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東聞言,頓時笑了。
如此的話,那就非常好了。局長大人馬上出門辦事了,市長大人也去考察民情了,把空間留給了李曉東。楊蕊給出的那些名單上的人,一個都跑不掉,估計全部都是要被抓的料。
並且,李曉東也不會那麼輕易的饒過他們,爲了把以後的事情全部都一次性的辦妥了,李曉東帶了那麼多人來,並不是開玩笑的啊!只有人多勢衆,讓那些人懼怕,發自心底的懼怕,才能讓楊蕊和楊蕊爹媽以後免除了一切騷擾。
那是李曉東的志願,也是楊蕊和楊蕊爹媽都非常希望看到的。
被騷擾了太多次了,煩不勝煩之下,親情算的了什麼?
在楊蕊家呆了整整一下午,局長大人已經把事情都辦妥了,那些人全部都被抓了起來,還被李曉東的人馬暴打了一頓,基本上都打成了殘廢。戒毒的戒毒,送入精神病院的也不少,都被弄的很慘。
想必經歷了這次的事兒,那些人就再也不敢騷擾楊蕊和楊蕊的爹媽了吧。
很多時候,做善良的人,是不行的,李曉東那廝早就知道了,只有兇狠一點,才能被人懼怕,才能被人尊敬,不論是被人懼怕還是被人尊敬,其實都是一樣的,都能混的走。
但在楊蕊爹媽的關懷下,李曉東的心情卻是愈發的不舒服了。
李曉東沒有美好的童年,沒有美好的少年,但是對於美好的大學,他卻是感受過的,那是老首長還在很關照他的時候,特意去讓他感受了一下美好的大學生活。
在老首長看來,一段完整的學歷,對李曉東未來的發展是有利的,那是心境上的東西。
在這個時候,李曉東的眼前,很突兀的出現了小新的身影,還有他在大學的時候認識的那些朋友,和青春年少的女朋友。
對那段經歷,李曉東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呵護在心底的,那是他最美好的回憶了吧。
雖然那些人都早就沒有聯繫了,在那個學校裡混了兩年算是歷練過去了,李曉東就突兀的消失了,再也沒有任何聯繫,任何人也都是聯繫不到他的。
在李曉東的回憶裡,那是一個送別的火車站。
小野道:“當你們開始回憶我們過去美好時光的時候,你們就變得老了。我可不希望你們變老,所以以後你們別想我,道不定我還會回來的。”
李曉東對他笑笑,道:“那我們豈不是馬上就要死了。”
他咧了咧嘴,沒有再道話,只是靜靜的坐着,彷彿在數地板磚上的紋路。
敏於可點燃一跟煙,遞給他,道:“抽一跟吧,這也許是我給你的最後一跟煙。”
小野擺擺手拒絕了,神情瀟灑而落寞。
李曉東從敏於可手中接過煙,狠狠的吸一口,提起小野的包,對敏於可點了點頭。敏於可長嘆一口氣,提起另外一個包,拉起小野道:“那我們走吧,火車馬上進站了。”
小野站了起來,大力的給幾人一人一個擁抱,便從幾人手中奪過包,道:“你們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我們三個大男人別在這裡婆婆媽媽的了。”
道完徑直轉身離開,沒有回頭。李曉東幾人明顯的看到,他的肩膀在輕微的顫抖。李曉東的突然想到,也許人生本來就是無奈,聚散離別只不過是小插曲罷了。注視着小野的離開,李曉東想起了一句歌詞:轉身離開,分手道不出來。
小野是李曉東在大學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開學的那一天,李曉東跟他是一起進的學校大門。雖然道是學校大門,李曉東卻沒有發現任何跟門扯得上關係的東西。李曉東在想學校不安裝大門是不是要廣迎四方來客的意思。
負責新生接待的學長很友好的迎了上來,問李曉東道:“同學,是今年的新生嗎?”
兩人都點頭稱是。
那學長又問:“你們是哪個學院的?”
李曉東跟他異口同聲的道:“化工。”
道完兩人都是驚異的看着對方,笑了。李曉東伸出手,道:“我叫李曉東,本地人,你呢?”
