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一幕。
宋青苑終於明白，六公主所謂的換衣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六小姐爲何要……”
宋青苑剛要開口，懷中便被塞進一個包裹。
只聽齊香凝道，“你身材跟本小姐差不多，這一套就給你用。”
“呃……”宋青苑動作一僵。
“快去呀！”
齊香凝推了推，口中解釋道，“出門在外，當然是着男裝方便些。”
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宋青苑抱着包裹，順着齊香凝的力道回了裡屋。
待在出來時，又是一個活脫脫的俊俏小公子。
“陌上誰家少年郎！”
齊香凝忍不住感嘆。
學着風流公子的樣，伸出手指，在宋青苑臉上劃了劃。
“瞧瞧！”
“這般脣紅齒白，俊美如玉的模樣，要迷倒多少女兒家！”
齊香凝說着，一勾手指。
身後的小丫鬟便從小太監手裡，接過另外的包裹，拉着沈碧青，紅袖，一同去換。
宋青苑不經意的看去。
暗暗的想。
原來，是早有準備！
…………
街道上。
馬車靠邊停下，齊香凝拉着宋青苑下了車，那雙美目中，滿是好奇之色。
走在大路上，東看看西望望。
突然，齊香凝伸手一指，指向旁邊的一處雙層建築物，“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從脂粉鋪子出來，齊香凝又道，“我們去那裡……”
逛完了成衣店。
“那裡……那裡……”
買完了糖人。
“風車，風車，再來個風車……”
“還有那……是在表演雜耍吧，咱們快過去看看。”
齊香凝歡快的飛奔着，宋青苑被動跟隨。
此時，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位六公主，哪是做東道主帶她逛街。
分明是她自己想要出宮玩。
尤其是看着那雙左顧右盼，隨時隨地帶着新奇的眼睛。
還有那歡脫的神態。
就像是籠中鳥，突然掙脫了牢籠，飛向天空自由翱翔時一樣。
快樂！開心！
這麼想着，宋青苑抗拒的心淡了淡，輕聲喚着，“六小姐，慢一點……”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轉眼已過了小半天。
衆人找了酒樓。
吃過飯後，齊香凝興致不減，看到熱鬧的地方就想去。
直到……
“六小姐……”
宋青苑快速拉住齊香凝的手，制止齊香凝的動作，態度堅定的道，“這裡不能去！”
此時，齊香凝要去的地方，便是整條街上，最熱鬧的地兒。
這裡的客人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擡頭看去，只見那高高掛起的牌匾上，寫着三個字。
羣芳閣。
閣樓的門前空地上，站着一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
她們身披薄紗，香肩外漏，裡面的T體若隱若現。
還扭動着楊柳細腰，盈盈細語的喊着，“大爺！進來玩呀……”
“大爺好久沒來了……”
“可想奴家了……”
“……”
“爲什麼不能進？”
齊香凝俏皮的眨眨眼，伸出手指，虛指了兩下，“你看他們，不都往裡面走嗎？”
“這……”宋青苑扶額，她要怎麼和這位六公主說。
這裡是青樓！
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禁地。
“咳！”宋青苑清了清嗓子。
一本正經的道，“六小姐，你看這裡的女子，衣着暴露，姿態不雅，實在是有傷風化。”
“我們是好人家的姑娘，還是不要與之爲伍的好。”
“啊？”齊香凝一愣，緊接着爆笑。
笑得彎下了腰。
“哈哈！哈哈！”
“宋青苑……你、你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你當本小姐，真的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齊香凝得意的揚了揚眉，“本小姐不過是出言逗弄逗弄你罷了！”
“誰想到，你還真的能一本正經的來哄騙於我。”
“難不成，把本小姐當做了三歲孩童……”
聞言，宋青苑嘴角抽了抽。
既然知道這是什麼地，還要往裡進。
這位六公主，還真是故意玩兒她呢！
“那、那六小姐，我們回去吧！”
宋青苑無奈的嘆氣。
“不！”齊香凝搖頭。
豁然擡手，指着前方的羣芳閣道，“今天本小姐還就要去這裡……”
這可是她此行的目的。
齊香凝背過一隻手，繼續道，“羣芳閣是京城第一大青樓，裡面有衆多的美人。”
“聽說他們不但能歌善舞，連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
“本公、本小姐早就想來見識一番，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今日好不容易得到應允，可以出來一次。”
“又恰好趕上這羣芳閣，一年一度的花魁大會，如此盛世，本小姐豈能錯過。”
“花魁大會？”
“對！”齊香凝重重的點頭。
解釋道，“每年的這個時候，羣芳閣都會舉行花魁大會。”
“羣芳閣樓中的美人依次獻藝，誰得到的是薔薇花最多，誰就是今年的花魁。”
“去年的時候，花魁被一名叫柳依依的女子所得。”
齊香凝說到這裡，嘟起嘴。
憤憤的道，“穆卓熙那個傻子，爲了捧她，可是足足花了兩萬兩銀子。”
“一個賣笑爲生的女子，也值這個價，真沒眼光！”
齊香凝跺着腳，眼中微不可查的，閃過委屈之色。
雖然很快斂去，卻被宋青苑眼尖的看個正着。
這齊香凝莫不是……喜歡穆卓熙！
這麼想着，宋青苑不動聲色的退後兩步。
要知道，她的護衛可是剛跟穆卓熙打過架。
要是這位六公主爲心上人報仇，那她……豈不是要遭殃！
宋青苑擺出防備之色。
哪知齊香凝突然“撲哧”一笑，樂開了花。
笑呵呵的道，“聽說穆卓熙那個傻子，跟蕭景鐸切磋，被蕭景鐸揍成了豬頭。”
“真是大快人心！”
“打！的！漂！亮！”
“太漂亮了！”
齊香凝握起粉嘟嘟的小拳，凌空一揮，好似要化身美少女戰士，親自去戰鬥般。
“六小姐希望穆小侯爺被打？”
宋青苑問的煞是奇怪，也有一絲不確定。
她看齊香凝的表情，明明就像是個陷入愛河的小女生，對穆卓熙很有好感。
可她此時的動作，神態，言語，也不像作假。
宋青苑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