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紫幽替褚黎心酸了一把,慢慢的穿梭過人羣,悄悄捏開褚黎的嘴,飛速塞進一個東西。
那是她新煉製的丹藥,完全是按照那顆被她吞過,又吐出來的那顆丹藥成分煉製的。
煉丹那十天,她一面忙着外面煉丹,一面忙着去混沌空間裡分解丹藥,匹配材料囡。
好在嗅覺還算靈敏,煉製出了一顆和那丹藥比較相似的藥丸,雖然連一階都算不上。
現在她只希望,白緋雪那顆丹藥是真的驅邪去毒治百病,希望自己的一階,能有一些那顆四階丹藥的效用鯴。
“都是那個叫孟郎的奴才!”
皇上在皇后的哭聲裡,震怒的拍案而起,吩咐道:“來人!速捉拿孟郎!朕要將他五馬分屍!”
五馬分屍?
孟紫幽脣角一抽,這個皇帝也太殘暴了,她明明是被冤枉的,連個解釋的機會也不給……
“皇上且慢。”白緋雪擡手,不疾不徐道:“小孟是我的人,他犯了錯,我自會懲罰,就不勞皇上費心了。”
“……”皇上一口怒火卡在喉嚨,憋得臉色通紅。
他是潛龍大陸的皇帝,說的好聽,是這片大陸的王者,可偏偏這是修真的大陸。
那些修仙門派,就是一個煉氣期的修士,也是倍受凡人敬畏的,修士可不好得罪。
雖說他們褚家也有不少修仙者,還養了不少高強的修士,可這人是白緋雪啊。
白緋雪,七大門派之一的掌門人,高強的元嬰修士,還是四階煉丹師。
衆目睽睽之下,皇上雖不好反駁,卻還是硬着脖子說了句:“白掌門,要不是那孟郎,黎王也不會死,孟郎本來就是黎王府的人,和白掌門並無關係吧?”
白緋雪微垂着頭玩着金色長簫,優雅的在他纖長的手指上轉着圈,似笑非笑道:“怎麼會沒關係呢?皇上隨便問問這黎王府上的人,就知道我和小孟,關係匪淺。”
“……”孟紫幽和衆人一般,不可置信。
白緋雪這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她怎麼感覺自己跳進了一條污水河流,越來越洗不清了?
那一晚在食堂喝酒,白緋雪是蓄意以謀?他爲什麼要這樣做?跟她有仇,特意來陷害她?
孟紫幽很迷惑,實在想不起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位飄雪殿掌門,對她又是求親,又是陷害。
但她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白緋雪定然是知曉了她的身份,或許從一開始就知道。
思及此,孟紫幽不由撫額,失算啊失算,都怪自己太信賴混沌空間,纔會如此大意。
白緋雪中意孟郎,孟郎強上白緋雪,這是黎王府傳得熱火朝天的消息,上上下下衆所周知。
皇上自然有所耳聞,本以爲是謠言,沒想到白緋雪親自給承認了。
這下,他是說什麼也不能再動那孟郎了,只怪自己兒子倒黴,怎麼就請了白緋雪進府,本以爲是救星,沒想到是瘟神。
“好了皇后,你也節哀順變,讓老九好好安歇吧。”
皇上拍了拍皇后的肩,一句話就解決了這複雜的事情,皇后也深知這個道理,卻不甘心,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孟紫幽無語的堵住耳朵,暗暗掐了一把褚黎的手臂,要是那丹藥有效用,也該醒了吧。
可惜,任由她怎麼揪,褚黎就是沒有睜開眼,孟紫幽還敏銳的發現,他那濃眉微微皺了皺。
臥槽!這人在裝死?孟紫幽驚訝了。
一地的御醫說褚黎沒救了,白緋雪也這樣說了,孟紫幽還摸了摸他的脈搏,的確是沒有跳動。
能這樣做,無非只有一種可能……孟紫幽眯起桃花眼,覷着悠閒從容的白緋雪,她又上這人的當了!
白緋雪說,褚黎身上的疾病氣息太重,接觸太久了還會傳染,需要在房間裡安放三天,才能入殮。
衆人一聽,急急忙忙就從房間裡拔腿跑了,皇上也讓宮女強硬的將皇后帶了出去。
最後還剩下白緋雪一人,金色長簫很有節奏的敲打着掌心,若有所思的看着緊閉的門扉。
孟紫幽也還沒走,本來想要等白緋雪離開,再仔細研究褚黎
,可白緋雪還跟她耗上了。
這個死變態又想玩什麼?孟紫幽屏住氣息,還往暗處躲了躲,覺得這混沌空間,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白緋雪閒適的倚靠這椅背,翹着二郎腿停留了半個時辰,才幽幽的吐出一口氣。
“黎王,起來吧。”
他用金色長簫在褚黎的胸口處一點,褚黎猛地就睜開了眼,第一動作卻是捂住自己的手臂。
“剛纔有人在掐我?白掌門,你有看到是誰嗎?是不是被他們懷疑上了?”
