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是新的一天。是個晴天。外面的陽光泄入窗戶裡，夏承玉的臉因爲陽光照射，所以黑白分明，居帶着些美感。
夏承玉低頭看了看手錶，馬上到上班時候了。
這是一個普通的工作日。大概是春天到了，急診科人還是很多的。病患們都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表情都有些沉重。
一股專屬醫院刺鼻的味道迎面而來，夏承玉已經習慣了這味道。他只是面無表情的。
突然，外面一陣笑聲傳來，如銀鈴般。
夏承玉擡眸，是李天河。他靠着門，歪着頭，一雙桃花眼眨了眨：“承玉。我給你帶來你的定情物了。”
夏承玉微微扯動嘴角：“什麼定情物？”
夏承玉放眼看過去，是他的上衣。
李天河走進來，把衣服拿在手裡給夏承玉：“這衣服是一個可愛的女孩給我的。承玉，你什麼時候把這衣服借給人家了。”
夏承玉漫不經心的整理桌面上的東西，低聲說道：“是我的一個病患。”
李天河低頭，用詫異的眼神看着夏承玉：“你什麼時候這麼……”
“她不一樣。她是我小時候的鄰居。”夏承玉淡淡的說道。
“鄰居？”李天河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表示詫異。
“你來這裡，不會只是爲了給我衣服吧。”夏承玉擡眸，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李天河。
“不。我還想跟你說。”李天河說道，“許巍要回來了。”
夏承玉挑眉：“然後呢？”
李天河驚訝：“大哥，是你前女友回來還是我前女友回來啊。”
夏承玉低頭看了看錶，面無表情的要趕人：“我要上班了，你走不走。”
“走。走。”李天河微微上揚嘴角，“下次再約飯。”
夏承玉微微點頭。
“哎，你不出手我可出手了啊。”李天河轉頭笑着說道。
門口又是那位護士的笑聲，夏承玉微微皺起眉頭，一雙纖細的手開始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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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很嘈雜，老師在上面唾液橫飛的講課。葉小果看着手機發呆，說什麼好呢。她想約夏承玉出來，但是又怕太主動太突兀。
最後葉小果還是打了一句：承玉哥哥，這個週末出來如何？
等短信來的時候，是漫長的。
葉小果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手機嘟了一聲。
葉小果不敢看，半遮着眼看了一眼。
是一個好字。
葉小果差點沒興奮的跳起來，的虧王曉曉按住了她，才避免了一場悲劇發生。
其實王曉曉也很興奮：“怎麼了，小果。夏醫生同意了？”
葉小果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只是一個緊的點頭。
兩個人高興的差點抱在一起。
林豪一轉頭就看到葉小果和王曉曉很高興的模樣，他歪頭一想，她們在高興什麼？這個課有這麼有趣嗎。
想不通，女生的世界，果然難懂。林豪繼續聽課。
而葉小果低頭髮了一個微笑臉，說了句：好，星期六上午十點七杯茶見。
過了一會兒，又一個好字發出來了。
於是葉小果一天都在興奮狀態。到了下午，因爲沒課所以葉小果準備回家。
和王曉曉分別了之後，葉小果坐公交車回家。
正在坐公交車的時候，葉小果收到一條短信。
是葉媽媽。
：今天我碰到夏承玉的媽媽了，晚上過來木色餐廳吃飯。
葉小果詫異的看着這條短信。
說起夏媽媽，葉小果印象極其深刻。那件事過去之後，夏喬帶着才十幾歲的兒子離開了齊安街。
隨着她們的離開，齊安街的紛議才少了。
葉小果記得這件事，也記得夏喬的樣子。
要說美人姿態，莫過於夏喬。
那麼說，夏喬來了，那……夏承玉是不是也要去。
這麼興奮的事情，怎麼能這麼草率。葉小果打通了媽媽的電話。
“喂。”電話另一頭葉媽媽很開心的樣子，“來木色餐廳。我今天碰到夏喬阿姨了。”
“好。我等等馬上去。”葉小果微微有些猶豫，“媽媽，夏承玉哥哥來嗎。”
“你兒子來嗎。”電話裡一頭葉媽媽似乎在問夏喬。
“來。”葉媽媽說道，“你快點啊。”
“好。”這個來字讓葉小果變得興奮起來。
掛了電話，葉小果深呼吸，飛快的趕回來，換了一件好看的小裙子。
木色酒店靠近海邊，很多人都會選擇在這裡吃飯。這家店生意很好，環境也優美。
