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同福客棧出來,天色已黑,孟巖一個人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心情有些重。
敵人很強大,而且還躲在暗中,就跟看不見的毒蛇一樣,不知道會從哪裡竄出來,給你致命的一口!
自己太弱小了,根本不足以對抗正面對抗敵人,就算加上郭怒也未必能抗衡!
自己必須發奮圖強,在自保的同時,還要不斷的壯大自身的力量,總有一天,他會讓敵人一一倒在自己腳下,讓這個時代爲自己顫慄!
我是孟巖,我來自未來!
這是我來這裡的宿命,只能向前,不能後退!
當孟巖走到孟瑞衚衕口的時候,突然一擡頭,發現張苞的羊肉燴麪館口聚集了很多人。
孟巖臉色微微一變,難道張苞的麪館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可是他兒時最好的朋友。
他一路跑了過去,分開人羣擠了進去!
一副令他怒火衝腦的情景出現在眼前!
四五個流裡流氣的混混在張苞的麪館砸東西,一邊砸,還一邊罵罵咧咧,話很難聽!
張苞跌坐在櫃檯邊上,伸手捂着額頭,鮮血不斷的從手指縫隙裡往外冒。
店內的夥計一個個躲的遠遠,不敢上前。
就胡玉英一個人拼命的上前護着自己丈夫,用身體擋住飛濺而來的碎屑,不讓這些人再傷害到丈夫。
“混帳!”
孟巖怒了,敢傷害自己最好的朋友,那是找死!
不管誰對誰錯,傷人就是不行,何況還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最好的兄弟。
從地上撿起一根桌子斷腿,孟巖如同猛虎似的衝了進去。
咔嚓!
一個還在砸東西的混子,被孟巖一腳就踹了出去,嘭的一聲,撞的身後桌椅板凳都紛紛散了開來!
正在砸東西的其他四人,一下子都愣住了,還真有不怕死的出來了。
“石頭……”
“包子,我來晚了,這羣人渣,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孟巖眼中兇光灼灼。
“你小心點……”張苞說完,就頭一歪,暈過去了。
“玉英,這裡交給我,帶包子去看大夫!”孟巖沉聲吩咐道。
“恩,好,石頭哥,你小心!”胡玉英答應一聲,招來店裡的夥計,七手八腳的將張苞給擡了下去。
“小子,你是何人,敢管老子的閒事!”
“天下人管天下不平事,你又是什麼人,爲何砸我兄弟的店?”孟巖問道。
“你兄弟,正好,哈哈,連你一塊兒揍!”那爲首的傢伙臉上橫肉顫顫,生的一副神鬼憎惡的嘴臉。
“孟爺,您小心,這張三兒心狠着呢!”忽然,張苞店內的小夥計打扮的偷偷的提醒一聲。
“知道了,你們先站遠點兒,免得傷着你們!”孟巖感謝的點了點頭道。
“好……”
“上,把這小子的給我狠狠的揍,出了事,我盯着!”那張三兇狠霸道的命令道。
大哥下令,手下的打手嗷嗷叫的衝上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
孟巖冷笑一聲,掄起手中的凳子腿,閃電出擊!
嘭,嘭,嘭……
三兩下的功夫,衝上來的三名混子全部被孟巖撂倒,並且一個個躺在地上痛嚎不已!
孟巖雖然沒要他們的命,但他最痛恨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欺壓平民百姓的混混!
這些傢伙遊手好閒,好吃懶做,仗着年輕,有幾把力氣,整天就知道欺男霸女。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下了重手,所有人全部被他的斷手斷腳!
要論心狠手辣,孟巖這種從屍山血海裡摸爬滾打出來的人,又怎麼會比不過一個混子呢?
那叫張三一看手下的狀況,頓時嚇的臉色發白,自己這一次是踢到鐵板上了。
“你,你別過來,巡街的老爺馬上就到了?”
“說,爲什麼在我砸我兄弟的麪館,還把他打傷了?”孟巖厲聲喝問道,總要搞清楚事情的狀況再說。
“我們來收份子錢,他不給……”
“孟爺,這張三兒來我們麪館吃飯從來不給錢,我們掌櫃的不小心埋怨了一句,被他聽見了,張三兒就拿起算盤狠狠的砸了我們掌櫃的一下……”
“是這樣的嗎?”孟巖真的是出離憤怒了,吃飯不給錢,這可是在京城首善之地,這治安情況可想而知了。
“是,是這樣,我們不是不給錢,都記賬,記賬……”張三兒被孟巖駭人的目光盯的發毛。
“孟爺,這張三兒三天兩頭帶人過來,每次吃完就走,從來不付錢,更別說記賬了!”
