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嫵小跑着拿着娘仨好不容易做了一半的風箏在前面撒了丫子的使勁跑,後邊兒珍兒和涵兒邁着短胳膊短腿兒追得氣喘吁吁。
“阿嫵,阿嫵別忙啊,風箏上面的畫還沒畫好呢,阿嫵……”
“孃親,孃親……”
涵兒稍大,着急忙慌還記得不能管於嫵叫孃親,可珍兒到底年紀小,走着走着就就開始哭喊起來。
“孃親別走,孃親別走……”
聽到那兩個字,於嫵本來正跑得歡快的步子一下子就頓住了,回過頭,瞪直了眼睛看着珍兒。
“珍兒,你叫我什麼?”
涵兒在旁邊,一個勁的朝着珍兒使眼色。
珍兒卻忽然覺得孃親好像認出了自己,乾脆忽略了哥哥的暗示,朝着於嫵甜甜一笑,上前一把拉住了於嫵的手。
“孃親啊,阿嫵,你就是我孃親吶,孃親,爲什麼你病了就連我和哥哥都不要了。”
“珍兒!”
涵兒大急,忙朝着珍兒大喝了一聲。
珍兒回過頭,眼眶紅紅的看着涵兒,“哥哥,爲什麼明明是孃親,爲什麼我們只能叫阿嫵?爲什麼明明是孃親,可我晚上卻不能跟孃親一起睡?我不想叫阿嫵,我想叫孃親,我不想一個人睡,我想跟孃親一起睡。”
涵兒抿了抿脣,擡頭看了看面色越來越疑惑的於嫵,但她卻沒有瘋起來,這一點讓涵兒也忍不住心頭一頓,沒有再喝止妹妹,反而小胳膊一伸,將妹妹一把攬到了懷裡。
“珍兒乖,哥哥也想孃親。”
孃親?
孃親?
於嫵瞪大了眼睛,腦子裡忽然想起了許多的事情,怪不得她看着兩個孩子一點都不陌生,原來他們長得不是像自己,就是像趙雲嶺。
趙雲嶺!?
趙雲嶺……
於嫵忽然臉色一白,手裡的風箏落了地,整個人半跪下來,擡着頭看着眼前的兄妹二人。
“珍兒,涵兒,我……我的孩子……”
珍兒和涵兒聽到她這一句話,兄妹倆都忍不住熱淚盈眶的撲了上來,哇的哭了起來。
“孃親……孃親……”
趙雲嶺頓足站在門口,望着抱在一起的母子三人,只覺得鼻頭酸脹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此時此刻,看着那抱在一起的母子三人,他多想走過去將他們全部納入懷中啊。
爲什麼以前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呢?
爲什麼沒有?
趙雲嶺,你到底錯過了多少?
“孃親,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孃親,你以後再也不要離開珍兒和哥哥了好不好?”
這段時間,天知道兩個孩子對着親孃不能叫娘心裡有多苦。
不光是不能叫娘,而且娘對待他們還跟陌生人一樣,這讓孩子心裡怎麼能有安全感?
眼下於嫵終於把他們認了出來,兩個人都激動得忘了形,完全忘記了趙雲嶺的叮囑。
而恢復了意識的於嫵抱着兩個孩子開始想,看看這個熟悉的地方,好像是柳州府的後衙,他們一家人安身立命的地方。
可她不是隨着夫君去京城參加兩位堂弟弟的婚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