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菜色很簡單,青椒炒豆角,拌茄子,鐵根叔一大早在河裡撒了網捕上來的雜魚拿辣椒醬紅燒了,最後拿絲瓜燒了個蛋湯,這在這村裡,已經是很好的菜了。
季非夜嚐了嚐桂荷說的拌茄子,發現味道確實好,蒜泥融入茄泥當中,茄泥裡應是加入了一點豬油,十分鮮美。
“嬸嬸這拌茄子做的真好吃。”
“其實很簡單,就是咱們種的那青茄子,一切兩半,放鍋上蒸,蒸熟了拿出來,加入切好的蒜末,鹽和一點點豬油,拌開來就能吃了。”
“聽着好像挺簡單的,我回去試試,怕就怕沒有嬸嬸你弄的好吃。”
鐵根叔聽了,便指了指桌上的那道紅燒雜魚,“三娘,吃些這魚,這魚都是新鮮的,小魚沒有刺,去掉頭直接嚼吧嚼吧就能吞下去。”
季非夜看到鐵根嬸臉上那一抹無奈的笑,頓時明白鐵根叔是見她一個勁的誇讚鐵根嬸心裡吃味了,當即伸筷子夾了一條魚,“嗯,這魚也好吃。”
桂香也沒在意,“四嫂嫂,我娘做菜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喝點兒湯?”
“好啊。”季非夜便拿着碗去盛湯,桂香立刻起身接過碗,幫着季非夜盛好了湯。
倒是桂香坐下來之後才覺得自家爹的臉色有些不好,“爹,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快些吃飯!”鐵根叔粗聲粗氣道。
季非夜忍笑,沒想到鐵根叔在家裡還會和鐵根嬸爭這點小事。
吃過飯又在鐵根嬸家盤桓了一會兒,等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傍晚了,孟初冬和季非夜是前後腳到家的。
孟初冬就和季非夜說了說在石頭哥家的事情。
“老頑固!”季非夜對石磊爹就只有這麼一句評價。
“總有人把承諾看的比自己還重。”孟初冬雖然也覺得石磊爹的行爲要不得,但是他也不想季非夜對這種行爲一棍子打死,就補了一句。
“君子一諾,駟馬難追的道理我也懂,石磊爹不就是覺得他和柳橫爹是一起辛苦來的,是兄弟,兄弟之間就該互相照顧麼?”
“可是他也該知道量力而爲,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石頭哥至今都未娶妻,嬸嬸爲這事都快急上火了,他卻爲了別人在那裡裝病,哪家的姑娘敢嫁給石頭哥?”
季非夜從來就看不起這樣的人,說他是聖父其實都是侮辱了聖父這個詞,那聖父好歹是犧牲自己去幫助別人,他卻是犧牲自己親人去幫助別人。
“正是三娘你說的這個道理,我也把叔叔也說了一通,雖然我作爲小輩不該說那樣的話,可是我瞧着石頭哥是真的拿他爹沒轍了。”
“叫我說啊,還是石頭哥和嬸嬸心太軟了,若是就把他丟在那裡幾天不管不顧,沒人哄着他,說不定他自己就想清楚了。”
孟初冬呵呵一笑,“三娘,要是哪回我一下子想左了,你可千萬別不理我,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一定要把我罵清醒了。”
“那是一定的,你要是腦子犯糊塗,我一定叫你知道我的手段!”季非夜假意威脅道。
孟初冬長長一揖下去,“屆時還請娘子手下留情!”
“你就貧吧!”季非夜沒忍住笑了出來,拉着孟初冬往廚房裡走,一起去做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