褚黎還沒來得及喘氣,便珠簾炮彈的發問,很緊張的樣子。
白緋雪習慣性的玩着長簫,似笑非笑道:“是麼?我沒看到啊,該不會是你的幻覺吧?”
“怎麼可能?!”褚黎立刻掀起袖子裡,白色單衣裹着枯瘦如柴的手臂,上面赫然有一個青紫的掐痕,可見下手之人有多大力氣。
孟紫幽很無辜的眨了眨眼,她不過輕輕一扭,哪裡知道這麼有殺傷力,都快揪掉了一坨肉。
白緋雪笑得更魅惑了,戲謔道:“本公子猜,你大概是被哪裡來的野狗給咬了吧。”
孟紫幽:“……”
“野狗會咬成這樣?王府裡哪裡來的野狗?”褚黎不可置信。
“別糾結這些了,照本公子說的那樣做,保證給你一場好戲看。”白緋雪轉移話題道。
褚黎感激涕零,還掀開被子,搖搖晃晃的下牀跪下:“多謝白掌門施以援手,褚黎必當謹記白掌門的恩情!”
“不用這麼客氣。”白緋雪勾脣而笑,溫柔道:“我們互幫互利罷了。”
褚黎急忙點頭,信誓旦旦道:“只要我奪位之後,一定助白掌門報仇!”
白緋雪輕慢的“嗯”了一聲,站起身來,走之前忽然朝幔帳之後望去,脣角邪魅勾起。
孟紫幽正躲在幔帳之後,見狀不由打了個寒顫,本來還想詢問褚黎一些事情,可現在覺得沒什麼必要了,緊跟上白緋雪。
褚黎這人就是牆頭草,風吹兩邊倒,明明他和她就有約在先,卻又另擇良木而棲。
不過這也很正常,白緋雪能幫他奪位,她卻只說幫他逃命,褚黎也是皇室子弟,怎麼可能會沒有野心呢?
孟紫幽本來是想跟蹤白緋雪,看他到底在玩什麼花樣,誰知纔出去就沒見到白緋雪的影子。
算了,還是直接去皇宮吧,先把她的事情辦好,至於其他的,與她無關。
“孟紫幽。”
才走到皇宮之外,丹田裡就傳來孟白的聲音,木訥中帶着嚴肅。
孟紫幽脣角一彎,笑道:“小白你醒了!呵呵,這次似乎又修復了不少啊。”
她感受了一下,這次雖然時空時速沒有什麼改變,但混沌空間堅固不少。
裡面荒蕪的四季空間,靈力更爲充沛,還有了不少靈田,長滿綠茵茵的靈草。
這下好了,有了這樣的風水寶地,她就是栽種採賣靈植,也能養活小藍藍和蕭滄了!
孟紫幽想到不用再做窮鬼,更是笑得明媚無限,比時間加速提高還要高興。
可是下一刻,她的笑容就僵住了,因爲孟白接下來說了句:“我感受到了楚雲飛的氣息。”
孟紫幽知道孟白的感受範圍和後知後覺,那證明楚雲飛就在不遠的地方,或許一擡頭……
天上藍天清澈,白雲漂浮,暖金色的陽光斜掛西空,周邊是絢麗的嫣紅霞光。
這是一副很美麗的畫面,那一抹一閃而過的銀白色,從那畫面閃爍而過,更是好看。
可是,孟紫幽無暇觀看美景,只是下意識的不想見到楚雲飛,立刻退出隱身狀態從路邊奔出去,二話不說的翻上正好路過的一輛華麗馬車。
因爲一時慌亂,等到了馬車之上,她才發現上面坐着的竟然是褚律,還有……白緋雪。
孟紫幽驚詫不已,白緋雪剛纔還在黎王府裡和褚黎狼狽爲奸,怎麼忽然就又跟褚律攪合在一起了?
