拿出來。”
劉大兵僵持在原地仍然沒有說話,拳頭用力握緊又放鬆了下來,如此反覆好幾次,他像是在內心做着激烈的掙扎。
樓梯道此刻沒有人上下,顯得異常安靜,這種無聲的對峙,讓樓梯道里的氣氛變得特別陰沉肅穆,像是警匪在生死中對抗時的緊張。
“哦,證件在我房間裡,我這就去拿。”劉大兵在沉寂了兩分鐘過後,嘴角終於咧出一絲淺笑。
“你住在幾樓?”陳冰雨此刻已經變得特別警惕,按照心理學分析,猜想這個男人肯定有什麼事。
“在六樓。”
“那好,走吧,去你家看看。”說完這話,陳冰雨邁步率先朝六樓走上去。
劉大兵看着警察背影,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不過走路的步伐很慢,每走一步都像是離斷頭臺更近了一步。
林千羽自然也跟着上了六樓,他已經猜到了可能發生的事情,必須要寸步不離的保護好冰雨姐。
劉大兵敲響了六樓左手房門,不過手卻一直在微微顫抖,嘴都已經發白,像是突然被抽空一般。
很快,房門被打開了,是一個少婦,應該就是劉大兵的老婆蔣雪梅,正準備開口說話,目光瞧見穿警服的陳冰雨之後,瞬間臉色變得慘白一片。
“雪梅,傻愣着幹嘛,快去給警察同志泡茶。”劉大兵說完這話,便將陳冰雨請進了房間。
“茶就不喝了,趕快把你們的證件拿出來。”陳冰雨進入房間,很隨意的將房間掃了一遍,就開口追問道。
“哦,是這樣,我們的證件都放在衣櫃頂上,我腿疼不方便取,警察同志能不能幫我取一下。”劉大兵露出一臉的憨笑,討好的語氣說道。
還不等陳冰雨回話,林千羽就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不如我幫你取。”
“哦,也好,跟我來吧!”劉大兵遲疑了片刻還是帶着林千羽來到其中一間臥室,進門後將房門反鎖上,“所有證件都放在衣櫃頂上,你幫我取一下。”
“嘿嘿,沒問題。”林千羽掂起腳伸手很輕鬆便抓住了櫃子上面一個紙盒子,剛把紙盒子拿下來轉過身,就發現劉大兵舉着一根棒球棍狠狠朝自己腦袋上砸下來。
林千羽早就料到劉大兵會趁機下黑手,根本沒躲閃,微笑着迎接球棍朝自己額頭上砸下來。
“砰!”一聲巨響過後,棒球棍被打成兩段,而林千羽仍然站在原地傻笑,額頭上也沒看到任何傷口。
“啊?”劉大兵看着被自己暴打,卻仍然安然無恙的林千羽,驚的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嚇的腳後跟兒不自覺的一陣抽蓄。
“喂,打我是不是很過癮?”林千羽笑的像個彌勒佛一樣。
劉大兵這纔回過神來,舉起另外一根棒球棍,這次他用盡了全身力氣,狠狠一下再次砸到林千羽頭上。
“砰!”棒球棍再次被砸成兩段,而林千羽仍然毫髮無損的站在原地,就像個沒事兒人似的,仍然帶着一臉燦爛的笑容。
劉大兵握着另外半截棒球棍,手心裡抓了一把冷汗,後背也是陣陣冰涼,邪門兒,面前這人怎麼
打不死,按照自己的力氣來衡量,就算不死,也至少是頭破血流暈倒在地,不過這傢伙卻沒受到半點影響。
此刻的劉大兵已經是害怕到了極點,看向林千羽的眼神充滿着無限的恐懼感,雙腿都在不停的顫抖着,特別是看到對方燦爛的笑容,讓他毛孔全部都豎了起來,這很像是魔鬼的笑容。
“打夠了沒有?現在該我了。”林千羽拿起手裡的紙盒子,在劉大兵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他便倒在地上暈了過去,結果還被林千羽一頓鄙視,“真是個廢物。”
陳冰雨聽到房間裡傳來怪異的響聲,便已經掏出手槍躲在門口,正準備揣門衝進去,卻發現房門已經打開,林千羽笑呵呵的走了出來。
“喂,他怎麼暈倒了?”看着昏迷倒地的劉大兵,陳冰雨很疑惑的追問道。
“嘿嘿,他想用棒球棍打死我,被我打暈了。”林千羽咧嘴一笑。
陳冰雨微微翻了個白眼,將手槍收回腰間,又用手銬將劉大兵反鎖起來,同時很氣憤的嘀咕道,“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行兇,真是不想活了。”
“嘿嘿,其實他是想把我們兩個都殺了,殺人滅口。”林千羽揚起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
陳冰雨並沒說話,她此刻可以斷定,劉大兵肯定是犯了大案子,不然也不可能大着膽子謀殺警察,既然劉大兵昏過去了,那就先審問蔣雪梅。
抓起地上的紫色衣服走到蔣雪梅前面開口質問道,“這是不是你的?”