葉小果沒有去過這家店，不知道怎麼走。
她路過醫院的時候，想起了夏承玉。
幹嘛不和他一起走。葉小果發了個短信給夏承玉。
：承玉哥哥。我媽和夏媽媽在木色餐廳，我不知道怎麼走，我現在去找你。
很快，收到了短信：好。我現在下班了。你在醫院門口等等我。
於是葉小果站在醫院門口靜靜的等着夏承玉。
醫院正處於下班接班期，早班和晚班交鋒的時候。但是儘管如此，葉小果還是一眼就看見夏承玉了。
他又高又瘦，一張清秀的面孔在落日下顯得輪廓分明，十分白暫。一雙眼睛深邃有神，看向葉小果。
他已經脫掉白大褂了，但是葉小果看見他還是很緊張。
夏承玉走近，葉小果微微擡頭說道：“承玉哥哥，你來了。”
夏承玉漫不經心的繫上袖子的鈕釦，淡淡的說道：“走吧。”
葉小果一邊點頭，一邊說道：“承玉哥哥，你知道木色餐廳在哪裡嗎？”
“知道。我們坐地鐵過去快一點。”夏承玉說道。
夏承玉比葉小果高，自然步伐邁的比她大，所以夏承玉故意放慢腳步等葉小果。
葉小果注意到這個細節，感覺非常暖心。
葉小果主動說道：“承玉哥哥，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剛好我媽碰上你媽媽了。”
夏承玉也微微一笑：“是挺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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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果一顆小心臟用力的跳動着，十分緊張。
看見夏承玉笑，葉小果感覺心裡有一絲悸動。
完了，自己已經喜歡上他了。
雖然早知道，但是葉小果還是忍不住感嘆道。
夏承玉突然低頭。
葉小果看着夏醫生越來越近的面孔，十分緊張，下意識的閃躲了一下。
“撲哧。”夏承玉輕輕一笑。
葉小果睜開眼睛。
“你臉上有個米粒。”夏承玉輕輕的說道，眼眸含笑。
葉小果臉一下子通紅，米粒？原來他是爲了幫自己拿走米粒啊。還以爲，還以爲……
葉小果尷尬的笑了笑：“有點熱哈哈。有點熱。”
夏承玉忍住不笑，說道：“跟上來吧。”
葉小果儘管不好意思，但還是加快了步伐跟上去。
下地鐵的時候，有幾個年輕女孩似乎在看向這邊，說說笑笑的。
突然，一個女生走了過來，一雙好看又大的眼神充滿了期待和緊張：“小哥哥，能要個微信嗎？”
女生堆炸開了，都起鬨起來。
葉小果有些不滿的努了努嘴，要什麼微信？
夏承玉淡淡的說道：“對不起，我有女朋友了。”
女生眼眸有點失望，但還是不依不撓：“我沒看見你女朋友啊。”
夏承玉眼眸透露出些許冷淡：“我旁邊這位就是。”
葉小果嚇一跳。旁邊？不是自己嗎。
女生十分不滿的看着葉小果：“我還以爲是你妹妹。打擾了。”
等女生走了，葉小果緊張的說道：“承玉哥哥……”
夏承玉眼眸含笑，摸了摸葉小果的頭：“對不起剛纔找你當擋箭牌。”
像小時候一樣。
葉小果有點恍惚。
好像又回到很久以前。很久以前，他也是這樣摸着自己的頭，溫柔的笑道：“葉妹妹最乖了，給顆糖吃。”
他那個時候很溫柔，每天都是一幅笑嘻嘻的模樣。
尤其是對自己。
他喜歡叫自己葉妹妹，他覺得這樣親切且好聽。
“想什麼呢？”夏承玉淡淡的說道，他微微低眸說道。
“沒想什麼。”葉小果用力搖頭，努力微笑道。
她不希望只當他的妹妹。
木色餐廳因爲靠近海邊，所以風很大。夏承玉脫下自己的外套給葉小果。
葉小果詫異：“承玉哥哥，我不冷。”
“披着吧。”夏承玉淡淡的說道。
於是葉小果只好披着衣服。這衣服不就是上次他借她的嗎。
沒想到這衣服兜兜轉轉又回到她身上了。
將近晚上的風涼颼颼的，帶着一絲春天的暖意。海邊很美，雖然有些黑看不太清楚。但依稀可以看到海的邊際和天空相得益彰。
海邊有不少餐廳，其中木色餐廳是其中之一。
外面有一些外國客人正說說笑笑的。
哪怕是外面，位置也是滿的。
葉小果跟着夏承玉來到木色餐廳。
從木色餐廳的窗戶可以看到海邊，看到海很廣闊很美。
人很多。
葉小果和夏承玉花上了幾分鐘終於找到了夏媽媽夏喬和葉媽媽。
兩個女人很久沒見面了，這下是相見恨晚，說說笑笑的，很愉快和諧的場景。
葉小果看見了夏媽媽夏喬。
所謂美人遲暮，在夏媽媽這裡，是不存在的。
夏媽媽還是那樣美。這是一張有記憶的面孔，葉小果微微一笑，彷彿回到了很久以前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真的跟現在一模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