而且,看白緋雪和褚律對面而坐,相互品茗的樣子,似乎比跟在褚黎在一起還要和
諧。
白緋雪到底是什麼意思,孟紫幽看不懂了,應該是一直沒有看懂,白緋雪果然神秘莫測。
孟紫幽還是黎王府裡時的打扮,見到一個醜陋的小侍衛猴子似的竄到車上,褚律臉色一黑。
“哪裡來的刺客!來人!給本王拿下!”
馬車外面立刻涌來一羣隨行侍衛,孟紫幽一溜煙的躲到白緋雪身邊,拉着他的袖子。
“誤會,誤會,小的是來找白掌門的,白掌門,你還記得小的麼?”
孟紫幽笑得很諂媚,現在是關鍵時刻,還是先討好一下這死變態吧!反正恭維幾句又沒什麼損失。
褚律驚疑的瞧着二人,從白緋雪的袖子,再到白緋雪的臉,試圖想要找到答案。
白緋雪微笑勾着脣,卻拂袖推開孟紫幽,似笑非笑的問道:“你是誰?”
孟紫幽:“……”
好吧,這人翻臉不認人了!她咬了咬牙,繼續笑道:“小的是孟郎啊,白掌門。”
“孟郎?”白緋雪迷惑的呢喃了一聲,卻輕笑道:“不認識。”
孟紫幽:“……”
“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戲耍本王和白掌門!來人啊——”
“來什麼來?”孟紫幽打斷褚律,不知何事已經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笑道:“想活命就都給我退下!”
褚律沒有靈根,也不是修士,但還是會一些功夫的,沒想到,竟然沒防備住這個醜陋的刺客。
褚律恨得牙癢癢,向白緋雪求救道:“白掌門,快救本王……”
“本公子不喜歡聽人命令。”白緋雪閒適的翹起二郎腿,倚靠着車壁,溫柔笑語。
褚律臉色又是一黑,從來處於人上人的優越感的他,不願向別人低頭,除了他的父皇。
而這個刺客,雖然看起來瘦小,但手法卻很精準,還很狠戾,脖頸都被割開了傷口,能嗅到鐵鏽的味道……
該死!他馬上就是潛龍大陸的新帝了,小不忍則亂大謀,請求白緋雪相救,並不丟人……
就在褚律想通,欲開口求救的時候,孟紫幽卻又將刀刃逼近一分,冷喝道:“進宮去!快!”
這刺客要進宮?不是自投羅網?褚律心裡一喜,立刻指揮着進宮。
孟紫幽豈會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冷笑着道:“你的項上人頭在我手裡,敢玩什麼花樣,我先砍了你的腦袋當球踢!”
褚律:“……”
“呵呵……”白緋雪忽然笑了起來,聲音很是慵懶磁性:“小孟,差不多就行了,別玩得太過火,小心律王真生氣了。”
孟紫幽輕嗤了一聲,不屑道:“你是誰?”
白緋雪玩味的笑,拿出金色長簫去擡她的下巴,柔聲道:“不過是逗你玩玩,又跟本公子置氣了?真是淘氣。”
孟紫幽打了個寒顫,退開一步,冷道:“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好啊。”白緋雪微笑:“你是我的人,你喜歡殺,那就殺吧。”
“……”褚律面色鐵青,冷汗順着俊朗的面容滑落,低聲提醒道:“白掌門,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本王死了你的計劃就泡湯了!”