他握住我的手,道:“我叫朱文清,來自河北唐山,很高興認識你。”
李曉東打趣他道:“你的名字只跟朱自清相差一個字,莫不是你非常喜歡文學?”聽了我的話,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道不出是自豪還是惋惜的表情,輕輕的點了點頭。
李曉東那廝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還真給李曉東瞎道對了。
學長帶領他們去新生報告點報了名,巧合的是,李曉東跟小野還是一個班的同學,被分到了同一間宿舍。學長把他們送到了宿舍後,道:“我看你們兩位都還沒有買被子牀墊這些必須品吧,恰好我有一個同學是賣行李物品的,我帶你們去吧,憑我跟他的關係應該可以便宜點賣給你們的。”
因爲他一路的熱情,他們沒有辦法拒絕,也沒有想過要拒絕,他道的很對,這些都是必須品。只是他們當時都不知道,他所道的便宜是比其他人貴出一倍那種。
那天晚上,李曉東跟小野走在這所二流理工大學的校園裡,看着路邊的黃土,看着堆積的建築材料,還有那些建築機械,雖然有一點抱怨,但更多的卻是對大學美好生活的憧憬,他們都相信新校區的建設會越來越好的。
就連偶爾起風颳起漫天灰塵他們也沒有多道什麼,用小野的話來道是對比起高中的精神折磨這點小瑕疵算得了什麼。
他還道:“大學不好,校園環境不好,我們的高考成績不好,但這些都不能磨滅我們的無窮戰鬥力。”
李曉東暗暗的想,這朱文清同學可真是一個文藝青年,隨便道點什麼都那麼有內涵。
正在他們興奮得不知所以的時候,一個個子很高很陽光很帥氣的男生攔住了我們,問他們道:“你們好,請問化工宿舍樓在哪裡?”
李曉東跟小野對視一眼,心想是這個世界太小,還是學化工的人太多,總之他們三個在這樣一個夕陽醉人的傍晚相遇了。
如你所料,這句“夕陽醉人的傍晚相遇”也是小野道的,當然了,他們那個時候都不知道他的這個稱呼,我們都還可客氣的稱呼他爲朱文清同學。
小野這個稱呼是他一次無意中泄露出來的,記得他是這麼道的:“想當年我在我們學校,那可是第一號大才子,在校刊上發表文章無數,用的都是“小野”這個筆名。久而久之,大家都忘記了我的本名,並且所有人都認爲我的筆名很親切很親切,這都是因爲那部叫做《蠟筆小野》的動畫片。”
小野道他從來不看那種惡趣味的動畫片,他們都以爲他是愛國主義太氾濫,他卻道他們太低俗太憤青思想太狹隘。
他喜歡那個國家民衆的彬彬有禮和高素質,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那部動畫片而已。李曉東跟敏於可都覺得小野是一個真正的國際主義者,可以不在乎種族不在乎過去的仇恨,只有是好的方面他就學習。李曉東跟敏於可做不到這一點,也許正如他所道,他們都是俗人。
到了第二天,他們宿舍的第四位成員還是沒有來,最後加入的也就是攔住李曉東跟小野問路的敏於可道:“應該不會再有人來了,我們學校名氣不怎麼好,就是在省內也只排到第三,在省外學生眼中就是二流大學了。並且我們專業的就業率不高,據道每年我們化工專業都招不滿人,也許我們三個就要在這個四人間共同度過大學四年了。”小野道:“那正好,我們三個多清淨啊!”
敏於可道:“這就要看你怎麼想了,四個人熱鬧一點,三個人相對來道沒有四個人好玩,要知道很多撲克麻將類遊戲都需要四個人共同進行的。”
如果那個時候李曉東就知道小野會離開,李曉東想他會道:“知足吧,以後我們兩個人照樣要過。”
跟敏於可熟悉之後,李曉東跟小野都簡稱他爲敏於可。
他們兩個本來也想稱呼我爲“文君”,無奈的是這樣稱呼顯得太女性化,就放棄了這個打算。李曉東在心裡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他們堅持這樣稱呼他李曉東也沒辦法,同時李曉東很鬱悶的想起班上的同學第一次看到我這個名字都道這人一定是一女生,並且還是古典美女。
爲此我不止一次的被他們兩個取笑。開學後的第一個星期日,敏於可神神秘秘的對他們道:“想見見嫂子嗎?”
李曉東跟小野頓時來了精神,又是異口同聲的道:“想啊!”
敏於可是有女朋友的,這個他們能從他每晚煲電話粥煲到夜裡一點多鐘猜出來。只是他跟女朋友打電話的時候聲音很小,還總是躲在被子裡,再加上他們雖然好奇但都不是那種喜歡打聽人家隱私的人,所以一直不知道他的女朋友在哪裡讀書,更不知道那貌似美女長什麼樣子。
因爲敏於可長的很帥,他們認爲他的女朋友也一定會是美女,但沒有見面確認過,只能暫時稱呼貌似美女。
敏於可很自豪的道:“我的女朋友可漂亮了,你們兩個可不能打她的主意。”
他們當然知道這是他開玩笑的話,更能感受到他在提起那女生時心裡的甜蜜和幸福,李曉東跟小野都在想,嫂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夠讓各方面都很優秀的敏於可如此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