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娘跟書呆子一通狂喂,春草悲催的吃撐了,摟着被子,可憐兮兮的看着呂子祺,“書呆子,我肚子難受。”
呂子祺緊張的坐到牀前,伸手覆上春草肚子,“月事纔好沒多久呢?怎麼會肚子痛。”
春草一臉委屈,“都是你,害我吃撐了。”
聽說是吃撐了,呂子祺緊張感解除,忍不住輕笑,“吃不下那麼多,不吃了就是,怎麼還把自己給吃撐了。”
春草撅着嘴,任由呂子祺幫忙揉着肚子,“我這不是捨不得扶了孃的心意麼?”
看春草難受的小表情,呂子祺也有些心疼,“要不要起來出去走走?”
“懶得動。”春草嘴裡說着不想動,卻是伸出了手,示意呂子祺給自己穿衣服。
呂子祺忍不住輕笑,“懶丫頭。”
待呂子祺給自己穿好小襖,春草忍不住撲到呂子祺胸前,摟着呂子祺的脖子,親了一口,道,“書呆子,我都被你慣壞了。”
“怪壞了好,就沒有人敢要你這個壞丫頭了,你就只能跟着我了。”
春草在呂子祺懷裡輕笑,任由着呂子祺抱起自己,給自己穿鞋。
“好了,起來吧。”呂子祺將春草放下,起身拿了春草自制的掛在牀頭的披風,給春草披上,“晚上外面涼,把這個披着。”
春草乖乖的攏了攏披風,任由呂子祺摟着自己向門外走去。
院子只有那麼大,兩人趁着夜色直接穿過了後門,去了葡萄莊園外圍的山坡邊上圍着院子慢慢的溜達。
此時作坊裡的工人也都回了舍院,主院這邊的人基本也都睡下了,整個葡萄莊園靜悄悄的,只有田地裡蛐蛐兒的鳴叫聲此起彼伏。
兩個人就這樣漫步在這寂靜的夜色中,春草忍不住開口說道,“這一大片的葡萄地,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開始結果子了。”
呂子祺也沒有種過葡萄,還真沒辦法回答春草的問題。
春草便繼續說道,“我明天就開始畫小王村莊子的圖紙,今年年底過年,咱就回小王村,你給想想咱們園子叫什麼名字好?”
呂子祺低頭想了想,開口說道,“你不是都要種上果樹嗎,就叫做百果園吧!”
春草想起了陶淵明的桃花源,只是自己的果園他還想種上其它的果樹,叫桃花源合適麼,隨即便想着,反正是名字,愛怎麼叫怎麼叫唄,便道,“還是叫桃花源吧!”
兩人不知不覺便逛到了正院旁邊的主路上,晚上的風吹着有些涼,呂子祺給春草緊了緊披風,“回去吧。”
春草不想走了,停了下來,撒嬌,“你揹我回去。”
呂子祺輕笑,“懶丫頭,不是說要走走消食麼?”卻還是鬆開摟着春草的手,在春草面前蹲了下來。
春草開心的撲到呂子祺背上摟住了呂子祺的脖子。
主院前面的正門肯定已經關了,爲了不打擾到其他人休息,呂子祺原路返回,揹着春草,往着院子後面的後門而去。
春草緊摟着呂子祺的脖子,頭偏靠在呂子祺的脖子旁邊,輕輕的開口,“書呆子,我都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那就不離開,一直陪着你。”
“好,說話算話哦。可是等老了,你要走在我前面了怎麼辦?”
看春草越說越離譜,“瞎說什麼呢?”
春草認真的道,“我們總會老的啊,生老病死,人生常態。”
“那我一定死在你後面,不讓你看着我離開難過。”
春草在呂子祺背後嘿嘿悶笑,“嗯,可是你說的哦。”
窩在呂子祺的被上,春草不知不覺的便睡着了,只到呂子祺幫着春草脫了衣服睡下, 春草都是迷迷糊糊的不願意睜眼。
第二天醒來,呂子祺沒有起身,春草摸了摸身邊的呂子祺,果然是打算天天陪着自己睡懶覺麼?
