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藥田上邊還有不少空地要懇出來,所以免不了僱傭一些短工。
因爲害怕短工們踩爛藥材,所以張雲峰要親自監督。
如此一來,就少閒暇功夫往鎮上一趟將曬好的龍膽草交給平安醫館的汪豐年醫師。
張玉堂自己提出來,“爹,娘,要不然孩兒跟媳婦兒去一趟平安醫館,好把龍膽草送過去,咋樣?”
“不行,不行,你的病還沒有好利索,吹到風,可如何了得。”
說什麼,愛子到瘋魔之狀的陳氏,說什麼也不讓他去。
“他娘,讓他去吧!自從玉堂媳婦嫁過來以來,玉堂這病症一天比一天見好,以前明堂的身子骨更小呢,玉堂作爲大哥都抱不起來,如今卻是着實抱個兩三回還不帶氣喘,再說,多到鎮市轉喲,說不定對病情有幫助的哩。”
張雲峰對着磨刀石摸着藥鋤兒,笑呵呵得朝着陳氏和張玉堂母子這邊看過來。
陳氏叉叉腰肢兒,白淨的臉蛋滿滿寵溺的笑意對張玉堂道,“好,兒子,你可得悠着點,知道嗎?如果行到半途中,覺得身體不適,趕緊讓媳婦兒弄你回來,知道不?”
“知道的,娘。我會照顧自己的。媳婦兒也一定會把我照顧得很好。”
張玉堂極爲乖巧順服。
收拾一番,一出來,慕雲裳就聽見相公在跟婆婆誇讚自己,她的心忍不住流動一絲暖流,也怪不好意思的,不過這些日子,不好意思的日子多了去,她也沒有啥,“放心吧,爹,娘,我會照顧相公的!”
其實張玉堂壓根兒沒有病,公公婆婆也真夠可憐的,被張玉堂矇騙這麼久。
張玉堂這廂卻極有深意深深凝望慕雲裳一眼,彷彿在說,娘子啊,還是多虧照顧得好啊…特別是昨晚…照顧得相當之好…
她身爲女人,當然知道男人此時此刻使遞過賴的眼神到底意味着什麼。
暗暗叫罵張玉堂幾句,慕雲裳旋即去馬廄裡頭將馬兒牽拉出來,再由公公將馬套在車上,就是一輛馬車。
這輛馬車可在藥香村着實頭一份的呢。
“娘子,我們該出發啦。”
趁着家人們沒有注意,張玉堂用力拍“啪”一下慕雲裳的屁股。
驟然間,女人火辣辣的疼,羞得慕雲裳耳根脖子紅的,狠狠剜張玉堂一眼,“你再這樣?信不信等下我把你從馬車上踹下去?”
“不相信,我不相信娘子會這麼狠心對待爲夫!這可是謀殺親夫啊…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
張玉堂縱身一躍,輕而易舉跳上馬車,然後再伸手抓住慕雲裳一把。
張玉堂所有的動作猶如行雲之流水,迴風之暢雪,毫不拖泥帶水,幹勁利索至極!
而這一幕,張玉堂是確保當下並沒有人的視線轉移他們小夫妻二人,張玉堂纔敢於實施的。
腹黑…
慕雲裳眼瞳深處灼熱不已,他這樣麻利的身手,還辛辛苦苦瞞着公公婆婆,如果有一天,公公婆婆知道真相,指不定還怎麼樣。
“怎麼?對爲夫有意見?”
湊上去,張玉堂猝不及防得給女人一個香甜的吻,吻輕輕襲擊在慕雲裳的脖子後根,越發引誘張玉堂去逗弄她,“娘子,你看看,你的脖子這麼紅啊?不過怎麼紅,也比不過昨晚爲夫在你胸口種下的幾顆草莓紅啊,等晚上,爲夫再給你好好種種…”
“張玉堂…你去死…”
此時此刻的慕雲裳奔潰到極點,又怕被馬車外頭的人聽見,所以慕雲裳壓低着聲線,叫罵的聲音,也只有張玉堂一人聽見,“張玉堂,你再非禮,對我無禮的話…出了村子,看我不把你…”
“踹下馬車是吧,爲夫早就知道你如此狠心的…真是毒婦!”
張玉堂背脊往後一靠,算是距離慕雲裳一丈之遠。
所謂丈夫丈夫,一丈之內便是夫。
偏偏婆婆陳氏往慕雲裳手裡頭稍一包點心,還有一竹筒喝的東西,對他們夫婦說,“玉堂,裳兒,這一包是紅豆玉米餅子,一筒冬瓜甜湯,你們路上餓了渴了就打開吃一點…”
“對了,玉堂,你咋坐那麼遠啊,快挨着你媳婦兒呀。你也真是的…”
陳氏狠狠白了一下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張玉堂。
“哦~!”
張玉堂點點頭,旋而略是委屈得看向慕雲裳,“娘子,爲夫身體弱,還是你…你靠過來吧。”
“是…相公…”
礙於婆婆在近前,慕雲裳也只能暫時按照張玉堂的去做。
這個死張大賤人!
慕雲裳發誓,等下一定要報仇!
馬車終於啓動,這纔出藥香村不久,慕雲裳就往張玉堂的大腿處,狠狠掐一道,“張玉堂,你去死!”
“謀殺親夫…”
“救命啊…謀殺親夫啊…”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