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提出的要求,陳然自然沒什麼意見,他只是不想在衆目睽睽之下太扎眼了,但在小圈子範圍的話,那倒也沒什麼,其實說實話,他對九爺在賭石方面的造詣還是很好奇的,行內一直傳聞不管什麼樣的毛料只要讓九爺一看那九爺就能準確的估測出毛料內部的價值也不知是真是假,他倒是想親眼見識見識。
賭盤開始之後,九爺就暫時離開了翡翠堂,可能要再過一會才能趕回來,陳然和朱風商量了一下,就準備先回酒店,本來還準備找到吳老三和他說一下的,結果這人這會也不在翡翠堂,說是出去吃宵夜去了,讓陳然一陣無語,他也沒這人的聯繫方式,只好和趙國勝交待了一下,讓趙國勝回頭和吳老三說一下,趙國勝自然滿口答應了下來。
回到酒店,郭海張樹春趙師傅他們還沒從那種興奮狀態之脫離出來的,一直回到了房間裡還在天南地北的聊着的,陳然也沒和他們湊熱鬧,徑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望着酒店豪華的裝飾,也不知怎麼回事,陳然突然感覺到有點厭倦,或者說有點疲憊,自己自從擁有了異能之後似乎就沒有消停過,總是在不斷的跑來跑去,總是在想着怎麼掙錢,總是在想着怎麼才能在這個社會上站穩腳讓自己的父母和家人既能過上富裕的生活,又能安安生生的過着開開心心的日子,雖說自己現在跟腳並不太穩,但這個夢想無疑已經實現了,起碼短時間內做到了,就算有人想要報復他,只要對方不傻,在沒有把他給徹底弄掉的保證的前提之下,對方絕不會找上他的父母和家人的,明面上的保證有了,只要自己私下裡再拉出一批可靠的私人武裝,那暗地裡的保證也就有了,到時候只要他的父母和家人不踏出天市,安安生生的過下去還是沒問題的,畢竟不管是他的父母還是他的家人都是不怎麼惹事的人。
當然,他說的私人武裝也就是自己家培養起來的保安或者保鏢,這一點他是受的朱風的啓發,前段時間他和鄭三公子發生衝突的時候,爲了搭救他,朱風就把他養着的私人武裝給派了出來,後來他才知道朱風在天市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道上的總把子,這裡的道上自然不是混社會的,也不是電影裡的黑道,只是這樣形容而已,在如今的社會裡成立一個道上社團什麼的,那絕對是找死,現在可不是九幾年的時候了,就算背景再大,一旦暴露那就會立馬被拿下的,那些當官的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治下出現這樣的社團組織,畢竟出了事可就影響到他們自己了,而這種組織恰恰是最容易出事情的。
這樣的社團組織的確是已經不存在了,但不代表就沒有這樣的人了,只不過是沒那麼猖狂了,也沒那麼明目張膽了,就是換了一個身份罷了,現在這社會可沒什麼搶地盤之類的了,一切都變成了爲錢服務,也就是爲那些老闆們服務而已。
以朱風的身份和身家,自然不需要有人爲他混社會的,但他手底下卻有私人武裝的,說白了也就是打手,也不能說是打手,因爲朱風根本不需要他們幹什麼事的,養着他們只是爲了起到一個震懾作用,這還只是天市,朱風的生意大多數在外地,還經常出國甚至跑到東歐那邊,身邊要沒一點的武裝力量,以他的身家恐怕早就被綁架了。
陳然準備拉出一批私人武裝同樣也不是爲了讓他們幹什麼違法的事情,只是讓他們當保安和保鏢罷了,只要能夠保護保護他的父母和家人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就行了。
拉出一批可靠的保安隊伍之後,明面上和私下裡都有了保證,那也就能保證他的家人既能過着富裕的生活,又能安安生生的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了。
這是他自從理解了他的父親之後一直以來的最大的夢想。
這差不多也就算是總統套房了吧?望着眼前酒店豪華的裝飾,陳然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在他還是普通人的時候,什麼總統套房差不多也就是傳說的東西了,他雖說也有過自己的夢想,但這樣的酒店房間卻也從來沒想着自己能住一天,然而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只是家常便飯而已,而且這份家常便飯清淡的讓他根本就不會去在意。
