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滑就進了十一月,這一日孟初冬照常到了衙門裡,將賀鬆堆在他書桌上的一堆公文給批了,有各個村鎮的人口統計結果,糧食產量統計結果,還有現在做出來的過年的各個村鎮的年貨補給計劃。
還有一件事就是,義診這件事終於在十月下旬開始了,陳大夫和樑大夫兩人一起開始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去義診,賀鬆安排人跟在他們身後,拖着一大馬車的藥材,每個村子停留一天,給這些村民義診,藥材也只收成本費。
跟着兩位大夫的人不僅僅是負責看守藥材分發藥材收費,還將每天義診的情況寫成流水賬一樣的信送回花都縣縣衙,由賀鬆看過之後再總結交給孟初冬去審閱。
等到整個義診過程結束,賀鬆還要在此基礎上總結出一份報告來,然後這份報告將要留存起來,成爲花都縣縣誌的一部分。
孟初冬坐在那裡把這些東西都看完了,然後做了批覆之後,又把所有的文件放回賀鬆的桌子上,纔看到賀鬆睡眼惺忪的咬着粉粿往衙門裡走。
“昨晚做賊去了?”
賀鬆搖搖頭,三兩口把粉粿吃完了,然後隨手抓起旁邊的木桶去後院的水井裡打了水過來,將爐子燒了起來,水壺裡裝上水放到爐子上開始燒。
“我爹昨晚非要拖着我陪他下棋,下輸了還不承認,非要下贏我爲止,最後我讓他贏了。”
孟初冬早就在賀鬆的各種抱怨當中瞭解清楚了這父子兩的習慣,於是隨口問了一句,“那你們又賭了什麼?”
賀鬆起身去後面的櫃子裡翻出茶葉,“我爹說他要來給咱們衙門當值,我不同意,然後我爹說下棋贏了我我就要同意,最後我實在是撐不住,就同意了。”
說完,賀鬆小心翼翼的擡頭看向孟初冬,“公子,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孟初冬搖搖頭,“具體什麼情況,給我說說吧。”
賀鬆不敢放鬆,就把情況都說了出來。
賀霆以前是花都縣民兵隊的隊長,這花都縣能比竹西縣受到的海寇的侵擾還少,就是因爲賀霆這個人的存在,海寇還曾不死心的派人來暗殺過賀霆,但是沒成功。
當初花都縣縣令逃走的時候賀霆沒察覺,後面逃走的縣丞等人被他帶人全部宰了,自那以後,這花都縣縣城裡的人就隱隱有以賀霆爲首的跡象。
好在賀霆這個人沒有當土匪的想法,否則大概只要他揭竿而起,從者如雲吧。
孟初冬來到這裡之後,賀霆一直在暗中觀察孟初冬這個人,到了現在大概纔算真正認可了這個人。
他手底下的民兵隊裡的人,個個都是習過武,而且紀律還算嚴明,這會兒正是孟初冬缺人手的時候,把這些人全部納入衙門的體系,也不是不可以。
雖說編外人士的俸祿不由衙門財政支出,但是這衙門裡的大部分錢本來就是孟初冬自己弄回來的,怎麼用當然他自己說了算。
而且賀霆看中的正是孟初冬這個人言而有信,以及真正的做到爲了老百姓去做事情,他手底下的這些兄弟,交到孟初冬手裡,他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