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作別的女人,看到一直以來獨**自己的丈夫竟會如此體貼溫柔的**愛於另一個女人,這心中又豈會真的全無一絲波瀾?
更何況還是爾虞我詐深宮之中的女人,怎麼可能是一絲一毫的怨恨都沒有呢?
趙淑妃竟能真的做到如此平靜無波的地步,要麼說明她對皇帝無情,要麼只能說明她與沈貴妃之間存在着某種關聯。
但就算她對皇帝真的無情,依她一心想要讓自己兒子登上皇位的迫切心情,也絕不可能如此平靜的面對自己失**這一事實。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與沈貴妃這兩個看似完全沒有任何關聯的女人之間必定是有着某種千絲萬縷的關聯。
側頭看向夜嘯寒,兩人四目相對,極有默契的瞭解到了彼此心中所想。
壽宴開始,衆人都向皇帝獻上了壽禮,楚墨璃送上自己的壽禮時,太后冷言相對:“越王府怎麼說也是個百年王府,越王妃竟以這種壽禮敷衍皇上,真是其心可誅!”
沈貴妃立刻附和道:“玄陽郡主這折手抄的經書中莫不是有更深刻的含義?”
楚墨璃心中冷笑,這個沈貴妃現在倒是學乖了,現在倒是學會以柔克剛了。
不過她至今還稱她爲玄陽郡主,就是明擺着要告訴所有人她不承認她越王妃的身份。
可是她的身份何需一個後宮的妃子來認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哼!”太后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道:“不過是個手抄經書罷了,莫不是還能翻出個千軍萬馬的花樣來?”
沈貴妃心中冷笑,卻不動聲色的道:“太后,郡主畢竟是出身於端王府,又是端王爺和世子的心頭寶,所以不知人情事故,行事有些輕率倒也在情理之中。”
這是在隱晦的說她不知禮數上不得檯面?
果然便聽太后道:“果然是江湖草莽所出!”
“太后慎言!”聽她們一唱一和的侮辱自己的妹妹,楚墨驍冷聲道:“母妃是先皇親封的青陽公主,太后是對先皇的決定有何不滿嗎?”
太后若敢再說什麼那就是在向世人宣佈,她的確是對先皇不滿,那恐怕她這個太后也是做到頭了。
可是若什麼都不說的話豈不就是默認了自己刻意針對楚墨璃的無理之舉?
“你……”
無論太后再怎麼囂張卻也不敢當着滿朝文武的面駁斥先皇的決定,無奈之下掉轉目標,將槍頭對準備了楚墨驍:“放肆!世子是仗着手中的兵權,仗着軍功便不將哀家和皇上放在眼裡嗎?”
趙淑妃自然是不甘落後的道:“端王爺現在昏迷,聽聞軍中現在可都是以世子這位驃騎將軍爲首是瞻,也難怪世子如此有底氣了。”
沈貴妃亦是幫腔:“有如此威震天下的母家,難怪郡主越來越有主意了呢!”
這說來說去就是在誣陷府端王府功高震主,手握重兵卻有居心叵測,是在暗示皇帝收回其兵權。
實在是看不下去的駱晉軒淡淡的道:“皇祖母要針對少將軍何必將皇伯父拖下水?皇伯父可是什麼都沒說呢!”
夜嘯寒亦是冷冷的道:“下次敵國犯境,不如就由太后率貴妃與淑妃出征,相信以你們三寸不爛之舌信口開河便能輕易擊退敵軍,也不必再讓墨驍勞心勞力了。”
雖然明知夜他們針對的可是全天下最尊貴的三個女人,可是大殿之上還是傳來了隱忍的笑聲。
太后憤然拍案:“越王,你這是何意?”
“越王爺的意思這不是再明顯不過了嗎?”駱晉軒輕蔑的道:“這深居後宮的女人都能隨意干預朝政污衊重臣,那不如這天下事便由皇祖母率後宮這兩位妃子來做主好了,還要皇伯父有何用?要文武重臣有何用?”
夜嘯寒冷聲道:“楚家軍在外拼死血戰,可是後宮這些沒見識的婦人一句話便將一切抹殺殆盡還要背上一個居心叵測、心懷不軌的罪名,不知日後我晉元男兒還有誰願從軍爲國血戰。”
放嘯寒的這話激起了原本就對太后及兩位妃子不滿的武將的怒火,全都憤然跪拜在地:“皇上,無論是端王爺還是少將軍長年征戰沙場九死一生卻一爲國,卻不料竟被要被如此誣衊,還請皇上還少將軍也還我浴血奮戰的將士一個公道!”
無論是太后還有沈貴妃和趙淑妃都沒想到自己的話竟能掀起如此大的風波,而且看起來他們並沒有要善罷甘休的意思。
楚墨璃淡笑的緩緩上前:“還有一點不得不提醒貴妃娘娘,本妃現在的身份是越王妃,無論你是不是願意承認,這個事實都不可能更改……”
楚墨璃頓了頓,繼續道:“貴妃娘娘也是出身於名門,不至於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吧!還是說沈家出的都是些自甘爲妾的女子,所以自幼教導的也都是些爲妾之道?”
說她不懂規矩,她倒是要讓所有人見識下這位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的教養,順便也要提醒所有人,沈家的女子都是上趕着嫁到端王府中來爲妾的,就算貴爲貴妃也不過還是個皇上的妾罷了。
果然沈貴妃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卻又無法辯駁。
楚墨璃冷冷的看向太后:“不過現在更爲重要的恐怕是太后還有貴妃、淑妃娘娘給晉元所有將士一個交待!”
看着面前那些如同凶神惡煞般的武將,太后雖然心中憤怒卻還是膽怯,怕真的惹怒這些武將鬧出些什麼事端來,但卻又不肯認輸的她只能看向皇帝,希望他能出面平息此風波。
但卻被看穿她心思的駱晉軒戲謔的調侃:“皇祖母就不要指望皇伯父了,恐怕就是皇伯父此時也對你們的行爲心生不滿。”
經他這樣一提醒,衆人這才驚覺由始至終都是這幾個女人在鬧,而皇上卻是什麼都沒有過,而且看皇上看越王妃那手抄經的神情,怎麼是越看越高興呢?
一直沉默無語的皇帝將手中那本楚墨璃呈上的手抄經合了起來,威嚴的聲音中透着幾分寒意:“晉軒說的沒錯,朕此時不僅是心生不滿,更是滿滿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