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珝撿了一根旁邊的枯枝，對着那些蜘蛛饒了幾下，扶着趙雲崨往裡面走。
李念惜卻在後面打量着山洞口沒被積雪覆蓋的植被，希望能夠找到他們還差的那兩味藥。
可惜，一無所獲。
“這地方很少人來的，這山都是荒土，植被雖然豐富卻不如千翠山那一帶，大都是一些較矮的樹叢，藏不住較大的獵物，是以獵人們寧願去那邊那幾座山頭打獵，要不然是去我們家那一頭的山，這邊很少有人來。
倒是有許多的大夫郎到這一代來採藥的多，這山洞裡的東西不但我們可以用，別人來了也能用。師傅看似與人不睦，其實心地很好，爲人又忠心，一輩子在軍營裡忙碌，連個妻子都沒娶……”
說着說着，顧之遠的悲慘人生都被牽了出來，聽得楚雲翕和趙雲崨兩個血性男兒一陣沉默。
顧叔叔那個兇巴巴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還真是看不出來是這麼個熱心腸，而且還爲了一直在軍替人救命，連媳婦都沒娶。
“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這句話可見是沒說錯的。”
趙雲崨胸口起伏有些大，人家只學了一手外傷醫術，便能在軍營裡奉獻一生。
而他學了師傅一手醫術，難道準備這樣一直庸碌無爲的過一輩子嗎？
第一次，他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些許質疑。
而另一邊楚雲翕可不像他一般，凡是往沉重了想，往悲觀的方向想。
他沉吟了一會兒，不禁脣角一勾，歪着頭看向了李念惜。
“惜兒，你喜歡軍營裡的日子嗎？”
“嗯？”李念惜愣了一下，“喜歡啊，在軍營裡救人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活着不僅僅是爲了拖累別人的，我也是有用的，我也可以幫助別人，救助別人。”
“不嫌辛苦嗎？你在軍的時候，是女扮男裝吧，你一個女孩子在軍待着，並不方便吧？”
李念惜不明白爲什麼楚雲翕忽然把話題引到了這個面，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自然是不方便的，很多事情都需要偷偷摸摸的，也不能跟軍營裡的任何一個人走得太近了，不然的話，很容易會被發現身份。”
楚雲翕認可的點了點頭，眸光裡的笑意更加濃郁了。
“惜兒，要是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穿着女裝在軍營裡當一名醫女，你願不願意？”
李念惜眸色驟然一亮，眼冒金星的看着楚雲翕，“願意啊，可是這可能嗎？雖然咱們縉朝有皇后娘娘易裝從戎進出軍營爲開端，但那是皇后娘娘啊，而且皇后娘娘身份尊貴，智慧無雙，還有一手好醫術和好武功傍身，啓是我這種小女兒能夠擬的。”
楚雲翕卻忽然將手指貼在脣噓了一聲，“惜兒，你忘了林叔叔嗎？林旭叔叔……”
林旭，那個趙明暄在定南軍營的時候身邊跟着的副將，李念惜自是沒忘記的。
“怎麼會，林叔叔小時候最疼我，每一次來咱們家，都會帶我去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