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冉冉,飛逝而過。
七天後,差點被攻破的城南鎮重新恢復了平靜。
折戈於此的妖獸破天荒的沒有重新調兵遣將再次出擊,而城南鎮方面也很默契的沒有做大規模的防備措施。
此時的城南鎮除了多了幾支又鎮民組成的巡邏隊外,看不到任何有關的後備措施。
噢,錯了,還有城門口臨時挖的一條算是護城河吧,可以截斷野兔野豬之類的小動物騷擾鎮民那種。
至於剛剛開展的試檢選拔活動也在第二天悄無聲息的停止,相關方面連一個說辭都沒給。
這讓摩拳擦掌的待試檢者很受傷,甚至有人氣不過,想跑去鎮辦公廳理論。
不過,這種想法很快就消失了。
因爲有了前車之鑑,後果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一句話,現時不同往日,實力纔是真理,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不服就打到服,還不服那就讓你換個世界生活。
這個被稱爲“後神話時代”的新時代,行事風格就是這麼的簡單粗暴。
在這樣的時代裡,往昔的律法、規章等玩意基本上變成了紙上的文字,影響力微乎其微。
突破、覺醒、機緣、術法、戰力等纔是當下最受熱捧的主旋律。
現下世人皆以成爲靈力者而奮鬥,就像往日的父母以讓孩子贏在起跑線上爲奮鬥目標一樣。
週末沒有心思理會外界的種種或明或暗的紛紛擾擾,因爲他病了。
什麼病?
莫名其妙染上了風寒,得了重感冒唄。
此時的他臉色慘白,嘴脣暗紫,隱約間好像還有倔強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一層又一層的,遠遠看去,跟個企鵝一樣笨重。
阿嚏!
止不住的鼻水,像是幹沽開裂般沙啞的喉嚨,說話不但費勁還帶着厚重的鼻音。
太難了!
他想不明白,爲什麼二次進同一條河裡,就感冒。
難道是因爲入水的間隔時間太短,河伯不高興?
亦或是因爲他頭次太髒,河伯給他的一點小懲罰?
“阿嚏”
週末很難受,渾身提不起一點勁,與之前那個生龍活虎的週末相比,此時的他太廢了。
而當他看到蹦蹦跳跳從外面跳進來的罪魁禍首時,整個人都要炸了。
就是這個自稱完成人生中第一次見義勇爲之壯舉的二貨,拉他當墊背害的。
事後,她居然理直氣壯的說是週末自己活該,沒事站在河邊幹嘛,還一副要擁抱河神的樣子,任誰看了都不做他想吧。
她還義正言辭的指責起週末說“一個大男人,哪來的那麼多感慨,不爲自己想,也要爲爸媽想想吧,一點都不懂,真不知道你怎麼活到現在的。”
說得越發起勁的二貨發揮超常,如有神助一般,那辭藻之豐富,那態度之聖潔,讓週末直接被K.O。
直到最後,週末都快以爲她因此剎那頓悟,得道飛仙了。
這一次短暫的交手經歷讓週末事後總結出一個古人誠不欺我的真理,那就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不過,讓週末怒火消失的原因是,這個自稱是週末的救命恩人的二貨居然自作主張的負責給他買藥送吃的。
這是什麼操作?
難道是因爲首次見義勇爲(這裡說明一下,見義勇爲是她自己認爲的,週末拒絕)後遺症?
