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杯茶,各晉軒問夜嘯寒:“師兄,沈柔那個女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夜嘯寒卻詢問的看向楚墨驍:“此事你怎麼看?”
楚墨驍淡然的回他:“恐怕沈柔也只是他們手中的棋子,沈家費盡心思的將她送進宮去,不可能只是爲了一個貴妃之位和一個全無競爭資格的皇子。”
皇帝畢竟已過知命之年,幾位皇子又都成人壯年,所以沈柔腹中的這個小皇子從一開始就註定失去了奪嫡的資格。
他們能想到這一層,沈家的人也一定能想到。
“他們籌謀多年,絕不會只是如此!”
楚墨璃倒是不解的問道:“大哥,你怎麼知道他們籌謀多年了?”
看向夜嘯寒,他的神情變得陰沉難看,楚墨驍心中當然明白,端王嬸對於他而言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可是沈家還有沈柔爲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用這種方式褻瀆了端王嬸。
不知道氣氛爲何突然變得凝重,尤其是夜嘯寒的狀態讓她有些擔心。
駱晉軒傾身湊近她,小聲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聽完後,完全處於震驚之中的楚墨璃驚得瞠目結舌。
她完全沒有想到皇帝心中的那個至愛之人竟然是夜嘯寒的母妃、自己的婆婆!
但更讓她覺得震驚和噁心的是沈柔,那個自幼便被依自己婆婆來打造的女人。
爲了讓皇帝選中進宮去也就算了,頂多也就是讓人膈應下,可是她沒有想到這樣的沈柔竟然對夜嘯寒動了心思,難不成她當全天下的人都跟她一樣噁心嗎?
就算是一個不入流的贗品,就算與本尊有着天壤之別,可至少表面看起來應該舉手投足之間還是有極高的相似度的,否則也不可能被後宮多年未曾充盈的皇帝選中。
她還真以爲夜嘯寒有戀母情結嗎?真是變態!
現在看起來,她之所以改造楚若雪不僅僅是爲了對付她,還有一點恐怕連沈柔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就是要找一個與自己同病相憐之人,這樣她纔會覺得自己不是那麼可悲。
“所以你們想要對付沈家?”楚墨璃問道。
三人都沒有否認。
楚墨璃笑着道:“這有什麼難的,還用得着坐在這裡商量。”
這豈不是太擡舉沈家那羣心理不正常的變態了嗎?
看他們投向自己的目光,楚墨璃笑着道:“這世間最可怕的爭鬥其實是內耗,讓他們自己鬥個你死我活,咱們坐山觀觀虎鬥不就行了?”
“你想讓他們內鬥?”駱晉軒搖了搖頭,否定了她這個建議的可行性:“沈萬成只有膝下只一兒一女,要如何鬥?”
楚墨璃神秘的一笑:“誰讓他們鬥了?”
立刻明白了她想法的楚墨驍只笑不語,夜嘯寒倒上頗爲得意的道:“果然是好主意!”
只有仍舊一頭霧水的駱晉軒着急的催促:“別呀,你們都知道了,別把我一個人矇在鼓裡呀!”
楚墨璃笑靨如花,難得大發善心的爲駱晉軒解開了疑惑:“我沒記錯的話,安寧伯有兩個兒子,沈萬成應該還有個弟弟吧!”
赫連洪確定了回南涼的日子,皇帝爲彰顯兩國情宜,也爲了表示對他這個女婿的重視,所以特意爲他設宴踐行。
“姐姐。”
沒有想到久違的楚若雪竟會主動上前與她打招呼,這多少讓楚墨璃有些意外。
自從陪都宮苑一別,她們便沒有再見過面,沒想到不過短短數月,楚若雪就已經憔悴的沒有人形了,當初那個驚豔整個京城的卓越風姿態是再能尋到痕跡。
駱永昭究竟是如何折磨她的?
不過更讓楚墨璃好奇的是,駱永昭是如何對楚成凌的。
“我與妹妹可是許久不見了。”見楚若雪那副可憐模樣,還真是不好意思拒絕她的示好。
悽楚的楚若雪揚起一抹自嘲的苦澀笑意:“或許再過一陣子姐姐恐難再見到我了。”
“這是何意?”
楚若雪悲傷的道:“姐姐看到這這副模樣難道還不清楚是何意嗎?遲早我都會死在他的手裡。”
“……”所以面對這個前世仇敵的傾訴,她要勸慰她嗎?
不過楚若雪好像只是想找一個可以傾訴之人,沒有要得到她迴應的意思。
“我從前總是自恃生得美麗定能揚眉吐氣,可是沒想到最後竟落得此般下場。”
“……”
就在楚墨璃已經聽不下去,想要藉故離開的時候,一直自言自語的楚墨璃突然握住她的手,苦苦哀求了起來:“姐姐,你原諒妹妹從前的不懂事,念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救救我吧!”
姐妹一場,只要聽到這四個字,楚墨璃就覺得好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前世,她置於她這個姐姐於萬劫不復之地時,又何曾想過姐妹一場!
但她還是不動聲色的問了句:“你想讓我如何幫你?”
就好像是看到了,楚若雪握住她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哪怕是讓他將我休了……”
可是楚若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傲慢尖銳的女聲打斷了:“我說妹妹去了哪裡,原來竟是與越王妃在一起啊!”
雖然從未見過眼前之人,但楚墨璃還是立刻得出了結論,這個女子正是威遠將軍之女,駱永昭的正妃李紫靈。
看到她出現,楚若雪竟無意識的瑟瑟發抖,眼中滿是驚恐,就好像看見了魔鬼一般。
楚墨璃突然想到楚墨驍曾對她說起的一個傳言,傳聞這個刁蠻任性的李小姐到了邊關後變本加厲,甚至她將俘虜頭砍了以此當酒杯來用。
這般血腥沒人性之人,也難怪會讓楚若雪害怕了。
李紫靈笑着道:“看來越王妃與妹妹還真是姐妹情深呢!”
楚墨璃淡然道:“無所謂情深,但既是姐妹見到了自然不可能當做沒看見。”
說完後便頷首道別:“本妃還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擾二位了。”
也不管李紫靈的態度,楚墨璃轉身徑自離開。
走到一個完全脫離了她視線的地方後,這纔打開了手心中的一張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