眼前的一切無疑就好像做夢一般,這一切都是這麼的不真實,就好像這一切都是假的似地,自己仍然是一個三流學院的大學生,自己仍然在渾渾噩噩的上着自己的大學,渾渾渾噩噩的混到了大學畢業,拿到了一張三流大學的大學畢業證,然後以一個三流大學畢業生的身份進入了社會,在社會上碌碌無爲的混了兩年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鄉接手了自己家以前的小飯店,沒什麼大的波瀾,自己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娶了一個老婆,生了一個兒子,養着父母的同時,還辛辛苦苦的供着自己的弟弟陳小上完了大學,弟弟上完了大學之後,又供着自己的妹妹陳小妹也上完了高上完了大學,雖然日子過得很辛苦磕磕碰碰的,但卻沒什麼大災,一生都平平安安的……想着想着,也不知怎麼的陳然忽然有一股衝動,這股衝動就是立刻放下眼前的一切,以最快的度回到家裡,回到家裡之後就再也不出門了,安安生生的做一個富家翁,反正以自己現在的身家也不愁吃不愁穿,做一年的富家翁,等着穆校花畢業了,就把穆校花娶過門,以後呢,就和穆校花好好的過日子,生個兒子,養着父母,一家人過的衣食無憂,開開心心的。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陳然忽然苦笑了一下,自己倒是想這樣,只是別人會讓自己這樣安生的過日子嘛,不說和周劍雲的一年之約,只說現在天的鄭家恐怕還虎視耽耽的盯着自己的,自己能保證家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那是因爲自己沒有放下,一旦自己放下的話,還能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嘛。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擁有了異能,若是放下一切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自己能甘心嗎?老天爺賜給了自己這份能力,難道以後就此讓它埋沒掉再也不使用它,不說自己甘心不甘心,能不能忍得住,只說老天爺給了自己這份能力,若是自己就這樣讓其埋沒掉,那老天爺會不會收回自己擁有的異能甚至收回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的呢,就像自己剛纔想的那樣,自己仍然是一個渾渾噩噩的大學生,畢業之後,就按照普通人的人生軌跡,上完了大學,工作兩年,娶妻生子,就這樣日夜操勞的過一輩子,沒了女警房東,也沒了晏如玉,也沒了穆校花……這樣的話,那顯然就不是自己想要的了,老天爺既然給了自己這份能力,那自己就不能讓其埋沒掉,也不能浪費掉,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自己不但不能浪費掉,還要利用老天爺賜給自己的這份能力盡可能去做更多有價值有意義的事情。
陳然想了這麼多,但其實回頭想想基本上什麼也沒想,然而給他的感覺卻好像多了一些什麼,至於多了什麼卻是不知,但心胸卻莫名的開闊了許多。
洗了把臉,陳然也就在牀上躺了一會,在牀上躺着的時候,他倒是突然想起今天陳小妹給他打電話說的他老媽去了天大學的事情。
他看了看時間,這會是晚上十點多點,穆校花上晚自習的話,是九點二十分才放學,這會應該還沒睡覺的,他掏出手機給穆校花打了過去,也不知這小妮在幹啥,電話響了半晌才被接通,接通後電話裡卻是一陣沉默,但陳然能清晰的聽到對方傳來的呼吸聲。
這呼吸聲就好像是面對面的在耳邊的響着似地,甚至把呼吸的味道都傳了過來,陳然起初倒是聽得樂在其,但聽着聽着卻有點悶悶的,有股子想把穆校花給狠狠的摟抱在懷裡的衝動。
“怎麼不說話?”雖然沒有甜言蜜語,但一切甜言蜜語卻都在這句話的語氣裡給穆校花傳了過去。
電話裡傳來的呼吸聲明顯是有點加快,再或者是就是等着陳然開口的,陳然這邊話音落下,那邊就把聲音接了過去:“你怎麼不說話?”
“我這不是說了嗎?想我了沒?”這句話說出來,悶悶的胸口似乎也減輕了一些,電話那邊沉默了下來,但呼吸聲明顯加快了許多,沒等電話那邊傳過來聲音,陳然突然對着電話大叫了一聲:“我想你了。”
電話那邊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傳過來一道聲音:“我……我也想你了。”說完才反應了過來,連忙壓低了聲音,好像是蒙上了被子:“討厭了你,叫那麼大聲音,都被別人聽到了。”
陳然心滿意足的笑了笑,也就問起了穆校花今天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或者有沒有陌生人找她,當然了,陳然問的時候不是直白的問的,而是拐彎抹角的打聽的,既然老媽隱瞞身份找上門相媳婦去了,他當然不能揭穿啊,要不回去還不捱罵。
“不知道啊,我們學校好像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啊。”陳然問的是他們學校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穆校花想了想也就說沒有了。
聽到穆校花說沒有,陳然倒是納悶了,難道老媽去小學校不是上門找媳婦的?
