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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老二最想殺的是陳嘯庭,但久戰無功之下,他就對殺陳嘯庭不報希望。
而那位千戶大人還在,於是鐵老二便目標換做了沈嶽身上。
沈嶽之所以不走,是因爲他也不知往哪裡跑,於他而言府衙內處處都可能有危險。
現在鐵老二向他衝來,沈嶽可不會逞血勇之氣,連連便往陳嘯庭所在方向退去。
實際上,放在和陳嘯庭打鬥時,鐵老二就有意控制着站位,所以三人之間距離都不算遠。
哪怕沈嶽反應相對較快,但這麼三米不到的距離給他的反應時間很少,幾乎是轉眼之間鐵老二的刀就來到了沈嶽面前。
“大人小心……”陳嘯庭怒喊道,但此時他再揮刀上前已來不及了。
若是沈嶽在他護送下有個閃失,陳嘯庭不但前程沒有了,可能還會因此下獄。
饒是沈嶽心理素質強悍,此時見鐵老二鋼刀向他捅來,臉上也露出悲憤之色。
他有重返京城的大志,纔會在雍西搞出這些事來,卻沒想到創業未半就要身死。
在這瀕死之際,沈嶽的感官一下敏銳了許多,他甚至感覺鐵老二的刀尖兒移動得很慢。
可即便是這種“慢”,沈嶽也覺得自己無法躲閃開,只能看這那刀尖逼近,然後刺進自己胸膛。
“吾命休矣……”沈嶽心頭暗道。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沈嶽等待的死亡沒有出現,一個人影出現在他面前,爲他擋住了這致命的一刀。
沒錯,陳嘯庭就是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鐵老二的刀。
方纔千鈞一髮之際,陳嘯庭舉刀砍來定來不及,所以乾脆他一咬牙用身體擋了過來。
因爲身穿鍊甲,鐵老二的刀沒能將其刺破,但將陳嘯庭胸口撞得生疼。
也正因盡了全力,鐵老二此時收刀也來不及,被陳嘯庭反手一刀斬在了脖子上。
瞬間鐵老二脖間鮮血噴涌,鐵老二丟了刀拿手去捂,但註定是徒勞。
“我……我……”鐵老二張嘴想說什麼,可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然後便倒在了地上。
直到此時,陳嘯庭才真正鬆了口氣,然後捂着胸口喘着粗氣。
此時他又想起什麼,立馬轉過身來單膝跪地道:“屬下無能,讓大人受驚,屬下該死!”
動手時厲害,陳嘯庭說話時更厲害。
這時候他完全可以說,“大人勿憂,賊人已被屬下斬殺”的這種請功的話,但陳嘯庭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給自己請罪。
你可想想,方纔陳嘯庭不但救了沈嶽的命,而且還是用身體給沈嶽擋的刀的!
如此忠心勇敢之人,沈嶽又怎麼可能怪罪於他,又怎能對手下這種義士無動於衷。
沈嶽上前一步,緩緩將陳嘯庭扶起來道:“你於本官有救命之恩,何出此言!”
陳嘯庭可不敢過度表現,那樣可能適得其反,審時度勢也是上位的必備能力。
順勢起身之後,陳嘯庭躬身抱拳道:“屬下職責如此,大人不必誇讚!”
沈嶽此時難得出現笑容,只聽他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嘯庭心中怦怦直跳,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的名字終於要入千戶的耳了。
陳嘯庭再度行禮,而後沉聲道:“屬下陳嘯庭,廣德百戶所校尉!”
“好好……英雄出少年啊!本官記住你了!”沈嶽大笑道,這種由內而外的豪氣,非有大氣魄者不能有之。
見此情形,陳嘯庭也在心裡打定主意,這個大哥他跟定了!
但這時,沈嶽還沒多說幾句話,之間方纔鐵老二所來的甬道上,一名小旗官帶着大批校尉差役趕來。
見到地上擺着的屍體已經淌了一地的血水,這些人可以推斷出方纔打鬥有多血腥。
這名小旗官是盧陽來的,專門負責貼身保護沈嶽,但現在卻讓沈嶽渉險。
只見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然後顫聲道:“卑職救援來遲,護衛不力,還請大人責罰!”
說完這名小旗官一個大腦袋磕在地上,那撞擊聲聽得陳嘯庭都覺着疼。
對這名小旗官,沈嶽可就沒那麼好脾氣了,只聽他冷聲道:“你倒是來得及時,自己回去後領二十鞭子,罰俸一年!”
這懲罰說重不重,至少官帽子保住了,但說輕也不算輕。
就在此時,周文柱也帶着大批人馬趕到,在見着沈嶽安全後才鬆了口氣。
“大人,府衙內外逆賊皆以擊殺,活捉五人……請大人示下!”周文柱稟報道。
沈嶽此時沒功夫管這些,於是便道:“全部抓回百戶衙門關押,高士傑死了沒,沒死也帶回去!”
周文柱便道:“高士傑沒死,自殺時被阻止……”
正當沈嶽要問些更具體的情況,便聽後方二堂處傳來李長山聲音道:“沈千戶,你沒事吧?”
聽到這聲音沈嶽只得轉身,便見李長山和錢守德在幾名衙役護衛下,出現在二堂大門內側。
“在下無事,兩位大人也無事吧?”沈嶽也問道。
錢守德一聲嘆息,然後便道:“我等倒是無事,可今日之事該如何善了,纔是麻煩事!”
這話倒是提醒了沈嶽,將白蓮教反賊鎮壓下去可不算晚,府衙遇襲這事兒還需善後。
若是一個操作不當,帶來的不良後果可能是沈嶽三人承受不起的。
於是沈嶽便回頭對周文柱道:“周百戶,你想外面的事交由你處置,本官與兩位大人有要事相商!”
周文柱躬身答道:“卑職領命!”
於是沈嶽也不多說,直接便向李長山兩人走去,旁邊小旗官則帶着校尉差役緊跟而上。
進入府衙二堂之後,其他無關人員便退了出來,值守在二堂外面。
就這麼走了?陳嘯庭有點兒失落,他還沒和沈千戶深入交流過,還沒讓對方見識自己的才華。
“陳嘯庭,還愣着做什麼?由你負責,將高士傑押回百戶所!”周文柱親自點將道。
在周文柱看來,將事情交給陳嘯庭辦,他着實要放心一些。
無奈陳嘯庭只能領命,心裡也祈禱着,方纔沈嶽是真的記住它了。
…………
外面人打掃戰場,府衙二堂之內的氣氛卻有些壓抑,三位大佬此時都一言不發。
還是錢守德先開口道:“兩位大人,事已至此……該如何收場,咱們可得快些拿個章程出來!”
沈嶽此時也道:“兩位大人,依本官之見……只要咱們多報戰果,少報乃至不報戰損,事情也大不到那裡去!”
說完後沈嶽問道:“兩位大人怎麼看?”
錢守德點了點頭,這樣也是個好辦法,用筆桿子報功對文官來說可再簡單不過。
兩人都將目光轉向上首的李長山,打算聽他怎麼說。
李長山掐着衣袖,而後緩緩道:“二位大人不妨這樣想一想,若是咱們事先謀劃,打算利用公審高士傑之機引出白蓮教逆賊,而後將其圍剿……”
“如此,咱們還有過錯麼?”
沈嶽和錢守德兩人眼前一亮,相視一笑後,皆豎起大拇指道:“大人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