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思來想去,就想出那麼一個可能來。
吳氏,很有可能也在李春梅手上吃過虧,而且是不小的虧。
果然,趙明暄聽見她的話,臉色頓時暗了下來。
給錦繡擦頭髮的心思也淡了,乾脆將帕子直接塞到了錦繡的手裡,自己則走到了牀沿上輕輕靠着。
“嗯,正因爲娘那麼厲害的人在她手裡都吃過虧,我纔不想去跟她白費功夫。因爲她一個人不難對付,但是難對付的是大伯他們一家人都護着她,甚至幫着她坑村裡人的東西。”
我去!
錦繡一聽,簡直不能忍了!
敢情這是一家人組團刷全村的人吶。
吳氏心向來寬,不是很在意的東西,估計是不會記李春梅一個小輩的錯記那麼久。那麼說,李春梅從吳氏手裡坑走的東西一定很重要了?
趙明暄以爲自己都這麼說了,錦繡應該能放棄了吧。
畢竟在他看來,錦繡心裡應該是山上的茶子比較重要吧。
然而,當他看到錦繡將帕子一扔,撩了一把只有半乾的頭髮眼神明亮明亮的朝着自己靠過來的時候,傻眼了。
錦繡可沒空管他的心思,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
神秘兮兮的問道:“她騙了咱娘什麼東西?”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試試看能不能把吳氏的東西給拿回來。
畢竟這幾年,吳氏對她還是不錯的。
趙明暄看着自家娘子一副興致滿滿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
得了,敢情他的話沒起到他想要的作用,反而最大限度的勾起了錦繡的戰鬥力了。
不過說起吳氏,趙明暄也覺得隱隱有些憋屈。
“娘當年家裡條件並不好,外祖父生性又比較涼薄,重男輕女,所以娘嫁給爹的時候,從家裡帶過來的嫁妝就只有一口箱子,一些便宜的布匹,被子也是最薄最便宜的那種,也才兩套。外祖母懦弱又膽小,心疼女兒又不敢跟外祖父說,只好偷偷用自己存了十幾年的私房錢,給娘買了一支金簪子。雖說只是鎏金的,值不了幾兩銀子,但那是娘唯一的嫁妝首飾,也是也是外祖母留給娘唯一的遺物。
簪子娘一直很寶貝的,一般時候都捨不得帶出來。可是那年大哥娶親的時候,娘高興啊,就把那個簪子戴在了頭上,被李春梅給看見了。後來不久,她孃家妹妹要出嫁了,她就來跟娘借了那個簪子,說是她妹妹夫家是鎮上的,挺要臉面的,自己沒有像樣的東西,就借孃的東西去充充場面,回來就還給娘。
之後,娘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來還,過了有一個月纔去問她了。誰知道她卻說那是娘託她送給她妹子的添妝禮,已經被她妹子帶去夫家當嫁妝了。娘氣急了,跟她說不通,就去找大伯和大伯母,誰知道他們一家子都護着她,故意大吵大鬧將村子裡都引上了門,說娘小氣吧啦送給小輩的東西還想要回來什麼的。”
那個時候,他和二哥已經記事了,就記得那天娘被大伯一家氣得哭了起來,最後連爹也打上了門去。
可東西已經不在了,就算爹出面,也沒能幫娘把嫁妝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