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楊裕和就賀嬸一起到了泉州城,跟着一起來的還有賀叔。
孟初冬去前面招待楊裕和賀叔,賀嬸被季非夜迎到了後院。
賀嬸坐下來沒多久,就一副我有話想說但是不好意思開口的模樣,眼神還不斷的往侍立一旁的紅杏身上瞟。
季非夜心想不會吧,然後隨便說了件事把紅杏給支使出去了,讓松香進來服侍。
見紅杏出去了,賀嬸連忙開口,“夫人……我聽說你想把身邊的一個大丫鬟許配給楊裕那小子?”
季非夜聞言差點將茶水噴出來,“賀嬸,話不能這樣說,我只是讓夫君問問楊裕有沒有娶親的打算,打算娶個什麼樣的女子,會不會考慮我身邊的丫鬟。”
“若是願意考慮的話,我就問問我丫鬟的意見。”
賀嬸連忙開口,以往的穩重這會兒都見不着了,“我們家賀鬆是很樂意的。”
季非夜趕忙攔住了,神色也嚴肅起來,“賀嬸,說句公道話,我也覺得賀鬆是很不錯的,可是我身邊的丫鬟我也是看重的,給她們選夫君,我總想選個她們自己喜歡的,以後也能對她們好的。”
“這成親對女孩子家來說,那是一輩子的大事,雖說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可是小輩要是不喜歡,兩個人過一輩子那不就是折磨嗎?”
季非夜自己的婚姻能有今天這樣好,既有陰差陽錯,也有她和孟初冬兩個互相信任互相扶持一路走到今天的緣故。
她自己日子過得好,怎麼能給丫鬟選個不良人呢?
賀嬸也知道自己急躁了,當即端過茶水喝了一口,“夫人,我這是着急了。”
“我給賀鬆那孩子看中紅杏姑娘很久了,就盼着他今年到雲京能考個功名回來,到時候我也好開口跟夫人你把紅杏討了去。”
“可是我家賀鬆這還沒上雲京呢,我就聽說夫人你要把身邊的丫鬟許給楊裕,我這不一咬牙就過來了,想跟夫人你打個商量。”
賀嬸說的可憐,季非夜卻沒心軟,“賀嬸,你有沒有想過,紅杏是我身邊的丫鬟,她無父無母,以後嫁了人也就我在後面給她撐着,把孟府當她的孃家。”
“但是畢竟是不同的,賀鬆若是高中杏榜,以後一定是個官身,就算是想娶個官員家的女兒也娶得起,到時候說不得要嫌棄紅杏出身不夠……”
“不會的!”賀嬸說的斬釘截鐵。
“夫人把我們賀家當什麼人了,我們若是那等嫌貧愛富的,賀家也不會一直到今天都留在花都縣,我大兒子在黑水軍,再怎麼說也是個千夫長,此次在南島戰海寇也立有軍功,以後往上爬也不是不可能,我春日裡已經給他說了親,就是在下面鎮子上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我看中的是人家姑娘品性好,她嫁到我賀家來,我萬沒有對她不好的。”
“這姑娘,我也請我大兒子回來掌了眼,兩個人都同意了,我才定下來這親事。”
“夫人,我說我大兒子這個不是爲了別個,若是賀鬆那小子對着紅杏姑娘沒有心思,我又何必火急火忙的跑來找您說這個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