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雨竟然還反過來反駁我說,我憑什麼跟他們鬥啊,他們背後是有勢力的,這麼多人,人多欺負人少,他有辦法?
我心想,老虎就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那個阿德也是矮矮的,你長這麼高還怕什麼,我就說爛船都還有三寸釘,你不拼過,哪知道打不打得贏他們呢。
孟凡雨不忿地站起來擦了擦臉,丟下一句你不懂,就走了。
我是不懂啊,爲什麼你的自尊這麼的渺小,可以任人隨意踐踏。
小恩也說,小櫻你瘋了啊,去惹老虎他們,他們都是背後有人的!
我不在意地說,什麼背後有人啊啊,不就是學校小混混嘛。
小恩說,小櫻你還是小心點好啊,說着小恩的臉色就不好看了,我知道小恩是想起了曹湛的事情,我緊緊握住小恩柔軟的小手,手輕輕地扶着小恩的芊芊細腰說,沒事的,有我在呢。
小恩瞪了我一眼,說小櫻還好意思說,剛纔你這樣走上去,萬一被打了怎麼辦。
我撇撇嘴說,就憑那幾個營養不良的傢伙啊,不太可能吧,是我打他們纔對。
我開始還以爲,老虎他們中午來找過孟凡雨的麻煩之後,大仇已報,恩怨了斷,就不會再過來找孟凡雨的麻煩了。
誰知道老虎一羣人一放學就在學校門口堵住了孟凡雨,這還是萬佳寧哭哭啼啼地跑回教室找人幫忙,我才知道的。
可是萬佳寧爲什麼會和孟凡雨一起走的?
難道她們兩個有姦情?!
看着萬佳寧這個平時處處針對我的刁蠻女生,現在哭得滿臉梨花的樣子,我的心也不舒服啊。
可是還沒有走的男生們,聽到是老虎他們拉走孟凡雨的,都不說話了,反而是收拾好東西,立即走人。
我楞了一下,叫住了他們,說孟凡雨怎麼說,也是我們同學啊,你們就這樣一走了之?
那幾個男生,平時在下課的時候就喜歡吹牛逼,說自己平時認識這個,認識那個,昨天宵夜又和誰幹了一架,去泡網吧又見到仇人,又幹了一架,打到仇人叫爹什麼的,現在這點事情,直接嚇到跑路了。
我真心是無語。
吹牛逼吹上天了,有個毛用啊。
我轉過身去,留在教室裡的,就剩下後援團的幾個女生,莊妮他們在安慰着哭泣的萬佳寧。
莊妮還很氣憤地說,那個老虎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們孟凡雨明明都已經道歉了,還要這樣做,這人太沒有道理了。
其他幾個女生也點點頭,嘰嘰咋咋地說老虎的不對。
我皺了皺眉頭,在這裡說着老虎的不對,一點用都沒有,最多就只是能夠安慰一下萬佳寧。
我轉身一看,看到李凌雲還沒有走,全班的男同學都走了,就只有李凌雲沒有走,那天,也是隻有李凌雲出面了,雖然沒有什麼用,還被老虎打了一頓。
不過之後李凌雲沒有一聲怨言,可以看得出李凌雲是個漢子。
我就說,李凌雲,我和你去看看吧。
李凌雲聽到我說,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說我和你去看看?
