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阮沒理她,也不願意多看她一眼,與風謠囑了一句:“繼續給我掌嘴,先掌夠了二十再說。”
“是!”風謠領命過去,後來嫌她滿嘴的污言穢語,直接撩了她的裙襬塞住了她的嘴。
“董思阮,你不能這樣濫用私刑的
!”溫可柔忙聲制止。
董思阮瞥了她一眼,沒有接話,轉而看向雪朱,說了一句:“去尋韓管家來!”
溫可柔聞言突然想到某種可能,驚而問道:“你要幹什麼?”
董思阮神色微見倦怠,說道:“這會兒還不知道,我得先問過了韓管家才知道。”話罷,她擡眼瞧了瞧溫可柔,繼續道:“柔表妹,適才不是說擔心姬無雙嗎?這會子我也無意再與你追究些什麼,你便過去瞧吧!”
“可是琳琅她!”她似乎還在指望全身而退。
“她自然與你不同,”董思阮道,“我雖對前事無甚記憶,但卻多有聽聞,柔表妹你其實是個心性單純溫和的人,想來該是受了這惡毒婢女的誤導教唆,纔會做出如今這些個損人不利己,且令人無恥的事情來。”
“……”
“經過今天一事,表妹你清譽大損,傳出去只怕閨譽都不大好聽了。琳琅作爲你的貼身大丫頭,不爲你謀着這些正道,卻將你帶出越來越遠。你還敢再將她留在身邊嗎?”
溫可柔聽得她這一席的話,面上不自覺的有了些許猶豫。
琳琅被堵住嘴,言語不能,聽見董思阮這話,再瞧溫可柔的神情,分明有被說動的跡象。瞳孔微縮,即是奮力掙扎了開去,風謠一個不防,竟叫她一頭頂中腹部,身形不穩間,連連向後踉蹌數步,幸被身後的人扶住,纔沒摔在地上。
琳琅拼命一般的想要掙脫壓制,引起溫可柔的注意。溫可柔看她一眼,眼中的猶豫頃刻被瓦解粉碎。琳琅眼中灼灼的火焰,瞬間將她的那一點點的退縮燃燒殆盡。
琳琅頂開風謠,短暫脫離壓制的一瞬,溫可柔幾乎同時撲了過去,將她奪在了懷中。
“琳琅,琳琅你沒事吧?”問話之間,取出了堵在她口中的東西,更爲她鬆了綁。
此時此刻,有了溫可柔的全力庇護,下人們再想壓制琳琅,已然沒了可能。
風謠臉色瞬見不好,忙聲喝令,叫人分開二人。人羣聞聲擁上,然而因着溫可柔的關係,她們卻是無從下手,一時間爲難的不可開交。看看好似捆在了一起的主僕二人,再看風謠、董思阮沒了主意。
風謠見她們不動,腳下一跺,叫聲:“沒用!”便挽了袖子,徑自上前,倒是個要大幹特幹,不把兩人分開誓不罷休的架勢。
早在溫可柔近了琳琅身的一霎,董思阮便瞧得出形勢,此刻要比之風謠淡定許多。原本秀眉微蹙間,瞧見風謠那做派,卻忍不住眉宇一展笑了。忙的輕叫了一聲:“站住!”
風謠一個收勢不及,險險摔倒,滿眼不解的回頭看向董思阮卻不知道她要做甚?
“柔表妹同琳琅主僕情深,這擺明了是個不離不棄的架勢,連我瞧着都生了惻隱之心,你怎好,過去做了那惡人一個?”
“……”
風謠雖然沒能第一時間明白過來她話裡的意思,卻多少聽的出,現在出頭會做惡人很不划算。於是,自覺的退步回到了董思阮身後。
風謠這一退,其他下人更不再上前,紛紛遠遠避開了溫可柔、琳琅兩人
。然而避則避,人們卻下意識的沒有一個離開,而是留在原地,似乎都在等董思阮的下一句話。
奇怪的場面,奇怪的站形,人們竟在不經意間圍成了一個圈。好像一個“人牢”一般遠遠的,卻將溫可柔、琳琅兩人鎖在裡面。如此一來,似乎沒有大的動靜,卻遠比強勢分開二人來的壓力更要強出許多。
董思阮看着溫可柔,重重一聲嘆息,滿滿的惋惜之意,說了句:“表妹,你是個重情義的人。我實欽佩,自嘆不如。”
“……”
“然,情義價值之高,你怎好許了這等宵小之人?”
溫可柔聞言更將琳琅護在懷中,說道:“琳琅自幼便隨了我一起,除了父母親人,她便是我最親的人,我不許你這麼說她。”
琳琅聽到她這話,眼中光彩微甚,看向董思阮冷聲一笑,道:“夫人爲人惡毒一貫,又豈知何爲情義一詞爲何物?事到如今你還不忘挑撥離間,以爲我家小姐是同你一般的人嗎?”
之前被她氣的足夠,此刻的董思阮已是全沒了脾氣的,她聞言不惱,卻是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她點點頭:“我不知道你家小姐與我是不是一般之人,卻是真的瞧出,她,同你是徹徹底底的不一般的人了。”
“你說什麼?”琳琅臉色微白。
董思阮淺笑不看她,卻掃視了在場衆人,道:“不止我,在此的只怕沒有一個人瞧不出這點兒來,除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
“董思阮!”溫可柔顯然不能容她罵琳琅。
董思阮好像瞧白癡一般瞥了她一眼,轉而看向琳琅,繼續說道:“先說你。作爲大丫頭,你不好好陪着你家小姐細讀女戒,做閨閣之女應做之事,卻教唆主子坑人害人,將之清譽毀於一旦,是什麼下人?被人揭穿識破,抵死不任,還要反咬旁人,人品之差可見一斑!再者,敢做不敢當,反要拖主子一同下水,視爲不可用之!”
“……”
“再說你家小姐。因爲信你,做了如今的惡人,爲衆人不恥。可她怪你一言半句沒有?”董思阮自問自答,“沒有!看見你受懲,她仍然爲你求情,更以身做保,不叫任何人傷害於你。甚至不怕被你連帶,如此情意,你以何報之?”
“……”
“不知悔改。想當然的接受她的保護,卻不爲她着想。”
“……”
“你有沒有想過?她要是全力保你,可能跟你一樣被被逐出姬府,屆時清譽何存?大好前程何存?”
“……”
“你還是沒有!她處處爲你着想,心疼你!你卻在一步步的將她拉向深淵,要她因爲你的事,從此永無翻身出頭之日,再無法在人前擡頭。”
這一句話,說得極重,琳琅跟溫可柔兩人瞬間面無人色。
說姐挑撥離間?姐就給你挑個徹底。看溫可柔還敢不敢再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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