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鵬默默的坐了回來, 對着方細水豎了一個大拇指。
“她就是這個樣子,吃火鍋什麼東西都要煮很久。”施延庭笑着,夾了一個雞腳在方細水的碗裡。
方細水擡頭, 看着施延庭, 笑着說了一聲謝謝。
吃火鍋喝酒是必不可少的, 黃鵬喜歡喝酒, 酒量卻不是很好, 但還要拿着酒杯就要輪番敬桌子上的所有人。
到方細水的時候,他也沒有因爲方細水的身份就差別對待,也是舉着酒杯樂呵呵的就要喝。
方細水有點受寵若驚, 連忙站起身來。
黃鵬喝了不少,有了絲絲醉意, 他一把手搭在方細水的肩膀上:“細水呀, 逐流這個人就是臉上冷了點, 其實他的心裡呀……”
黃鵬嘿嘿的笑了兩聲,把杯子裡的酒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 又大聲的吼了起來:“他呀不只是臉上冷冷的,這心裡不僅冷,還特別狠,你跟着他,真是辛苦了。”
本來看到黃鵬已經喝了酒, 方細水也舉起酒杯準備喝。
黃鵬誒了一聲, 搶過了方細水手裡的酒杯, 一口喝了下去:“我可不敢灌你喝酒, 我怕鄭逐流得弄死我。”
鄭逐流看了黃鵬一眼, 沒有說話。
黃鵬笑了兩下,按住方細水的肩膀讓她坐了下來。
方細水有些反應不過來, 只好順着黃鵬的力道坐了下來。
“給我煮一根鴨腸。”
鄭逐流夾了一根鴨腸,遞到方細水的面前。
方細水看了他一眼,小聲嘀咕着:“明明自己可以煮,幹嘛不煮啊。”
鄭逐流應該是聽到了,但是他的手沒動,方細水撇了撇嘴,接過了鄭逐流筷子上的鴨腸。
因爲是鄭逐流要吃,所以方細水打算只煮一會兒,哪知道她把鴨腸提起來準備放到鄭逐流碗裡的時候,鄭逐流擡手:“再煮一會兒。”
方細水沒有多說,又把鴨腸放到了鍋裡。
鄭逐流夾了一個牛肉丸,舉到方細水手旁邊的鍋上。
方細水偏頭看了他一眼,鄭逐流也轉過頭來,手裡一下子不穩,劉肉丸掉進了鍋裡,濺起好多紅油,全都濺到了方細水的手上。
劇烈的疼痛感傳來,方細水身子一抖,鴨腸掉進了鍋裡。
施延庭一下子就站起身,面色嚴肅,拉着方細水往廁所去。
樑言注意到這邊的動作,也連忙站起了身來跟了過去。
因爲這個小插曲,大家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鄭逐流站起身,讓大家繼續吃飯,自己則是跟去了廁所。
施延庭拉着方細水,把她的手放在水龍頭上衝。
因爲火辣辣的痛,方細水的五官皺到了一起,額頭上還有一些細汗。
施延庭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壓抑着自己的聲音開口:“是不是很痛。”
方細水點頭,嗯了一聲。
鄭逐流就站在門口,沒有說話,也沒有過去的意思。
大概過了五分鐘,吳亮走了過來。
鄭逐流回頭看了他一眼,吳亮點頭,小聲開口:“已經辦好了。”
鄭逐流上前兩步,拉住了方細水的另一隻手。
方細水被嚇了一跳,一回頭就看到了鄭逐流:“鄭先生。”
“走吧,帶你去醫院。”
可能因爲鄭逐流是罪魁禍首,施延庭對鄭逐流沒什麼好臉色。
其實方細水也在心裡把鄭逐流罵了無數遍,但是畢竟是她的老闆,她就算是爲了錢也得忍着。
安撫好了施延庭和樑言,方細水纔跟着鄭逐流離開。
上了車之後,鄭逐流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隻藥膏出來,拿過方細水的手就要給她擦藥膏。
方細水又被嚇了一跳,她總覺得鄭逐流腦子有點不對勁兒。
“我自己來吧。”
“你笨手笨腳的,自己會嗎。”
方細水撇嘴,誰笨手笨腳的自己心裡沒點數嗎,還說人家。
其實方細水的手沒多嚴重,雖然鄭逐流的牛肉丸子舉得比較高,但也沒有大面積燙傷,只是當時痛得厲害,起了泡之後擦了點藥倒也還過得去。
想到要去醫院,自己卡里面又只剩了這麼一點錢,方細水瞬間就慫了。
她看着鄭逐流,小聲開口:“鄭先生,要不不去醫院了吧,我覺得我這手沒事兒。”
鄭逐流看了她一眼:“我給錢。”
方細水一聽,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開心的看起了窗外的夜景。
醫生說方細水這手沒什麼大事,但是今後這幾天不能碰水,每天要按時上藥,不然會留疤。
雖然說女生都愛美,不喜歡身上帶點傷呀疤呀什麼的,但是方細水從小糙慣了,覺得這也沒啥,反倒是鄭逐流聽得挺認真。
出去之後還交代方細水每天按時上藥。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鄭逐流那麼好心,方細水總覺得這是個靈異事件。
她總覺得,鄭逐流貌似好像可能應該大概會有什麼陰謀。
方細水剛剛回到房間,樑言就圍了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方細水的手,在方細水一再保證沒事之後,她才終於放下心來。
因爲手的原因,方細水躺在牀上,一動不敢動的,睡了好一會兒才睡着。
方細水出門的時候,鄭逐流還沒有出來。
她也不管,黑着臉直接穿進了屋子裡去。
鄭逐流還在看東西,方細水走了兩步,湊上去看了看,是什麼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漢字和數字,方細水緊緊的皺着眉頭,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放棄了,她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感覺到方細水過來了,鄭逐流放下手裡的東西,就在牀邊站着就開始脫衣服。
方細水捂臉,怎麼每次過來都能碰上他脫衣服,沒過來的時候他不都是穿着正裝站在門口的嗎。
鄭逐流換了一套休閒的衣服,脫了鞋子上了牀,不過三分鐘,他的靈魂就坐了起來。
方細水氣沖沖的走過去,把他拖了下來:“喂,你今天是故意的吧!”
鄭逐流點頭。
方細水那個怒氣,蹭蹭蹭的上來了,對着鄭逐流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一邊打嘴上還一邊罵。
鄭逐流也不動,任着方細水發泄。
打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方細水有些累了,鄭逐流才拉着她的手,準備出門。
方細水把自己手抽了回來,給了鄭逐流一個大大的臭臉。
鄭逐流覺得方細水挺可愛的,他以前看過有一些男生去捏女生的臉,女生還挺開心的樣子。想到這裡,他也擡起了手,捏了方細水的臉。
誒,這人白天欺負她也就得了,晚上還敢這麼放肆?
方細水啪的一聲拍在鄭逐流的手上:“幹嘛呢,沒打夠是不是。”
眼看方細水越發生氣,往前面走了,鄭逐流皺了皺眉,連忙追了上去。
“把你燙傷了,不就可以賠工資錢給你了嗎,看你爲了那兩千塊錢要死要活的。”
“……直接給不就好了嗎。”
“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