白緋雪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而後道:“小孟,不要砍他的頭了,砍其他地方吧。”
孟紫幽:“……”
褚律:“……”
“呵呵,我不過跟你們說笑,刀劍無眼,還是少玩爲好。”白緋雪手指一點,孟紫幽手裡的匕首從刀柄處,碎裂成灰燼。
孟紫幽皺眉,眼疾手快的又要掐住褚律的脖子,腰間忽然被扣住,強硬的被禁錮在白緋雪微冷的懷中。
“好了,適合而止啊,律王是本公子的朋友。”白緋雪貼在孟紫幽耳畔,溫柔的輕哄着。
褚律由憤怒到疑惑,再到震驚,看着眼前的一幕,竟然在最後變成了猥瑣。
“呵呵,想不到白掌門也有這樣嗜好。”褚律說着,還上下打量起白緋雪,眼神越來越炙熱。
掙扎中的孟紫幽
,見到那目光,不由惡寒得打了個寒顫,突然就想到那天見到的慕容墨……
“可惜啊,本公子只中意這小奴才。”
白緋雪揉了揉孟紫幽的腦袋,將她挽成一團,插着木簪的男士髮髻,揉的亂蓬蓬的。
“白緋雪!”孟紫幽正要跳起來,忽然感受到外面傳來迫人的靈力波動,馬車都顫抖了起來。
馬車的簾子被一道詭異的風獵獵吹起,那白衣勝雪的男子,正一步步的朝馬車走來,青絲在身後嫋嫋飄蕩。
所有的侍衛在他釋放的淡淡威壓下,雙腿不受控制的打顫,“噼裡啪啦”的全跪在了地上。
這樣的場景,像是在恭迎戰無不勝的王者般,衆侍衛皆深深低下了頭,顫巍巍的垂在地上。
來人雖然只裹着簡單的白色道袍,卻氣勢非凡,高貴出塵,長相更是異常的俊美,仿若雲上之仙。
特別那一雙仿若刀鑿的深邃鳳眸,幽寒冷冽,懾人的強大寒意,還是讓褚律一個激靈。
“你……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褚律不是修士,時常呆在皇城裡爲非作歹,自然不認識天樞門的第一奇才楚雲飛。
而白緋雪卻不同,只聽他低低的笑了一聲,輕道:“楚道友,這是凡人的區域,你這元嬰修士的修爲,還是收斂一些爲好。”
楚雲飛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然後就盯着埋在他懷裡,一動不動裝死的孟紫幽,面色愈發冷了幾分。
“出來。”
楚雲飛淡淡吐出兩個字,帶着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越發讓孟紫幽不舒服,繼續裝死。
反正他也沒點名道姓,不過也正好,孟紫幽這三個字太過響亮,特別是對白緋雪來講,捅破那層窗戶紙就不好玩了。
“啊——”突然,神識倏的痛了一下,孟紫幽捂着腦袋,猛地看向馬車前的楚雲飛,桃花眼裡滿是怒意。
該死的男人!竟然用神魂咒印?雖然他時常威脅她,但這還是第一次,用神魂咒印來傷害她。
孟紫幽除了憤怒還是憤怒,乾脆轉過身勾上白緋雪的脖子,凃得跟香腸似的脣摩擦在白緋雪衣襟上。
“呵……”白緋雪猛地按上孟紫幽的後腦,孟紫幽一個不妨,真的貼了下去,隔着薄薄的衣衫,還能感覺到他微涼的溫度。
孟紫幽:“……”
“小奴才,家裡就算了,這是在外面,你這樣熱情,本公子怕會把持不住。”
白緋雪邪魅的低笑,金面下的雙眸,卻一直瞅着馬車外的楚雲飛,嫣紅的脣勾着挑釁的弧度。
楚雲飛也只是動了一下意念,就那麼一瞬間,見孟紫幽疼痛,最終還是忍下了怒意。
可是,她卻更是變本加厲!竟然……
楚雲飛眸光越來越冷冽,像是一面被微風盪漾而過的湖泊,慢慢餓歸於平靜,冷清得無半分波瀾。
“白掌門,可否方便一敘?”楚雲飛看向白緋雪,清冷如雪的聲音漠然淡淡。
白緋雪撫着孟紫幽的腦袋,微笑道:“楚道友也看到了,我現在不太方便……”
他若有所指的說着,還生怕別人懂不起,俯首下去輕輕貼了貼孟紫幽的額頭。
“……”孟紫幽身影一僵,只覺得額頭的地方像是被毒蛇觸碰過,驚悚得無可復加。
尼瑪!她這幅尊容,這死變態還親得下去?果然是重口味的變態啊!
還有,那道冰冷的視線雖然沒有在她身上了,她卻越來越不自在,心裡還有些不甘的失落。
那不解風情的混蛋男人,就一塊捂不化的大冰塊,果然是不在乎她的……
“沒事,我們到宮裡敘舊也行。”隨着那冰冷的聲音,馬車上又多了一個人,坐在對面。
“這……”褚律猶豫了一下,大概是因爲楚雲飛剛纔的氣勢,他也不敢拒絕。
而白緋雪,只是似笑非笑的勾着脣,溫柔的撫着懷中人,道:“也好,楚道友能爲我和小奴才着想,甚是榮幸。”
楚雲飛抿脣不言,半響才道:“不用榮幸,我並非爲你着想。”
“呵呵……”白緋雪低笑:“說話太直接,可是很不討女孩子喜歡的,對不對,小奴才?”
“……”你纔是奴才!你全都都是奴才!