週末覺得自己真是搞不懂二貨的世界觀,要說被他迷住了,那更是扯淡了。
拋開智商方面不說,就長相方面,絕對是上上乘的,就她那清純如蓮,雪白如玉的肌膚,精緻的五官,絕對是大學校花級別的。
而週末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要說公主吃膩了山珍,想換個口味,嚐嚐山野飯菜,也輪不到他啊。
從外形來看,兩人不是同一國的,從待人處事方面來看,兩人更是聊不到一塊去。
兩人算是認識有七天了,基本沒有好好說過兩句話,他們的交流方式通常都是週末被說得語塞,心累,徹底敗下陣來。
而那個二貨則帶着勝利的榮耀,蹦蹦跳跳的離去,而後第二天又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帶着燦爛的好心情而來。
一次、兩次、三次…直到三次過後,週末才反應過來,這二貨的目的不純啊。
“哎,你怎麼起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此時的週末住在一家日租旅館裡,這裡的裝潢不錯,很適合養病,也不知道這個二貨怎麼找到的。
噢,忘了說了,兩人同時掉進河裡之後,又是怎麼攪在一起的。
這個得扯到緣分這門玄學了。
過程是這樣的,被剎不住腳的二貨撞進河裡之後,週末重新爬到岸上,氣呼呼的想找對方理論理論,說自己沒有跳河。
卻不料,對方也在同一時間爬上岸,並且還先聲奪人的對他進行各種不知是譴責還是寬慰。
不過這都不重要,因爲攤上無妄之災的週末滿肚子火,需要發泄。
但是那個二貨卻一點機會都不給她,連噴帶懟,愣是讓週末產生她的嘴是不是租來的,這麼猛。
跟她的外形一點都不搭,走的完全是兩個極端方向啊。
說不過,沒機會解釋,徹底敗下陣來的週末像只戰敗的公雞一樣灰溜溜的逃了。
事後,週末到商場的烘乾機上弄乾身上的衣服,花了不少積蓄,因此,對那個二貨的怨念又深了一層。
不過,怨念歸怨念,他可不想和她再見,太悲催了。
然而,很多事情總喜歡跟你的想法背道而馳,躲都躲不過去。
這不,午後剛吃完飯的週末慢慢感覺身體熱熱的,腦袋昏昏的,像是發燒了。
他摸了摸口袋,想着去買點感冒藥調理調理,卻沒想到冤家路窄,居然在藥店再次跟她撞上。
而週末自己也實在太太太不爭氣,在發燒和心塞的雙重衝擊下,居然直接昏倒了。
把藥店的執藥師和那個二貨嚇了一跳,也幸好藥店的執藥師多少懂一點小感冒發燒之類的知識。
在店員的幫助下,七手八腳的把他弄到休息室,餵了一些感冒藥,確認沒什麼大事後,這才放心下來。
之後,藥店就讓二貨把人帶回去,按時吃藥,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而那個二貨也因被嚇到了,心裡是拒絕的,但又拗不過自己的良心,不情不願的讓店員幫忙弄到現在這間日租屋。
當週末再次醒來時,二貨已經走了,留在一個字條,中心思想是他只是受了風寒,沒多大事,並給他點了外賣,醒了自己吃,她明天再來看他。
就這樣,兩人的孽緣正式搭上線了。
是的,你沒看錯,就是孽緣,至少在週末的眼裡,妥妥的孽緣無疑!
這不,沒心沒肺的玩意,帶着一臉明媚的神情又來了。
週末就很奇怪了,難道她就不怕他是壞人嗎?這麼相信他的人品?
“喏,今天給你帶了小米粥,還有牛奶,快吃吧。”
二貨也不管週末有沒有搭話,把粥和牛奶放到桌子上,就自顧自的坐到沙發上玩手機了。
週末也沒跟她計較那麼多,雖然相處了幾天,但在他心裡兩人的關係處於萍水相逢的階段。
人家許是想通了,覺得過意不去,纔會稍微照顧一下生病的他,他呢,也只是因爲生病了,諸般不便才如此配合的。
這點雙方都很有默契的心照不宣啦,沒必要破壞點這種平和寧靜。
所以,兩人都沒有向對方介紹自己姓甚名啥,套句江湖話,就是相遇於江湖,相忘於江湖就行了。
“哎,聽說大荒山脈有神寶出世,許多家族都趕過去尋寶了,就連三大集團也把旗下的靈力者派過去,據說是拉出去磨練一下……”
兩人的交流方式很奇怪,除了不問身份信息和個人私事,其他的都是有一說一的。
就像現在一樣,每次二貨過來,除了給他帶吃喝的就是把外面發生了什麼事說給他聽。
大荒山脈?
那不是跟他老家離的很近,自天地異景後拔地而起的羣山嗎?
據說有人曾在山脈外面看到過霞光沖霄的瑰麗盛景,更有人聽到裡面傳來的恐怖獸吼聲。
不過,說來也奇怪,許多人言詞鑿鑿的斷定那裡就是妖獸的三大本營之一,卻一直沒有出來過一隻妖獸。
而攻擊人類城池的妖獸全部來自那些名不見經傳的深山野林。
“哇,三大天驕都出動了,太帥了,要是能做他們的女朋友就太有面子了。”
週末想不明白,她是怎麼長的?
頂着一張校花級的臉蛋,擁有流暢性身材的她,怎麼跟那些哈妹一樣,是個超級顏控呢。
“大荒山脈嗎?出來這麼久,有點想家了啊。”
週末沒理會那個沉浸在美男夢裡的顏控二貨,思索着是不是該回家看看了。
原本他是想等搞定工作後,才找個時間回家看看的,這樣家裡問起,他也有答詞不是?
但現在嘛,計劃已經徹底被打亂了,而且經歷過那一晚後,他這些天想了很多,決定要重新制定人生計劃才行。
在這個亂世中,要想活着且不淪爲任人宰割的魚肉,可不是把腦袋埋進沙子裡就行的。
要想活出個人樣,那就是成爲靈力者,不擇手段的誓要成爲靈力者才行,這樣才能護己自由,護親朋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