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衝行走在西漠,漸漸地,人口多了起來,少了一絲漠的荒涼,多了幾絲盎然的生機。
“究竟如何才能成聖呢?”
陸衝迷茫着,不知不覺中,陸衝的心境,慢慢改變,漸漸的,他隱約有了一絲明悟,只是這明悟如同閃電般一劃而過,快到陸衝無法捕捉。
他沉默少許,啞然一笑,體內修爲如同雪花消融般漸漸消失,最終,他整個人看起來,與凡人無異。
陸衝目中露出奇異之光,他順手把身邊路旁的柳樹葉摘下一支,放在了嘴裡,體會着其中的青澀之昧,慢慢的向遠處走去。
西漠的佔地十分寬闊,比之扶桑位面都要大出數倍不止,所以,其內的修士也是衆多,同樣,凡人的數量,也是達到了一個龐大的數字。
陸衝知道因爲自己之前專挑沒人的地方走,倒是以爲這西漠盡是荒涼之地,沒想到過了那一片荒漠,卻是如此繁華,甚至還有許多凡人的國度。
陸衝行走間,看見一些路人,均都是揹着行李,只有他沒有任何包裹,如此一來,頗受行人注意。
陸衝沉吟少許,從官道兩旁折下一些枝條,親手編成一個小框,背在了身後,隨後更是折下不少樹葉草木,扔進了小框內。
走在官道之上,僅僅是數個時辰,他就看到了不少凡人武者,騎着高頭大馬,呼嘯而過,這些人對於走在路邊的陸衝,看都不看一眼。
每次有馬匹過去,便會掀起一片塵土,陸衝也不介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繼續行走,只是他這次走出沒多遠,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喝斥:“讓道!”
與此同時一股強風從後面撲來,陸衝身子一側,只見一匹黑色的駿馬,幾乎貼着他的身子,蹭了過去。
緊接着,又有數匹駿馬,呼嘯而至。
其中有一匹,眼看就要撞在陸衝身上,就在這時,那馬上的壯漢,飛快的狠狠一拽馬繮,但聽一聲急促的馬嘶,那馬兒的前蹄頓時高高擡起,向着旁邊斜去。
在地上前行幾步後,那馬兒才止住腳步,其上壯漢大限一瞪,手中馬鞭回手一抽,劈頭就像陸衝落下,與此同時他嘴上喝道:“哪裡來的瞎子,沒長眼睛!”
陸衝眉頭一皺,只是在那馬鞭抽來的瞬間,一箇中年漢子從旁邊的馬兒上躍起,一把抓住馬鞭,不滿的說道:“張三,你耍什麼威風?”
那壯漢輕哼一聲,收回馬鞭,惡狠狠的瞪了陸衝一眼後,一拉馬繮,疾馳而去。
中年漢子看都不看對方一眼,轉身望着陸衝,抱拳說道:“這位小哥,剛纔可曾嚇着你了,我等有要事在身,還望見諒。”
陸衝搖頭道:“沒事。”說着,他把身上的塵土拍下。
那中年男子目露訝色,在他看來,陸衝只是普通人罷了,沒有任何練武的痕跡,但此人的膽色,卻是頗爲過人。
中年男子仔細看了陸衝一眼,笑道:“在下劉平,此道只有一個方向,那就是京城,不知小哥去京城所謂何事?”說完,他看了陸衝背後的小框一眼,古怪的說道:“小哥可是行醫的大夫?”
陸衝也不辯解,點了點頭。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又一抱拳,隨後翻身上馬,左手一拍馬背,頓時那馬兒嘶鳴一聲,並非向前,而是向後馳去。
陸衝回頭看了一眼,在官道後方十里之外,有一隊馬車,正緩緩前行。
半個時辰後,那一隊馬車,遠遠的出現在陸衝身後,在馬車四周,有着近百個騎着駿馬的大漢,這些人一個個雙目精光閃閃,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是武林中的高手。
劉平,在一輛馬車旁邊,探頭與馬車之上正在說話。
這官道本就不寬,看到馬車之後,陸衝站在路旁。
當馬車路過陸衝身邊時,有四個大漢已然來到陸衝身前,把他阻擋在外。劉平此時轉頭看了陸衝一眼,忽然雙目一亮,一拉馬繮,落後幾步來到陸衝身前,抱拳說道:“小哥,對於邪風之症,你可有藥物緩解?”
陸衝神色平靜,他知道對方誤會自己是行醫的大夫,原本以他的性子,本不會去理此事,但他心念一動,若想突破到聖境,必須要感悟天道,或許,這就是一個融入凡人世界的機會。
想到這裡,陸衝說道:“可是有病人?”
中年男子略一猶豫,點頭說道:“有個丫鬟病了,此地距離京城還有七天路程,隨行的大夫開的方子,不見緩解。”
陸衝看了馬車一眼,說道:“讓我看看病人。”
劉平苦笑道:“小哥,你那裡有沒有可緩解的藥物?若是沒有,不看也罷。”
就在這時,馬車中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
“劉平,讓他來看看吧,醫者行天下,或許此人有方法醫治也說不定。”
劉平連忙稱是,從馬上跳下,對陸衝說道:“小哥,麻煩了。”
陸衝隨着劉平,來到了馬車旁,正要上去之時,車內老者咳嗽了一聲,劉平立刻上前攔住,歉意的說道:“小哥,就這麼看吧,不需要上去了。”
陸衝眉頭一皺,以他的神識,早就看出,馬車內有三人,除了一個老者之外,就是兩個妙齡少女,從打扮上看,分明是主僕二人。
生病的那位,根本就不是什麼丫鬟,而是其主子。在陸衝神識一掃之下,那小姐哪裡是什麼風邪人體,分明就是體內血液中有一般青色之氣,顯然是中了某種毒素。
“把手伸出來。”陸衝說道。
車中的女子,猶豫了一下,從車簾中伸出玉手,陸衝捏住其手腕,少許之後鬆手從身後小框從隨意的拿出一支樹葉,體內靈力一動,在其上盤旋一圈收回。
把樹葉遞給劉平,陸衝說道:“生服,明日就會好了。”
劉平古怪的看着手中樹葉,這分明就是一個普通至極的柳樹葉子,他苦澀一笑,暗道自己看錯人了,此人絕非什麼行醫的大夫,分明就是一個瘋子罷了。
否則的話,哪有人以柳樹葉子當藥材的,若這葉子真是藥材,那麼官道兩旁的葉子,一抓一大把。
他正要順手把葉子扔掉,這時忽然馬車簾子掀起,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探出身子一把從劉平手中搶過葉子,仔細的看了許久,神色不由得一變,失聲說道:“百年柳樹葉!”
他深吸口氣,看向陸衝的目光,充滿了不可思議,連忙恭敬的說道:“不知服食此物,可有什麼禁忌之處?”
陸衝似笑非笑的說道:“生吃即可。”
老者連忙點頭,衝着劉平使了個顏色後,恭敬的回到了馬車內。
劉平古怪的看了陸衝一眼,苦笑道:“小哥,你也是去京城,不如與我們同路如何?”
陸衝微微一笑,說道:“我要一匹馬!”
劉平聽罷,立刻喊道:“孫老二,把你的馬讓出來!”
一旁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立刻一臉苦色,翻身下馬,牽着馬繮走了過來,隨後嘀咕了幾句,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