孟紫幽暗暗的腹誹了一句,裝死的低着頭,卻眯起了桃花眼,下意識的往對面悄悄看過去。
可惜,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那人如雪潔白的袍角,像雲一般的柔軟,纖塵不染……
馬車駛進皇宮,因太子去逝,黎王暴斃,皇子裡面最有希望成爲太子的,便是這位律王。
現在皇上皇后都還在黎王府裡,褚律藉着給貴妃請安的理由,被侍衛恭迎了進去。
若是以前,馬車是不能進宮的,可褚律現在是大紅人,侍衛巴結都來不及,哪裡還管那麼多。
褚律高高在上的享受着上位者的感覺,卻並未立刻去見貴妃,而是讓馬車行駛到他曾經住過的殿中,將一馬車的高人悄悄放了進去。
而這宮殿裡,還住着一位客人,見褚律回來,立刻從裡面迎出來。
本堆出的滿臉笑容,在看到多出來的白緋雪和楚雲飛時,僵了一僵。
褚律上前,自然而然的攬上慕容墨的肩,笑着介紹:“墨,這位是飄雪殿的掌門人,這一位……”
“咳咳,墨,你們都是修仙之人,應該互相認識吧?”
褚律還不知道楚雲飛是何人,只得訕訕略過,將皮球丟給慕容墨。
慕容墨笑得很僵硬,低聲道:“王爺,我忽然有些不舒服,失陪。”
慕容墨匆忙退去,那又是窘迫又是難堪的樣子,讓孟紫幽覺得很稀奇。
慕容墨有嬌妻美妾,還是慕容家嫡系公子,怎麼就淪落到和褚律廝混在一起?
似乎是察覺到孟紫幽的疑惑,白緋雪善解人意道:“慕容森和慕容墨,已經被逐出慕容世家的族譜了。”
孟紫幽驚訝:“爲什麼?”
“這是他們慕容世家的家事,本公子哪裡知道?本公子只知道慕容世家新上任的家主,叫慕容瑾。”
白緋雪好笑的捏了捏孟紫幽的臉,戲謔調笑道:“怎麼?你對慕容墨感興趣?”
孟紫幽厭惡,下意識的一把揮開他的手,想到楚雲飛就在旁邊,遂道:“你這樣說,我會以爲你是在吃醋哦。”
“本公子就是在吃醋啊。”白緋雪對答如流。
“……”孟紫幽無語的瞪了他一眼,花言巧語,巧言令色,口蜜腹劍!
“咳咳,先去房間休息一下吧。”褚律不太自然的招呼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三個人的關係很微妙,似乎像是情敵?
他不由多看了孟紫幽一眼,更加奇怪了,絕對跟這醜陋的小侍衛無關,肯定無關!
“走吧小奴才,我們去休息一會兒,養……精……蓄……銳。”
白緋雪說得很曖昧,正要摟着孟紫幽離開,面前白影一閃,楚雲飛側身攔住他們。
“白掌門,還是先敘舊吧。”
楚雲飛冷冷的朝他們掃去一眼,幽冷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深邃漆黑,卻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他說完就走,也不待白緋雪回話,白緋雪無奈的嘆了口氣,脣角的笑意卻更加邪魅。
“敘舊……是該好好敘舊了……”
白緋雪悠然的跟上楚雲飛,似乎對楚雲飛很感興趣,直接忽略了一直捧在掌心的孟紫幽。
孟紫幽疑惑的眨了眨眼,忽然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白緋雪接近她,其實是想接近楚雲飛?
死變態!孟紫幽冷哼了一聲,瞥了一眼還在疑惑打量她的褚律,忽然露出一絲奸笑。
“律王,你可有靈石?上品靈石?”
凡人的世界一般都是金銀珠寶,他們用不上靈石,但富家子弟,也會買下靈石來做裝飾物。
褚律穿得這麼華麗,看起來就比褚黎有錢,一定有不少的油水。
褚律被她冒着綠光的眼神嚇得後退一步,堅決道:“沒有。”就是有,也不會給她!
褚律是這樣想的,可是下一刻,眼前寒光一閃,又是一把匕首出現在他的脖頸邊。
褚律面色頓時鐵青,正要開口叫人,卻見孟紫幽豎起食指在脣邊,眨着眼“噓”了一聲。
“王爺,我奉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交出來爲好,你也不想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吧?莫非,王爺還想以凡人的力量,和飄雪殿做對?”
既然白緋雪想要和她玩曖昧,她怎麼能不借助這個理由呢?便宜不是白佔的不是?
呃,雖然所有人都會覺得,是她孟郎,佔了白緋雪的便宜,白緋雪那朵鮮花插在了她這坨牛糞上面。
褚律瞧着這個比他矮上一個頭的小侍衛,咬牙切齒道:“你敢威脅本王?要不是因爲白掌門護着你,本王非砍了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