呂子祺抓住懷裡春草到處作亂的手,輕輕道,“睡醒了?”
春草睜着迷濛的眼睛,擡頭看向呂子祺,“嗯。”
呂子祺直接低頭,覆上了春草的脣。
春草被呂子祺壓着在牀上折騰了一早上,美其名曰,生孩子,又是隻能在自家小院子用早飯了。
吃過早飯,春草窩在小院子裡,畫桃花源院子的圖紙。
春草對家裡門前的那條小河,還是情有獨鍾的,只是自己的院子不能將那條小河圈起來,便打算人工挖一條小河,將河水引進自己院子裡,自己住的小院,還是修在原來的位置,門前是人工河,河邊種上柳樹,這樣,便又可以像以前一樣,在柳樹下小河邊陪着呂子祺看書了。
再打算把買下的荒地,都用院牆圈起來,圈成一個大的莊子,自家小院的周圍,再修上幾棟獨棟的小院。再靠南有一塊稍微平整的地,準備挖一個人工湖,湖裡種上荷花,修一座小橋到湖中間,建上一座涼亭。
後面的荒地,一片一片規整出來,明天春天,便按規劃依次種上桃樹,梨樹,櫻桃樹,蘋果樹等,每一片果樹內,都建上一個涼亭,一棟房子,供觀賞休息用。長工還是要調一批過去,管理果園,便特地給工人在果園旁規劃一個工人宿舍。
設計圖畫了一天,呂子祺在書房看書,陪着春草,只到晚飯前才完工,去前廳吃晚飯,春草說了自己的計劃,說是等小王村的莊子修好,就搬回去小王村過年。
春草娘畢竟在小王村生活多年,早就心心念唸的要回小王村,聽春草他們也打算住回去,便說也要搬回去住。
春草想了想,孃家的那院子,基本上是被李三母子派人給毀了,自己若是幫娘他們重新修葺院子,她們估計也不會願意,便對着嫂子道,“開成衣作坊應該也賺了點錢了吧,正好我們也要重新修葺莊子,要不把家裡的院子擴一擴,再搬回去?”
嫂子點點頭,“我也是這般打算的,把咱家後面那一片空地也買下來,專門修建製衣作坊。”
春草娘想着村子裡那些鄉親姐們,便道,“那挺好,村裡的鄉親也都過得緊巴,到時候作坊建起來,就找村裡的嬸子媳婦子幫咱做衣服,也讓她們多一個進項。”村裡的鄉親,大多家裡也就那麼點地,就農忙的時候忙一點,農閒時也都指望着出門找點短工的活兒,掙幾個錢補貼家用。
春草點頭,“挺好的,嫂子你看看要怎麼建,就直接都找趙工頭,咱們下半年一起將院子建起來,今年就能回小王村過年了。”
嫂子看向自己的婆婆,“娘,您看有什麼主意。”
春草娘嘆了一口氣,“柱子也不在家。”
春草接過話,“娘跟嫂子商量商量,看看怎麼建,商量好了我們便去城裡找趙師傅。”
方叔第二天晚上來了葡萄莊園,直接從鳳城過來的,說是去了那邊的鋪子裡看了看。
“我將魏家兄弟派去了鳳城看店,你不介意吧。”方叔笑着開口。
春草搖搖頭,“都是自家人,方叔要用到人,就在長工裡挑,方叔待他們好,估計他們都巴不得跟着方叔了。”
方叔再拿了一疊銀票給春草,“這裡是六千多兩銀子,你的分紅,今年可是賺了不少,我前段時間轉了轉,如今這青陽地界,好多家裡也都開始大力種植葡萄,都是打算往咱們這兒賣,估計今年年底的規模還得擴大。”
春草笑着道,“就要辛苦方叔了,我都是幹坐在家裡收錢。”
“你這丫頭,又出主意又出錢還出人的,方叔也就跑跑腿兒,還都是沾了你的光了。”