“好一個張三兒,吃飯給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不但不給錢,還打傷店主,你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孟巖喝問一聲。
這時……
“官差辦案,閒雜人等走開!”一羣身穿黑衣皁衣的捕快分開衆人走了進來。
“你,你是何人,我吃飯不給錢,關你何事?”看到捕快出現,那張三兒立馬膽氣壯了起來!
“喲,這不是張三爺了,您這是怎麼……”捕頭顯然認識張三,不瞭解情況的他,還客氣的招呼一聲。
“劉捕頭,你來的真好,這人吃霸王餐,我跟兄弟們幾個看不過去,幫掌櫃的理論幾句,他不但打傷了掌櫃,還把我們幾個兄弟都打傷,您看……”
惡人先告狀,還來了一個顛倒黑白。
周圍一片失聲,攝於張三兒的淫威,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是嗎,來人,把這個打人的兇徒抓起來!”那劉捕頭聽了張三的話,不由分說的吩咐手下道。
“劉捕頭,難道就不想聽我說幾句話?”孟巖冷笑一聲,都這麼長時間了,這劉捕頭才帶着人姍姍來遲,分明是跟張三兒這夥人是蛇鼠一窩。
聽了張三的幾句話,不問情由就要把自己抓起來,很明顯,這些人早有勾結,而且幹這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本捕頭沒工夫聽你廢話,帶走!”那劉捕頭不耐煩的說道。
“劉捕頭,我勸你還是聽我把話說完,否則,別給你的上司惹麻煩!”孟巖道。
“口氣不小,本捕頭豈是嚇大的?”那劉捕頭冷哼一聲,對孟巖的要求根本不予理會,因爲他已經看到了張三兒給他的暗示了。
“帶走!”
孟巖知道自己現在危機四伏,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等着他犯錯,然後背後給他一下子,好置他於死地。
如果暴力抗差的話,就算最後自己有理,也會讓某些人找到藉口打壓他。
他倒要看看這些人要耍什麼花招,他看到了圍觀的人羣中已經返回的沈聰。
沈聰很焦急,要衝出來,但是被他用眼神給制止了!
多一個人被進去,於事無補,何況,這些人在孟巖眼裡根本不夠瞧的。
孟巖被帶走了,這樣的事情周圍的百姓似乎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有人認出了孟巖,但沒有人敢出頭。
剛回家,就被抓走,似乎不是什麼好兆頭!
倒是那張三兒,雖說是反敗爲勝了,可帶來的四個手下,一個個斷胳膊斷腿的,好不悽慘!
下手真狠呀!
張三兒暗下狠心,等到了牢裡,可要好好炮製這個打傷自己手下,令自己顏面盡失的傢伙,打斷他的四肢,讓他生不如死!
“什麼,孟大哥被衙役抓走了?”沈聰得孟巖暗示,第一個就找到了郭月。
“是的,公子爺沒有還手,否則,就憑那幾個衙役根本帶不走公子爺!”沈聰憤憤道。
“孟大哥沒有動手?”郭月有些驚訝,同時她馬上就明白了,孟巖現在身上還有污點,如果在這個時候在襲擊官差的話,恐怕在某些人眼裡又有話說了!
“你看清楚,是哪個衙門的捕快?”
“不清楚,但看上去不是東城兵馬司的!”沈聰道。
“不是兵馬司的,那就是大興縣衙的捕快了?”郭月立馬分析,京城衙門多,治安很多衙門都可以管,錦衣衛、五城兵馬司,順天府以及下屬宛平和大興縣衙,還有就是東廠了!
誰都可以管,可也不是誰能夠管的,畢竟京城官帽子多,誰知道這磚頭砸下來,會砸到那頂烏紗帽上?
所以,要在京城地面上混的開,消息不靈通,沒有眼力勁兒的,通常都沒有好下場。
很不幸,這一次有人踢到鐵板上了,也有人該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