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開呆傻半天后,終於醒過神來問:“你,你怎麼來了?”
李雪濤笑道:“大官人,我不是說了嗎?到了該相見的時候,我們自然會再見的。”
嚴小開問道:“你確定現在就是我們該相見的時候?”
李雪濤瀟灑的應道:“嗯哼!”
嚴小開看看她的一身裝扮,又看看她身後的跑車,疑惑的問:“公主姐姐,你怎麼開一輛這樣的車,又一身這樣的裝扮?”
李雪濤笑道:“大官人,你這問題問得好搞笑呢,開這樣的車,當然是因爲它跑得比較開,而且開這樣的車,當然是這樣的裝扮,難不成你還要我穿連衣裙不成?”
嚴小開汗了一下,改而道:“我是說你到底從哪兒來?”
李雪濤道:“從哪兒來,大官人就別問了。大官人只要知道我爲了來跟你一起過年,從昨晚半夜開始出發,接連開了九百多公里的路程就可以了!”
嚴小開愕然的道:“你開了一整夜的車?”
“是的!如果是平時,開這車九百公里也就三四個小時的事情,可現在過年,高速免費,車子一窩蜂全聚到上面去了,不過慶幸的今年並不是特別塞!”李雪濤說着又露出一副可憐楚楚的表情,“大官人,我很可憐哎,這麼大老遠巴巴的趕來和你過年,到了之後不但連水都沒能喝一口,還要被你盤問呢!”
嚴小開這才徹底醒過神來,忙道:“公主姐姐,快進屋,快進屋吧!”
嚴父嚴母見嚴小開又領一年輕絕美的女孩進門,面上強顏歡笑,暗裡卻是垂淚,這沒完沒了的,啥時候是個頭呢?
以前吧,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的時候,愁他找不到媳婦。現在吧,變得油嘴滑舌古滑精怪,女朋友多得讓人數不過來,叫人更是發愁!
嚴小開則沒想那麼多,將李雪濤介紹給自己的父母后,便將她請進了茶室,並親自上茶,上點心,上水果。
嚴父嚴母見兒子又有客人到,到鎮上採買顯然是指望不上他了,準備老兩口親自到鎮上去!
然而這樣的事情,哪還輪得到他們親自出馬,上官五素已經拿過嚴小開的單子,和完顏玉,優美,尚欣,龍曉雨等幾人驅車往鎮上去了,反正她們跟李雪濤也聊不了兩句,尤其是上官五素與完顏玉,由於之前的事情,說不準還會跟她打起來呢!
吉明澤芳與安本陽菜則沒到過這邊的農村,對一切都透着好奇,特別是那養螃蟹的水庫,央着嚴曉芯帶她們去溜達參觀。
一班女人通通都走了之後,嚴父嚴母也陪着坐了一會兒後,便各忙各的去了。
茶室裡,最終只剩下了公孫婉兒,郝婞,李雪濤,以及嚴小開!
見沒有別人了,公孫婉兒便向李雪濤行起了禮,“參見公主殿下!”
李雪濤則對郝婞道:“參見皇后娘娘!”
郝婞擺了擺手,“你們不必再行什麼禮了,也不用再稱呼俺爲皇后,俺現在已經不是皇后,俺只是個普通人,是阿大的保姆,殺陛皇朝的一切也再與俺無關!俺比你也大不了幾歲,你就叫俺婞姐吧!”
李雪濤道:“這……”
郝婞站起來道:“嗯,嬸嬸說一會兒要拜神,我得幫忙殺雞去了!你們聊吧!”
公孫婉兒接着道:“公主殿下,我也去幫忙了!”
李雪濤無力的揮手,直到她們都出去了,這才問道:“大官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們怎麼……”
嚴小開這就把公孫婉兒與郝婞的事情,通通都告訴了她。
李雪濤連連苦笑,“沒想到,殺陛皇朝中最出色的三個女人,全都成爲了你的座
上客,不,應該是入幕之賓纔對。”
嚴小開沒說什麼,只是直直的看着她。
李雪濤被他看得有些心裡發虛,端着茶摭掩自己的窘迫,一邊問道:“大官人,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嚴小開道:“公主姐姐,你告訴我,化石館是不是你帶人去搶的。”
李雪濤猶豫一下,終於點了點頭。
嚴小開道:“果真是你!!??”
李雪濤愧疚的道:“大官人,對不起,我也不想的,可我也沒辦法,我這次來,就是向你負荊請罪的,不過……”
嚴小開道:“不過什麼?”
“不過馬上就要過年了,要打要罰,也等過年之後好不好?”李雪濤越說聲音越小,“過年,要歡歡喜喜,熱熱鬧鬧的呀!”
嚴小開瞪着她,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李雪濤弱弱的問道:“大官人,你也猜到化石館是我搶的對不對?”
嚴小開沒好氣的道:“你說呢!”
李雪濤道:“大官人那麼聰明,肯定早就知道是我乾的了!”
“哼,你還好說!”嚴小開瞪着她道:“你告訴我,你怎麼搶的化石館,那兩千顆恐龍蛋化石,你又弄哪裡去了?”
李雪濤道:“當天晚上,我在保安室裡偷偷的塞了一把迷香,將他們全都弄翻之後,我就推了個便攜式X光機進去,對着存儲室裡的恐龍蛋化石都照了一遍……”
“等等!”嚴小開問道:“爲什麼要用X光機照恐龍蛋化石?”
李雪濤道:“因爲帶有能量,也就是那種帶有白色結晶體的恐龍蛋化石的密度比沒有白色結晶體的恐龍蛋化石要高,在X光機的透視下,十分容易分辯!沒有結晶體的,我拿了也沒用不是?”
