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趙明暄和錦繡的提醒，吳氏徹底打消了把吳秀芬說給趙明暉的想法。
她是個急性子的人，心裡存不住什麼心事，轉個背就跟吳林氏把這事兒給推了。
“娘，我想好了，我家老四不能娶芬兒呢。”
吳林氏是吳氏的親孃，聽到吳氏說話的口氣，便知道這事兒吳氏沒有問過趙明暉就來回絕了。心裡一急，一口氣沒上來，人就咳嗽起來。
“你……你說什麼？我……我不是……不是說了，不做……不做妻，做小也行嗎？”
巧巧明明之前已經答應了，爲何過了兩天，又不肯了呢？
“巧巧，你也嫌棄秀芬是不是？”
吳氏面色一黯，眸光閃爍。
“娘，你這話說得沒道理，我哪裡嫌棄過她？我要是嫌棄她，當初就不會把她留在趙家這麼久，可是把她配給老四，不論是妻是妾，都會害了老四的，娘，我雖然疼她，但絕不會爲了她毀了我的老四。還有啊娘，秀芬和老四，差着輩分呢。這要是傳了出去，我老四的脊樑骨還不的被人戳穿了？還用做什麼官？”
吳林氏抿脣不語，只覺得吳氏忽然間就變了卦，定是發生了什麼。
滄桑而渾濁的眸子閃了幾下，朝着吳氏有些不悅的問道。
“是不是錦繡她們說了什麼？巧巧，娘這輩子快完了，沒什麼別的牽掛，就只有芬兒這麼一個。你……你難道就忍心娘死不瞑目嗎？”
死不瞑目！
這話，就有些重了。
吳氏聽後，面色一沉，牙齒咬住了脣，泛了白，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生怕話太重了，刺激到吳林氏。
見她不語，脣角緊緊抿着，眸子裡盡是爲難與苦澀，不禁嘆了一口氣，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哎，罷了，你不願意就算了，芬兒啊，就是命苦啊，爺奶不靠譜，爹孃沒成算，攤上我這個曾祖母，也……”
吳氏聽着她的話，只覺得心裡頭跟針扎一般。
她娘，這是怪她呢。
怪她不肯讓老四幫着芬兒。
可是誰能替她老四考慮考慮？
她是老四的親孃，她都不替他考慮的話，誰還能來替她？
“外祖母，您老說這話，就是拿刀子扎我孃的心！”
錦繡早就猜到吳氏大白天的關在屋子裡，就是在於吳林氏攤牌。
她早早就站在了門外聽着，想看看吳氏能不能狠下心來拒絕了吳林氏。
本以爲吳林氏通情達理，聽了吳氏的話，定能體量一二，沒想到吳林氏卻仗着自己是長輩，頗有些倚老賣老的架勢。
吳林氏擡眼，看到錦繡態度尖銳的站到了吳氏身後，眸子一閃，竟朝着錦繡瞪了一眼。
“怎麼？我連說兩句都不行了嗎？”
錦繡被她瞪了一眼，不怒反笑。
不過是冷笑，蔑笑和譏笑。
“外祖母，您老這幾年在我們家住着，替我們看了幾年孩子確實辛苦。可……這並不是你對我們指手畫腳的依仗！你也先別生氣，且先聽我把話說完，你要是覺得沒理，打我罵我都成，讓我娘幫忙都成。可若是有理，您就該好好想一想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