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醫院中。
澤威知道狄烈的身份特殊,在醫院裡已經給狄烈套了一個假名假身份證,其他可能用到的證件也一併齊全了。
狄烈大口喝着烈酒。
“烈哥,你的傷還沒癒合,這麼喝酒傷身啊。”辰楓好心勸導。
狄烈話也沒說,把一小瓶六盎司的隨身酒壺遞給辰楓。
澤威解釋:“楓哥,他讓你也來一口。”
“那謝了……”辰楓接過這金屬酒壺,此酒壺挺是別緻,扁平帶點弧形,就巴掌大小,裡面也不見得有多少酒,聞了聞,味烈刺鼻,便也嘬了一口。
“哇!咳咳咳……夠烈的!”辰楓的喉嚨差點沒有燃燒。
這玩意簡直就是喝硫酸啊!
此酒辰楓當然沒有喝過,這是史彼麗塔斯波蘭精餾伏特加,96度!遇火就着,世界最烈的雞尾酒之一,平時是靠冰鎮礦泉水一盎司,裝在子彈杯一飲而盡的。
辰楓這麼一口喝下,不兌水沒灼傷消化道已經很不錯了。
澤威看着辰楓的窘迫樣,笑道:“楓哥,下次你想喝,給你配稍許鮮檸檬汁。”
“不不不……算了!”辰楓壓着自己的喉嚨,終於明白狄烈爲什麼叫狄烈了,“這麼烈的酒,也就你能喝,那什麼伏特加的太沖,還是喝可樂好點。”
狄烈拿出一根香菸,又拿出一塊不鏽鋼打火機,打火機上刻着凌亂的兩字‘狄烈’,這是他的專屬打火機,他終於說了一句話:“喝完這酒是不能抽菸的。”
“那你還抽?”辰楓看着他自虐。
捱了子彈,身上的彈孔剛縫好,還沒結痂呢,又是抽菸又是喝酒,這傢伙是鐵打的麼?
狄烈‘叮’的一聲,不鏽鋼打火機竄出一戳妖嬈的藍色火苗,把煙點着了,腮幫一癟,吐出一口白煙:“我的生涯不是我殺人就是人殺我,每一天我得讓自己保持在亢奮的狀態,包括神經上的痛。”
“呃,烈哥,你不是殺手麼?除了你殺人,怎麼還會有人殺你?”辰楓不明白。
狄烈又是長時間的緘默,不過經歷了這次生死劫難,他緊閉的心扉似乎有了一絲縫隙。
“僱我出手,一個必須有錢,另一個,我殺的都是大人物,他們的小弟自然對我
恨之入骨,都想替他們老大報仇。我接觸的道上,每五個小弟中,就有個他們的大哥或者上頭是被我殺掉的!”狄烈說。
“怪不得你有金華市第一號殺手的名稱。”辰楓尷尬道,“但這次你破例了,我沒什麼錢,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我倒想,我一個無名小卒要是死在第一殺手手裡,是不是該慶幸?”
“你在這等危險的環境下還能救得了我,足見你不是一般人,我曾懷疑你是某組織成員……”狄烈喝了幾口酒,沒有那麼拘束了。
“啊?什麼組織?難道烈哥你自己也有組織麼?”辰楓很驚詫,原來狄烈的身份很有考究啊。
“那是當然,金華市不爲人知的‘暗影組織’,便是殺手們的涅槃,不過我出來已經十年了。那裡是孕育殺手的基地,每個進入都市的殺手,都有凌厲的殺人手段!”狄烈目光擡到遠方。
“這麼說,你們是有教練的咯?”辰楓驚奇不已。
“我這一身殺人手段,全部拜我頭目堂主所賜。”說道堂主,狄烈目光煞氣十足。
“那你們的終極老大是誰?”澤威也不禁問。
狄烈搖搖頭:“其實我們沒有人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他的臉用鐵面具焊住了。他殺過的人比我們整個殺手組織成員加起來殺的人還要多。”
“聽起來就很神秘……”澤威點着頭。
狄烈又嘆了口氣:“或許出來的這十年,他可能老死了吧。”狄烈又抽了一口,“我聽說他是參加過野戰的退役特種兵軍官,殺人如麻。”
辰楓聽罷竟有了覬覦:要是這殺手組織爲我所用,我三大目標中的‘擁躉勢力’可就是如虎添翼了。
“烈哥,你們的組織有多少人呢?”辰楓以爲起碼一個勢力也有好幾百吧?
沒想到狄烈說道:“不到二十人。”
“不到二十人?”辰楓和澤威瞳孔都大張。
“其實當然不止二十人,但是我們是按戰鬥力的高低排列,但是他們每個人的身手絲毫不亞於任何王牌特種兵,等到每個可以執行任務的時候,他纔可以排的上號,二十號人之後,都是無名小卒,而大家的使命感就是殺人。”
照狄烈這麼說,這二十個人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精英中的精英了。
“烈哥,那當時你是怎麼下山的,是不是學到一定……”辰楓覺得電影裡都是徒弟學到了師傅肯絮的本事後纔可以下山的。
狄烈搖搖頭:“我們的組織紀律森嚴,其實……我當時是壞了規矩逃出來的。”
“呃……”辰楓吃驚道,“你犯了你們組織的紀律?”
“我違背了殺手的原則。”
“你功敗垂成?”
“那倒不是,殺手不應該有感情的。”狄烈緘默了許久,“十年前,我肩負殺一大人物的單子,但是進入都市後,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
殺手愛上一女孩,絕對悽美的愛情故事啊!
“那女孩……”辰楓似乎猜到了什麼。
“死了……”狄烈雙眸裡些許惆悵。
本想多瞭解狄烈的身世,但是辰楓看到狄烈這般頹唐,也沒有再問。
狄烈又飲了一口烈酒:“雖然我爲金華市第一殺手,但是我跟我的組織已經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聽了狄烈的敘說,辰楓莫名有種感慨:這個殺手不太冷?
其實狄烈是孤單的,他習慣把自己的心扉鎖死在黑暗中,進入殺手組織之前的人之初性本善已經太遙遠,他不想抽回身去,然後繼續做個孤獨的殺手。
在辰楓遇到狄烈的第一面開始,辰楓就覺得這個殺手風格奇特。
“沒事,我辰楓雖然是沒有什麼名頭,但是咱們這次死裡逃生也算是生死之交,你不承認也行,反正你是不需要朋友的,不過我辰楓會把你當我的大哥看待。”辰楓覺得狄烈爲人其實很可用。
但狄烈對辰楓的話沒有多大感觸,畢竟他冷如冰霜的心不是軟硬兼施就能收買得了他的,不過他和辰楓現在有了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錢易。
錢易的過河拆橋,狄烈自然不會放過他。
再者,要致兩人於死地的刑偵總隊盧文雷也是他們的共同目標!
其實,相比之下,盧文雷對於兩人的威脅更加壓抑,畢竟他手裡有可以派遣的警隊,而且裝備真槍實彈,如果狄烈再遇到盧文雷,那麼也是免不了一場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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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