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董思阮跟姬無雙同時驚道。
姬無雙一起身便衝出了屋去,董思阮未必不及他着急,卻因着腿的關係只能坐在椅子上乾着急。
花沫跟成珺不是一起去尋冰翠口中的媽媽去了嗎?怎麼就會動起手來呢?
董思阮的腦袋不太能想的清楚。
混亂情形之下,衆人紛紛尾隨姬無雙一同走了,緋色忙中不亂,擡手指了兩個人,吩咐了一句:“去樓上將夫人的輪椅擡下來,然後護送她一起過去偏院。”才趕着跟了上去。
這一句話頗得董思阮之心,叫她不得不爲她的相顧周全而感到欽佩。
顧媽媽從旁與董思阮等了片刻,神色亦是凝重非常。
“花沫應該不是個衝動的孩子吧?怎麼就跟人打起來了呢?”董思阮問了一聲。
顧媽媽沉吟了片刻,說:“若是冰翠說的那個,跟那送夜來香過來的是一個人的話
。老奴以爲,花沫多半是被人激怒的。”
“怎麼說?”
“因爲,那個外院裡只有一個姓汪的媽媽,她是成公子的姨媽。”
成珺的姨媽?這亂七八糟的關係還真是叫人無語,牽扯進來的人似乎越來越多了。
溫可柔、成珺?董思阮默默沒再說什麼,在顧媽媽的推動下,一路直去那個所有吵雜的所在。
“汪媽媽,你可服罪?”這是姬無雙的聲音。
“老奴無罪,爲何要服?”一個微沉而冷的女聲,回道。
“無雙,姨媽她必然與此事無關的。”成珺說這話時,董思阮正巧進入院中瞧見他一臉肅然肯定模樣。
看來還真是給顧媽媽說準了啊。兩邊來的竟是一個人。
姬無雙聽見他這話,神情略顯無奈之色,道:“阿珺,你太武斷了!”
“那你說殺人需要動機吧?姨媽她跟董思阮一個外院一個內院,半分不相牽連,她有什麼動機?”
“……”
姬無雙微默。
董思阮見他不說話,就知道有了這個成珺的參與,這兇手只怕難能找的出來。
“動機這東西,難道是那樣表象的東西嗎?非要那個兇手每天瞧着被害者不順眼,然後動手了,纔算是有動機嗎?”董思阮接話道,“那是個人都能斷案了,還要官府的人做什麼?”
成珺顯然沒有注意到董思阮的進入,聽見這突兀的插話,又見來人是董思阮,臉色瞬地難看了幾分,蹙眉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實話實說而已。”董思阮不鹹不淡的回了這麼一句,反正這個人她“之前”就已經惹了,而且現在他擺明了不會幫她,那她實在沒有必要還怕得罪他。
話罷,她沒有多看他一眼,目光一掃,瞧見人羣中花沫正看着自己,想要過來又不能脫身的模樣,才發現,她是被人從後面收住了雙手。
明明是她跟成珺兩個人都動了手,成珺沒事兒人一樣站在那裡,卻獨獨壓制了花沫一人,董思阮登時氣不打一出來,說道:“做什麼?成大人,不單單要包庇自己親屬爲所欲爲,還要以勢壓人,在這姬府裡壓人不成?”
“你----”成珺氣急。
“花沫是我叫人押的。”姬無雙當即打斷,直接切話道,“阿珺說什麼都是客人,她一個下人出手傷人,怎麼都說不過去。我也不過收押了她而已,還未懲處。”
“客人?”董思阮笑而反問,“是客人就當好自己的客人。我們現在處理的家務事,還請這位客人回而避之。”
“阿阮----”姬無雙顯然對她的話不大讚成。
那廂成珺自然瞧得出董思阮對他的不待見,幾句帶刺的話,直衝的他火氣直冒,張嘴即叫道:“董思阮,你敢動我姨媽一個指頭試試看?”
董思阮瞥了他一眼,側頭問問身後推着輪椅的顧媽媽:“哪個是外院的汪媽媽?”
顧媽媽用手指了指,人羣中站着的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婦人
。這婦人,一身藏藍服裝,裝扮頗爲講究,人清清瘦瘦的,立在人羣中,下巴微揚,一秉傲氣實之難掩,這哪裡是一個下人的派頭啊!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家的老夫人來了。
這汪媽媽從董思阮進得院門也不曾多看幾眼,擺明了不把她這個夫人放在眼裡。
誒喲嘿,這架勢啊!不俗啊!
董思阮禁不住的腹誹,然後叫顧媽媽推她走了過去。
汪媽媽這纔不得不依目朝她看來,兩相對峙。沉默片刻,所有人幾乎的目光落在那處,不知道董思阮下一步要做什麼。有人緊張,有人看熱鬧。
接着就見董思阮手一擡,用自己的食指戳了戳汪媽媽右手拇指上的扳指。然後擡眼看向成珺,好奇問道:“我動她了,一個指頭,成大人預備怎麼處置我?”
衆人皆怔。
汪媽媽脣角抑制不住的抽動,好像躲避瘟神一般擡手,向後退了幾步。成珺更是額角青筋連連跳動,怒道:“你耍我?”
姬無雙卻是禁不住的笑了,說了一句:“阿阮,別逗阿珺。”
那廂成珺被董思阮耍本就鬱悶之極,聽見姬無雙這話就直接跳了起來:“喂!喂!姓姬的,你見色忘義。”
姬無雙揮手安撫:“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汪媽媽一退,董思阮離花沫也沒了多少距離,她衝那邊招招手,說:“過來!”花沫身後兩人略略遲疑了片刻,才望着姬無雙猶豫着將她放開。
“可有受傷?”董思阮問。
花沫搖頭,目光瞥了瞥一旁的汪媽媽,嘴脣一動,說:“是她害你,我怕她跑了。”
所以才動手的啊!
董思阮拉了她的手到自己身旁,說:“你別管了,我自己來。不會叫她跑掉的。”
話罷,她轉目看向了汪媽媽,問道:“汪媽媽是嗎?你右手的扳指可是從不離身,長久佩戴?”
那汪媽媽聽她問話,一臉的不屑、不願意搭理。
見她態度如是,董思阮那個抓狂呀。一個奴才可以鄙視主子到這種地步,她也就忍了。可你作爲一個犯罪嫌疑人,可不可以稍微自覺的放低一下姿態呢?
董思阮面上微訕,轉而瞥了一眼那邊才被姬無雙安撫好的成珺,問道:“成大人,你家親戚勢大到,我連問句話都問不來呢?不知道是做賊心虛呢,還是借有大人您的撐腰有恃無恐?想來您的親戚大抵都是這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之輩了。”
“……”
“如此,成大人說她無罪,那便無罪吧!左右,我是沒被害死,受些驚嚇無甚要緊。花沫、雪朱、顧媽媽,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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