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指的什麼事?哦對了,我還想說,上次那個悍匪頭目,爲什麼會出現在趙家?他……他不是應該死了嗎?”
想起這件事,趙明晟就覺得自己的後背冷汗涔涔的。
明暉膽子也太大了,雖然現在的陳魁跟之前被抓時有些不同,可是臉上的那道疤還有眼神都是不會變的,那分明就是一個人,他卻敢堂而皇之讓人在趙家行走,就不怕……
“三哥說他能耐不錯,留下來用用。晟哥就當做那是一個與悍匪同名的人就行了,你還看出來什麼了?”
“你們兄弟倆……是不是跟京中的有權人士有密切來往?我爹說,在桂花村的時候,有兩個人來找三哥三嫂,那兩個人看着不簡單。”
按照他爹的話說,那個男人身上,充斥着一股比他見過的知府大人還要凌厲的霸氣與尊貴。
那股子氣息,就好像與生俱來籠罩在那人身上的一樣,不需要過多的眼神和動作,便能壓得他這個當了幾十年村長的人覺得頭皮發麻。
趙明暉勾了勾脣角,大步走到了桌案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又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晟哥,過來坐。”
“晟哥,咱們都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兄弟,現在又是一塊兒共事的人,我可以完全信任你的吧?”
趙明晟心中立即凝了凝神,有些明白趙明暉的意思了。
他是要跟他說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了嗎?
“明暉,我來跟着你,的確是有私心的,我想有一天能夠親自去找到你嫂子。其他的,只要你不讓我賣了爹孃,我絕對不會背叛你們。”
若是從前,他絕對會認爲那些什麼總角之情,兄弟情義,是個笑話。
從小到大,村子裡因爲一點點利益就鬧得分崩離析的事情見得不要太多了。
那會兒,因爲一頭牛,一丘田,一分地,甚至有可能因爲一捆柴禾把事情鬧得不可開交,甚至還要請他爹出面去解決的糾紛也不少,他那時候小,最喜歡的就是纏着爹,可以說早就見慣了親情冷漠。
可是……自從他在上京城差點兒瘋了的時候被爹接回來時,他才知道,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那麼脆弱的。
說來也是個笑話。
之前詩茹懷着一些歪心思接近錦繡的時候,被錦繡毫不留情給拒絕的時候,他心裡還憤憤的想着。
這人怎麼那般的不講情面,不過是幫把手的事兒,卻不肯帶着詩茹,果然是小家子氣。
那時候他還安慰詩茹,她那般的尖酸刻薄,以後趙家指不定在村子裡豎起來多少敵人呢,總有落敗的一天。
可是他沒有等來那一天,而是等來了村子裡一天比一天好,連爹都經常在他耳邊唸叨。
“你嫂子是個大胸襟的人,詩茹我就不說了,倒是你,才應該跟她好好學學,那氣度,那定力,那手腕,你要是能學到幾分,以後若是運氣好考中了,夠你受用一輩子。”
那時候他還嗤之以鼻,他爹是不是瘋了?
讓他跟個女人學什麼胸襟,氣度。
現在,他終於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