沒打聽出來,陳然只好問了問她今天都幹啥了,穆校花倒也沒多想,其實她也想和陳然多說會話,只是她太笨不知道該和陳然說什麼,陳然這樣問她,她倒是認真的和陳然說了起來。
穆校花上午就是上了兩節課也沒遇到什麼事,午的時候倒是發生了一件事,她和她的兩個舍友在食堂吃過飯準備回宿舍的時候,正走着走着的,後面突然有人叫她,她回頭看了看,叫她的是一位她不認識也沒見過的阿姨,這位阿姨說她在穆校花後面撿到了一對金戒指,看到是從穆校花身上掉下來的就要還給穆校花的,但穆校花根本就沒金戒指,陳然也沒送過她金戒指,其他人送的她自然不會要的,穆校花說不是她的,但這位阿姨卻硬是說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還說親眼看見的直接把金戒指塞給她就跑掉了,讓她鬱悶的可很了,她想還給那位阿姨的,但那位阿姨轉眼間就找不到了,她在學校裡轉了轉也沒找到之後,就把這對金戒指交到了系裡,還好的是沒過去多久,失主就找上門來了。
這件事讓她跑來跑去的忙活了一個午,也沒回宿舍午休,下午直接去上課了,她今天下午就一節課,下了課準備去圖書館看書的時候,在圖書館的階梯上撿到了一個紅色的女式錢包,這個錢包沒拉拉鍊,裡面裝着的厚厚的一疊一百元的鈔票都掉了出來,因爲明天就過星期了,楊曉琪回家去了,去圖書館看書只有她一個人,當時是上課時間,樓梯上就她一個人,由於那個錢包看着有點凌亂,穆校花當時倒是被嚇了一跳還以爲是有人搶包了呢,她在樓道上找了找還喊了喊也沒見一個人影,只好又回到了樓梯上錢包掉着的地方了,當時她也不知該怎麼處理纔好,想去喊老師,但卻怕其他人把錢包偷走,她自己撿起來交上去由於錢包裡露出來的那一疊的紅票子太繞眼了,她有點不敢撿起來,最後她乾脆用一本書在樓梯的階梯上墊着坐在那裡一邊看着書一邊等着起來,反正她去圖書館看書也是看自己的課本,這小妮還算不笨,她不敢撿起來拿着去交給老師就是因爲她怕到時候失主說錢不夠算到她頭上,而她坐在那裡等着就不一樣了,她知道學校的圖書館還有教學樓的樓道里還有階梯上安裝的都有攝像頭的,就這樣一邊看着書一邊等着,因爲當時是上課時間,她一直等了十幾分鍾時間纔等到了一位女老師路過這裡,她攔住對方和對方說了一下,這位女老師把錢包撿起來領着她去了政教處,政教處的一位老師用學校的播音在學校裡喊了一下,就有一位學生的家長來認領了,這位家長也是一位阿姨,對她熱情的不得了,硬是拉着她要請她吃飯的,但她還要看書的就沒去,只不過這位阿姨問她要了她的電話,本來她是沒給的,但那位女老師要了她的電話把她的電話給了那位阿姨。
這樣來來回回的折騰下來已經快一個小時了,她跑到圖書館的時候人家都不讓進了,她只好拿着書會宿舍的,結果讓她納悶的是宿舍這會還沒到放學時間也不讓進,她只好在學校的花園了坐着看了一會書。
看了約莫半個鐘頭後,也就放學了,她回到宿舍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回家了,煩人的是剛出校門跑到前面路口等公交的時候,就有一個他們學校大一的學生開着一輛寶馬把她攔了下來要送花給她的還要請她吃飯的,穆校花自己是不認得那輛車是寶馬車的,是那個大一的學生自己說的。
穆校花和陳然說的很隨意,就好像是和陳然拉家常似地,鬱悶的時候,也和陳然抱怨着把她鬱悶的不得了,說到這裡的時候,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似地,害怕陳然生氣似地小聲的和陳然說着讓陳然別生氣,她沒要那人的花,也沒和那人一起吃飯,也沒搭理那人,她直接掉頭走了,那個大一的學生開着寶馬一直跟着她,她就又回到學校了。
聽到穆校花說到這裡的時候,陳然立馬就生氣了,不過他生氣不是對穆校花生氣,而是對開着寶馬攔下穆校花的那個大一學生生氣,敢開着寶馬上學的在天市其出身絕對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而在這個層面上,誰不知道穆校花是他的女朋友,這個大一的學生敢攔下穆校花無疑是對他的挑釁,剛纔他還想着他的家人安安生生的過日子有了保證的,這個家人自然包括穆校花在內的,沒想到轉眼間就有人冒出頭來了,所以穆校花說着的時候,他已經想着怎麼處理這件事了,別看事小,但他現在根基還不穩,一旦遭到反撲,那麼以前的震懾就沒什麼用了,不管怎麼樣,這個大一的學生只要再敢糾纏穆校花,那收拾這小子一頓肯定是必須的,只不過在詢問了這小子叫什麼名字準備回去調查一下的時候,聽到這小子的名字,陳然心裡的怒火立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因爲穆校花和他說這個學生給她介紹自己的時候好像說叫陳小。
穆校花又說她回到學校後,那個大一的學生就沒跟着她了,直到這個時候,穆校花說話的語氣才恢復了正常,因爲她又鬱悶了,由於今天下午是星期五,明天就過星期了,去市區的學生特別多,加上被那個大一的學生給耽擱了一會,到市區的公交車就剩下最後一輛末班車了,因爲人多,她沒擠上去,結果也沒回成家,又回到宿舍了,準備明天早上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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