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香客竊竊私語聲更加多了起來,膽子大的人還偷偷斜眼看着秦側妃在議論。
“司公子,本宮今日可是給足了面子給你。”對於油鹽不進的司錦寒,秦側妃有些惱羞成怒。“本宮說過本來並不認識那丫頭,既然那丫頭是三公子的人,本宮又怎麼會再找她的麻煩?”
“最好如此。”司錦寒對於她的賣好卻一點兒不放在心上。
“容人之心是禮佛的基本要求,側妃既然能感悟到佛家的精髓,爺想側妃回府去說不準還能悟出更多出來。”司錦寒譏諷地看着她說。“不過,爺覺得想和做是兩面,側妃不妨回去後靜心再悟悟。”
秦側妃臉色一片通紅。
司錦寒說完後,大笑着往山上走去了。
“娘娘。”一個大婢女膽戰心驚過來請示,其餘的婢女婆子和侍衛臉色也不好看,面對香客們的指指點點,說實話,他們有些待不下去了。
定安寺這樣的地方,根本不是他們能撒野的地方。
“上了藥,過一個時辰就會好一些。”回到寺廟中,慧真大師就送了一瓶白色藥膏給林子吟,讓她將藥膏塗在臉上。
張氏一邊流着眼淚一邊幫着她塗上了藥膏,“今日你這丫頭可是遭了大罪了。”
“唉,都是叔沒有用處,看着你被人打,一點兒忙都幫不上。”里正也有些懊惱地開口。剛纔他們被集散了以後,由於站得高,林子吟和高側妃的衝突他們夫妻看的一清二楚,卻由於害怕沒有站出去,而是到上山找和尚去了。
“大叔說的是哪裡話。”林子吟終於開口,“那種情景,即使你們出去也是捱打的份,你們過來請大師們幫忙是正確的。要不是你們及時請到大師出手,說不準現在我都沒命了。”
這一聲謝謝,是林子吟發自內心感激。
“你哥和大友可是將你託付給我的,我沒有護着你,你不責怪叔,叔這心裡也難受着了。”里正難爲情地說。
“真的和你們無關,惹上事情的是林家。”林子吟苦笑,然後又看着周圍關心的僧人,“不好意思,我帶來的一盆摔了,剩下的不知道夠不夠各位師父們吃的?”
“阿彌陀佛。”慧真大師合掌道謝,“施主在爲難時刻還能想到寺裡的僧人,貧僧在此道謝。”
“這些是新品?”悟法好奇地問。“師父辛苦了。”
“是新品,今日我過來就是想給大師們做新菜。”林子吟回答。
“傷成這樣,今日就別做了。”慧真大師虎着臉說。他雖然是出家人,卻有一顆俠義之心,做事也比較隨心所欲。這些天和林子吟接觸多了,他對林子吟好感十足,自然看不得她被人欺負去。
要不是陵王和寺廟裡的關係特殊,剛纔他就不是甩了臉色給秦側妃看那麼簡單。
“大師的藥膏很好,再說我只是傷了臉,並不會影響到做菜。”林子吟淡笑着回答。她有私心,今天秦側妃找茬的事情讓她提高了警惕,林家現在手裡掌握着做豆製品和做炸素油的手藝,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林家了。
而林家小門小戶,根本就沒有能力和勢力強盛的人家抗衡。
目前的情況來說,要麼她找個勢力強悍的保護她,要麼就乖乖地將方子獻出去。
後者當然不是林子吟希望的。要是方子獻出去,林家的生活一定會再一次陷入貧困之中,作爲穿越者,她纔不甘心了。那麼只剩下最後一條了,那就是找個靠山。
定安寺是她的首選,和尚本身就清心寡慾,對她手裡的方子不會窺覷,她只要平時和寺廟裡打好關係即可。而現在她帶傷爲僧人們做飯,不用說,寺裡的僧人一定對她抱着愧疚和感激之情。至於以後,更多的卻是林家需要變得強大起來才行,開弓沒有回頭箭,林家既然已經開始出風頭,她必須發憤將林家在最短的時間內壯大起來,然後讓任何人都不敢小看才行。