蔣雪梅有些茫然,更多的卻是驚恐,點點頭不過很快又搖搖頭,“不是,不是我的。”
“我猜這也不是你的,你那根本用不上這麼大的。”陳冰雨掃了一眼蔣雪梅,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卻在這時候,林千羽卻很適時宜的補充了一句,“這麼大號的也只有冰雨姐姐能用得上。”這話一出,立刻遭到陳冰雨一陣白眼,尷尬的咬咬牙,卻並沒有說什麼。
經過盤問,陳冰雨得知,劉大兵跟蔣雪梅是情侶關係,並不是劉大兵所說的夫妻關係,還有那件紫色衣服,劉大兵也在說謊,至於爲什麼他要說謊騙人,那就只有等他醒來之後纔會明白。
很快,劉大兵甦醒了過來,在陳冰雨幾次三番的盤問之下,他終於講出了實情,原來墜樓身亡的男子是被劉大兵從天台頂上推下去的。
事情經過是這樣,那名墜樓身亡的男子叫翁磊,是蔣雪梅的追求者之一,一直對她糾纏不休,這也讓她感到很苦惱,想要擺脫這個男人,因爲她心裡有了劉大兵這個男人。
就在昨晚,翁磊把蔣雪梅帶到天台頂上,準備非禮她,結果剛好碰到劉大兵,幾人便在天台頂上扭打起來。
在扭打過程中,由於翁磊勢單力孤,結果被蔣雪梅和劉大兵推下了樓,爲了不引起懷疑,劉大兵連夜離開了麗園小區。
劉大兵一夜沒睡,第二天一大早便跑來麗園小區,想看看事情到底怎麼樣了,結果他在翁磊屍體旁邊就看到了這件紫色的兇衣,他當時以爲這兇衣是昨晚扭打的時候,翁磊從蔣雪梅身上扯下來的,爲了銷燬證據,他沒做任何思考,便將紫色衣服藏到自己衣服裡面,卻在這時候警察趕了過來,嚇的劉大兵一直在小區附近徘徊,沒敢上樓。
眼看着大批警察
帶着翁磊的屍體離開,而且案件初步定爲跳樓自殺,劉大兵這才鬆了一口氣,抱着紫兇衣正準備上樓,卻不巧正好撞到了陳冰雨身上,而且還被林千羽發現了藏在裡面的女人衣服。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如果劉大兵不抱着紫色衣,或者等陳冰雨離開之後再上樓,或許一切都沒事。
當陳冰雨問劉大兵要結婚證的時候,劉大兵就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會露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決定將陳冰雨和林千羽兩人帶到蔣雪梅房間裡殺掉,以此來逃避法律的追究,不過他實在沒想到,林千羽這傢伙竟然如此強大,連續敲了兩棒子他都沒反應,當時劉大兵心裡就一個念頭:完了。
當劉大兵得知自己冒險想要毀滅的證據—“紫色內依”不是王雪梅的內依,他悔的腸子都青了,不過現在後悔一切都晚了,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陳冰雨給局裡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趕過來一羣警察將劉大兵和蔣雪梅帶回了警局,實在沒想到這次案子會破的這麼快,不過不可否認,這都是林千羽的功勞,如果不是他看到了劉大兵衣服裡面,也不可能引起陳冰雨的懷疑。
這件墜樓案就這麼畫上了完美的句號,看的出來,陳冰雨心情也很好,不過當看到林千羽的變態舉動,原本美好的心情瞬間晴轉多雲,臉色陰沉下來,“喂,你還抱着別人的內依幹嘛?”
“冰雨姐,你現在不是沒穿內依麼,這個給你穿。”林千羽將手裡紫色的內依遞到陳冰雨面前。
“滾,我纔不稀罕。”陳冰雨原本美好的心情算是徹底被破壞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腔怒火。
“嘿嘿,既然冰雨姐不要,那我就留作紀念。”林千羽拿起內依在鼻子前面嗅了幾下,便毫不客氣的將這件紫色內依揣進兜裡。
看到林千羽這個舉動,陳冰雨心底有點發酸,狠狠的鄙視道,“無恥變態。”
“對了,告訴你一個秘密,這件衣服其實是我昨晚上從美女殺手靈欣兇前扯下來的,要不是我扯下這件衣服丟到樓下,說不定你還沒這麼快破案。”林千羽沾沾自喜的說道,好像他扯掉別人衣服是一件光榮值得炫耀的事情。
也不知道爲什麼,這話讓陳冰雨心裡陣陣痠痛,一種揪心失落的感覺擠滿心臟,當聽說林千羽竟然扯掉別個女人的……甚至還……她就感覺心裡很難受。
“噁心,別跟我說話。”陳冰雨微微吐了一口氣,將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壓制住。“好了,既然案子已經結了,你不用跟我去警局了。”
此刻兩人已經走下樓梯道,來到小區停車場,陳冰雨鑽進車裡,直接發動汽車就準備離開。
林千羽也毫不客氣的擠到副駕駛的位置,臉皮厚不知道算是他的缺點還是優點,“冰雨姐,我請你吃飯。”
“不吃。”陳冰雨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便將紅旗車駛出了停車場,離開麗園小區。
“嘿嘿,幹嘛不吃飯?”
“不吃就是不吃,不用你管。”陳冰雨像是吃了槍藥似的,說話不帶半點感情色彩。
林千羽正準備想盡各種甜言蜜語,誘騙冰雨姐陪自己吃飯,不過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因爲他看到冰雨已經將紅旗車停到了懶人餐廳門口,看樣子,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