我點點頭。
小恩連忙拉住我說,小櫻你瘋了是吧,你這八卦精神真是發揮到了極致啊。
我擦,小恩不知道,我這不是八卦啊,而是男子漢的血液在胸口燃燒的,好像打一下架啊好不好,特別是看到老虎他們,長得這麼瘦弱矮小,還敢在班上這麼囂張,而且班裡的人還真怕。
我都感覺自己在一個慫貨班裡面,沒有什麼面子了。
李凌雲苦笑說,大姐啊,我和你去看看,頂什麼用啊。
我笑笑說,這可不一定啊。
李凌雲說,我不是不想幫孟凡雨啊,可是你看孟凡雨,都不像個男人。
李凌雲這樣一說,我愣了一下,而後援團那幾個人則瞪了一眼李凌雲說,你又算什麼男人,那天還不是一樣被人打。
後援團幾個女生一說,李凌雲的臉色就不好看了,李凌雲咬着牙說,我被打也是因爲幫孟凡雨,而且我不像孟凡雨,竟然被打得不還手,一點血性都沒有。
後援團的幾個女生聽到李凌雲這樣一說,就不願意了,說你那天還不是一樣被打得不還手了。
李凌雲哼了一聲,說那晚,陳嘯幫我找回場子了,我沒說你們都不知道吧,老虎都道歉了。
這時候,輪到後援團女生們愣住了,萬佳寧連忙說,李凌雲,那你幫幫凡雨啊,你叫陳嘯幫忙啊。
李凌雲搖搖頭說,別人怎麼幫沒有用的,他自己一點反抗都沒有,就像一條死屍一樣,誰能幫他啊。
萬佳寧拉着李凌雲的手,說你叫陳嘯幫忙啊,陳嘯幫忙一定可以的。
李凌雲皺着眉頭說,我即使叫陳嘯幫忙,陳嘯也不可能幫忙的好吧,這樣的人,陳嘯絕對不會幫的,我敢肯定。
聽李凌雲這樣一說,我想想,也覺得李凌雲說得蠻對的,可是現在不是說該不該救的時候了,時間要緊,我就拉着李凌雲說,趕快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先啊。
李凌雲的眉頭皺了一下,還是答應我了,聽萬佳寧說,孟凡雨是被老虎他們拉入小巷子裡面的。
小巷子是廣培的特色。
廣培雖然處於市中心地帶,但是屬於舊城區,不在主幹公車線路之上,而是一些小街小巷之間建立起來的一家中學。
裡面的小巷子錯綜複雜,可謂是阡陌縱*橫,咋眼一看,到處都是低矮的小房子。
我第一次來上學,放學的時候,要不是和文靜小恩一起回家,我覺得我自己都要迷路了。
這裡就是一套迷宮,也許是因爲這裡局勢複雜,小巷子到處都是,所以校內外很多事情,要解決,都是拖到小巷子裡解決的,打架事件從來都少不了,可以說,廣培人之間的恩怨、不忿和摩擦,解決的主場地就是在這一帶。
我和李凌雲剛走入一個巷道,就看到一羣人,就是老虎他們,提着鐵棍什麼的,正朝着地上的孟凡雨狠毆之。
巨大的棍子力道砸下來,處處落肉,那種悶響,頓時讓我的心跳加速,我連忙拉住李凌雲,退了回去。
不能這樣上去,老虎他們實在太多人了,我看着李凌雲,李凌雲也明白這個意思,點點頭。
我的腦海裡在高速運轉着,怎麼辦呢!
突然間,有個想法出來了,我臉上一喜,很小聲地在李凌雲耳朵講。
講着講着,我發現李凌雲的耳朵有點發熱啊,一看,擦,李凌雲的臉都紅了。
要不要這麼害羞啊,不就是耳邊傳幾句話嘛,我都無語了。
李凌雲這時候看向我的眼神,也怪怪的,我擦,這個李凌雲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李凌雲看到我討厭的眼神,立即正色說我現在就去。
看到李凌雲走了,我轉過頭,頭偷偷探出來,看着這些人對孟凡雨拳腳相加。
一種莫名而來的憤怒,從心底開始燃燒起來。
憤怒的不是孟凡雨被打,而是孟凡雨竟然不敢反抗!
人的內心往往潛伏着一種奴性,面對着假想的強敵,往往是不敢反抗的,就像現在的孟凡雨一樣。
“媽的!叫你囂張,還敢囂張吧,你記住你德爺我,以後小心點!”阿德說着,又是一棒打在孟凡雨的手臂上,我聽見孟凡雨一聲淒厲的慘叫。
我的心都不舒服了,孟凡雨,快起來反抗啊!
可是沒有,在我眼中的孟凡雨,只是抱着頭一味地承受着鐵棍,那棒棒到肉的悶響,聽得旁觀的我都汗毛直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