果然她的話音一落,周圍的僧人臉上全都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阿彌陀佛。”不知什麼時候主持也出現在禪房中,“施主受傷,說起來也是爲了寺裡的僧人。還是等養好傷再來教不遲。”
“多謝主持大師,我的身體真的沒有什麼。今天的事情,本來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才衝撞了貴人,怨不得他人。”林子吟溫婉地站起來解釋,“帶來的是新品,悟空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做,還是我來吧。再說天氣熱,新送來的產品正好可以祛暑,幹放着怪可惜的。”
“阿彌陀佛。”主持大師看到她不想是客氣,合掌道謝,“慧真,你好好給施主看着。”
“是,師兄。”慧真一口答應下來。
“燒火。”林子吟吩咐悟空幾個。
於是幾個火頭僧就歡天喜地往柴房走去,林子吟和張氏跟着也過去了。
涼粉摔碎了一盆,還剩下三盆,不算多卻也不算少。
林子吟按照份量做了一冷一熱,這個時代還沒有醬油,林子吟在家裡已經做了第一批,卻要四個月才能出來,所以涼粉根本沒有醬油。
於是熱的涼粉,她直接做了椒鹽,而冷盤的則用稀釋的醬加了醋和蒜泥。
別看兩盤菜調料不足,可是在這個時代卻足夠與美食沾上邊了。
“你倒是能惹事。”司錦寒出現在忙碌的伙房之中,一張口就是陰陽怪氣。
林子吟此刻正盯着豬頭臉忙着裝盤,她不想招惹司錦寒,覺得司錦寒這個人性子陰晴不定,不是她這種小人物能做得了朋友的。
不過司錦寒今日救了她,要是她不回話的話,好像又說不過去,“多謝司公子今日大手相救,今日的事情孰是孰非,我想不用多說,司公子也該清楚。”
淡淡的語氣中,一點兒惱怒的意思都沒有。
林子吟越是這樣的態度,司錦寒對她越有興趣。
“聽你的意思好像是爺給你招惹了這場禍事?”一不高興,司錦寒的口頭禪又出來了。
“這話我可沒有說。”林子吟淡然地反駁,“林家小門小戶的,哪裡敢惹上司家三公子?”
司錦寒摸着鼻子難得沒有繼續調侃他,不錯,今日的事情孰是孰非,他一清二楚。對於林家,其實他和楚隨風是有些虧欠的。看樣子,有些人不給點教訓的話,就不知道姓什麼了。
想到這兒,司錦寒眼睛中露出了狠絕。
可惜林子吟一直低着頭,根本就沒有看他一眼,完全忽視了他猙獰的表情。
“這就是新菜?”司錦寒自來熟拿起一雙筷子夾了一塊涼粉放進嘴裡,“味道不錯,就是蒜泥衝了一些。”
林子吟不想說話,加緊了手上的動作,“好了,等秋季時,我會再釀造一些調料,到時候這些菜會變得更加美味,暫時就只能這樣了。”
“林施主,這樣已經很好了。”伙房裡有幾個小沙彌跟着打下手,他們平時和林子吟混在一起的時間最多,對林子吟有說不出的親近。
“端給大師嚐嚐,如果沒有意見的話,我要先回去了。”林子吟對小和尚說話,語氣不由自主輕柔起來。
司錦寒看到她厚此薄彼,斜着眼睛瞪着她。
林子吟和擔憂的張氏坐到了一邊都不說話。
不大一會兒,慧真和慧蓮大師都出現在伙房裡,“林施主,你可是功臣,爲寺裡又增添了新的吃食。”
聽這話,他們是滿意了。
“既然如此,以後如果寺裡需要的話,只要提前過去說,我會爲寺裡準備好。”林子吟站起來說。“我出來這麼久,先回去了。”
“藥膏帶着,每天早晚塗一遍,三天完全好,不會留淤青。好了繼續使用,可以美容,不夠的話,以後找貧僧要。”慧真大師將原先白色瓶子塞給了她。
“老和尚,你太偏心眼了。”一旁的司錦寒卻是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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