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聽到她叫那一聲娘，充滿了依戀和歡喜，她知道，她沒有怪自己，她沒有怪她狠心的送她離開。
“對不起，娘，對不起，都是女兒不孝，都是女兒不孝……”
錦繡搖了搖頭，雙手捧住了她的腦袋，將她從自己的懷裡擡了起來。
“乖，讓娘看看，讓娘好好看看你。”
李念惜吸了吸鼻子，擡手擦了擦滾落不停的淚水，擡起頭來，對了連氏的視線。
“娘，我好想你。”
連氏吸着鼻子點頭，“娘也想你啊，幾年不見，孃的小棉襖都長成大閨女了，真好，是太瘦了，在外面是不是過得很辛苦？爲什麼不回家呢？爲什麼一聲不吭的離開那個村子？你可知道你三哥傳信回來說你不見了的時候，娘還以爲……娘還以爲這輩子都不能見到你了。”
李念惜仍舊淚流不止。
聲音裡染着哽咽，“我想回來，可是我……我想明白了娘送我走的原因，我不敢回來，我……”
本因爲哭着喘不氣憋得通紅的臉蛋一時間又紅了幾分，眼神也有些閃躲。
連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當下一把重新抱住了她，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
“好了，娘都知道了，娘都明白了。不管怎麼樣，回來了好，以後在家裡陪着娘，哪兒也別去了，娘可再也經不起了。”
雖然她孩子多，有兒有女，可每一個都是無可替代的。
更沒有哪一個是能夠取代李念惜的。
李念惜於她雖不是親生，卻與親生的無二，甚至因爲不是親生，她在她身花的心血更多，更重。
“嗯嗯，我不走了，算娘你趕我走，我也不走了。”
錦繡破涕爲笑，將她扶起，手指頭在她的鼻尖颳了刮。
“傻丫頭，竟說胡話。娘當初狠下心來送你走，既是擔心你因爲那件事受了影響，也是盼着你和虎子有個好結果。如今你們彼此有心，也不枉我當初狠下心來做壞人。”
她能夠爲他們做的，也僅僅只是那些了。
即日起，兩個人的未來會走出什麼樣子，她再也無能爲力了。
多年未見，連氏待自己一如當初，讓李念惜心裡好受了許多，猛然想起了車還未醒來的師傅，忙變了臉色，擦了擦眼淚改爲挽住了連氏的胳膊。
“娘，我把我師傅也帶回來了，他的身體很不好，還望你和爹爹多加擔待。”
連氏這纔跟着想起來，趙雲崨這一趟出門，是專門爲了小惜的師傅去的。
忙握了握小惜的手背，朝着外面走去，看到楚雲翕剛剛撩開了簾子，喚醒了顧之遠。
“顧叔，咱們到了，您先下車，到屋子裡歇息吧。”
顧之遠剛從夢驚醒，乍一聽楚雲翕說到家了，整個人一下子便坐了起來，因爲用力過猛，急忙捂着胸口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楚雲翕見狀，便立到了一邊，讓他先緩緩再說。
連氏透過簾子看到了一切，忙朝着兒子道。
“雲翕，你別幹站在啊，快給惜兒師傅順順氣，這舟車勞頓的，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