嚴小開恍然,又問道:“你搶走的那二千顆就是有白色結晶體的嗎?”
李雪濤點頭,“是的!”
嚴小開道:“然後呢?”
李雪濤道:“然後我就將恐龍蛋化石裝車,運到碼頭,再卸到空的沙船底部,接着叫人在上面灌上沙子,之後就讓船順江東下。我也一路押着船,直到把它們交給了父皇我才倒轉回來的。”
嚴小開皺眉道:“這麼說來,你父親他們可以通過那個交通工具回去了?”
李雪濤搖頭道:“哪有那麼簡單,最少得調試上兩三個月吧!”
嚴小開道:“調試完了呢?”
李雪濤道:“大概,也許,可能,應該可以回去吧!”
嚴小開道:“那你爲什麼不回去?”
李雪濤笑問道:“大官人希望我回去嗎?”
嚴小開搖頭道:“當然不希望!”
李雪濤攤手道:“所以我就沒回去咯。”
嚴小開沉吟半響,又問道:“你覺得你父親他們回去之後,能夠改變歷史嗎?”
李雪搖再次搖頭,神色凝重的道:“歷史早已經成爲定局,父皇回去也不可能改變什麼!相反的,他回去之後,生活甚至可能不如現在這麼如意,一旦再次落到太子手中,反倒可能生不如死!”
嚴小開道:“這些事情,你有告訴你父親嗎?”
李雪濤搖頭,“不,這些是父皇跟我說的!”
嚴小開道:“既然如此,那他爲什麼非要回去呢?”
李雪濤道:“他說自己生是大唐的人,死是大唐的鬼,無論如何也要回去的!”李
嚴小開嘆氣道:“這又是何苦呢?”
李雪濤也跟着嘆氣道:“人老了,有一些想法不是我們可以理解的。或許到我們老了,也會跟他一樣的想法,回到自
己的家鄉,好好的安度晚年!”
嚴小開道:“或許吧!”
李雪濤突地握着他的手,跪下來道:“大官人,我求你一件事情好嗎?”
見她跪倒在面前,嚴小開被嚇手忙腳亂,趕緊的攙扶她道:“公主姐姐,你這是幹什麼?你快起來!”
李雪濤並不起來,而是跪着道:“我求你不要去阻止我父皇回去好嗎?雖然我知道那是你的職責所在,可是他並不想幹什麼,只是想回去安度晚年而已!”
嚴小開道:“這……我……”
李雪濤的眼眶紅了,眼淚跟着滴落下來,“大官人,我求你了好不好,我只有這麼一個父皇,不能陪他一起回去,我已經是大不孝,讓他完成自己最後的心願,是我唯一能做的。求你了,好不好?好不好?”
面對淚如雨下的李雪濤,嚴小開真的不知該如何應對,答應吧,萬一引起歷史動盪,他擔當不起。不答應吧,他又於心不忍。
強硬的將李雪濤扶起之後,嚴小開道:“公主姐姐,你別急,這件事讓我好好想想!你趕了一夜的路,應該很累了,我先帶你去休息一下好嗎?”
李雪濤無奈的答應,跟着嚴小開進了一個房間。
服侍着她躺下,又給她蓋好被子後,嚴小開就走了出去!
坐在院中發呆的時候,嚴母走過來一巴掌拍到他的背後,“發什麼呆,趕緊領他們土地山神那兒拜拜去。”
嚴小開回頭看看,發現郝婞與公孫婉兒已經各提了一個籃子,籃子上面擺放着殺好的生雞,抄了水的豬肉,水果糕餅一類的東西。於是便領着兩女到了整個村子都供奉的土地山神廟去了。
在廟裡燒香拜神的時候,郝婞見嚴小開始終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過也沒有說什麼,直到要轉回去,經過那座拱型石橋,她才道:“阿大,咱們聊會兒吧!”
嚴小開點點頭,“好,婞姐要和我聊什麼?”
郝婞道:“阿大因爲什麼事情煩心呢?”
嚴小開猶豫一下,這便把事情跟郝婞說了一遍。
郝婞聽完之後,沉默一陣,終於道:“照理來說,殺陛皇朝的事情,俺是不應該再過問的。既然你爲這個事憂心,俺可以給你分晰一下的!”
嚴小開終於來了些精神,“呃?”
郝婞道:“李誦想要回大唐去安度晚年,不管別人信不信,俺是絕對相信的!”
嚴小開道:“爲什麼?”
郝婞緩緩的道:“殺陛皇朝上下,最沒有野心與雄心的,不是那些身殘志也殘的宮女或太監,而是皇上李誦,他做太子的時間太久了,征戰無數,經歷無數,傷痛無數,這些種種再加上兒子的反判謀逆,弄得他更是喪失了鬥志,尤其不幸的是,他就算得以重生,也重生在一個年弱多病的老教授身上!你說這樣一個老頭兒,還有什麼雄心壯志去改變歷史呢?”
嚴小開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幹嘛還要成立殺陛皇朝呢?”
郝婞搖頭道:“阿大,你錯了,成立殺陛皇朝,並不是他的主張,而是皇朝之中大多激進分子的主張,例如蕭紅,例如李衝,李詳,例如黃俊賓,趙中明。當然,還有在俺身上的皇后,但現在這些人,死的死,傷的傷,消失的消失,就連公主都站到了你這邊,可以說,現在的殺陛皇朝已我名存實亡,因爲它的頂樑柱已經通通被你拆除了!現在不說別的,一陣風稍風,便可能讓它轟然倒塌!”
嚴小開道:“這……”
郝婞道:“阿大,俺言盡於此,以後有關殺陛皇朝的一切,俺絕不會再過問了。你好好想想,俺先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