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還張口就要進我家院子,這滿村子誰人不知道,我家夫君正在鎮上學院唸書,家中就我一人,你們兩人進來,若要做什麼壞事,豈不是要叫別人說我是自尋倒黴,自個兒放了壞人進來?”
季非夜十分囂張,別人說一句,她能頂回去十句。
那孫氏忍了忍,“小娘子,我已經說過,是我家孩兒進了你家院子,我們只是來尋孩子,必然不動你家中一事一物。”
季非夜哼了一聲,“我又不認識你們,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打着尋孩子的幌子想做什麼壞事?再說了,我家中進沒進人難道我不知道?我家這狗兒養着好看的啊?”
劉半山聽季非夜句句話都不客氣,心中也是十分惱怒,暴戾之氣陡然自心中冒出來,捏着拳頭就往前走,被反應過來的孫氏連忙拉住。
只見她手掌迅速摸到劉半山的胸口,“夫郎,你且消消氣兒,咱們不與這粗鄙婦人計較。”
季非夜聽了嗤笑一聲,“看看你,再看看我,也不知道哪個纔是這粗鄙婦人?”
那孫氏不過一身粗布藍衫,頭髮用一塊藍色布巾隨意包裹在頭上,也就一樣皮膚白,倒叫她顯出幾分姿色來。
再看季非夜,玫紅夾襖,夾襖用白色兔毛滾了邊,下面是海棠紅的裙子,膚色凝光勝雪,姿色動人,就算是此刻嘴中話語刻薄,也是那孫氏萬萬不能比的。
孫氏被季非夜這樣一揭破,也裝不出面上那慈祥的面目來,雙眼一吊,就罵將起來,“你這人好不講道理,我和夫君過來好聲好氣的同你說,你卻張口就罵,怕是你是個沒娘養的,纔能有此家教吧?”
“也不知道這家男主人是倒了哪八輩子的黴,娶了你這麼個女人,空長了一張臉好看,要胸沒胸,脾氣還臭的跟茅坑裡的臭石頭一般,若我是他,早就一封休書丟過來,叫你滾回孃家了。”
劉半山拉過孫氏,“還跟她這麼客氣幹啥,她這樣沒娘養的賤人,就該讓我好好揍她一頓,叫她知道什麼叫跟老子說話客氣點。”
季非夜不怒反笑,“你是誰老子?”
“我老子乃是雲州州同知,堂堂的六品官,就你這鄉巴佬也配稱我老子?”
不等季非夜再說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季非夜一擡眼,就看到孟初冬氣勢洶洶的衝過來,不過是一眨眼,他就到了那劉半山身後,一拳出去,正好砸到劉半山臉上,叫他牙一下子都崩掉了好幾顆。
孫氏半晌才反應過來,一聲尖叫就要上前拉開孟初冬,可她區區一婦人,哪裡是孟初冬的對手,叫孟初冬隨手一推就摔到一邊扭到腳,再也爬不起來。
孟初冬一想到剛纔他聽到的劉半山罵季非夜的話,胸中的怒意噴薄而出,那拳頭落下的更狠了。
劉半山雖然總打老婆,但是他也只敢找比自己弱的打,哪裡比得上身高馬大的孟初冬,自打第一下被他揍倒在地上,就全無還手之力,只好抱着頭任那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在自己身上。
季非夜看了一會兒好戲,才上前拉了拉孟初冬,“好啦,別把人給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