“說了都是自家人了,咱就不說這些了,方叔今晚就在這人住下吧。”
方叔點點頭,“那我今晚就在這邊住下,明天早上回去看看大丫那丫頭,如今也快生了,總是不消停,幾天不在家了,我得回去看着點。”
想起大丫,春草輕笑,“她也就是好動了點,好動點也好,身子硬朗,生孩子容易些。”
“你不在的時候,總在我耳邊唸叨着你呢。你要是有空,也多去看看她。”
春草笑着點頭。
之後方叔在跟呂子祺聊了一會兒,才各自回屋睡覺了。
接下來幾天,春草都呆在家裡,陪陪小寶兒,看看葡萄園子,只是每天晚上,呂子祺都以生孩子爲由,纏着春草,害春草每天早上都睡到日上三竿。
四月十二那天,春草娘早早的派人叫了春草起牀,說是要回一趟小王村,清明節沒有回去上墳,也該回去看一看。
春草只能迷迷糊糊的跟着上了馬車,看春草如此犯困,春草娘忍不住道,“這麼能睡,會不會是有了?”
春草一個激靈,瞌睡終於醒了,低頭一想,不會這麼快的,這纔跟呂子祺同房幾天了,自己這麼多瞌睡,還不都是呂子祺害的,天天晚上折騰她。
努力露出一抹笑,對着娘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能睡,嘿嘿。”
春草娘卻是不放心,“既然病都養好了,說不定就是有了,回去了還是找個大夫看看好了。”春草只得無奈的點點頭,心裡把外面騎馬的呂子祺罵了個遍。
幾人一回到小王村,便引起了轟動,四月正是農忙播種的時節,見着外面騎馬的呂子祺,都放下了手裡的活兒圍了過來,“是子祺回來了啊。”
旁邊另外一人道,“哎呀,瞎叫什麼呢?子祺是你叫的麼?現在是秀才老爺。”
“對對,秀才老爺,這不是叫習慣了麼。”
呂子祺淡淡的道,“還是叫我子祺便好。”
春草娘聽着熟悉的聲音,也下了馬車,抱着自家的孫子小寶兒,春草跟嫂子也跟着下了馬車。
那剛剛說話的婦人,正是月嬸兒,見着馬車下來的幾人,便道,“哎喲,劉嬸,這是您孫子吧?這都這麼大了,好可愛啊。”本準備伸手逗一逗小寶兒,看着自己滿是泥的手,又不好意思的收了回去。
春草娘最得意的莫過於自己終於抱上了孫子,開心的道,“月嬸在忙呢?是啊,我家小寶兒都半歲多了呢。”曾經村子裡的嬸子們圍在一起八卦,沒少說劉家柱子成親幾年,媳婦兒肚子都不見有動靜。
其它田地裡的幾個婦人這時也圍了上來,看着這幾人穿的都是綢緞,還坐上了大馬車,都羨慕的道,“劉嬸,您們這一大家子是打算在青陽城定下來了吧?”
“還真是因禍得福,好人有好報喲,您們這日子是越過越紅火了。”
春草適時的開口,“咱們打算把這小王村的院子從新修一修,年底就回來了,以後還要各位鄉親們多多關照呢。”
月嬸在一旁道,“回來好,回來好。”
春草娘笑着道,“這裡纔是咱老劉家的家呢。”
呂子祺見着幾人這樣閒聊下去,估計天黑都聊不完,適時的開口,“娘,時候不早了,咱還要去上墳。”
月嬸聽着便道,“看我們光顧着說話,把您們給耽誤了,趕緊的去吧。”
“就是呢,趕緊去吧。”
大夥兒終於散了,幾人這才上了馬車,繼續往村子南邊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